待独孤太后一走,片刻后,小安子便和语涵嫣来到了紫宸殿求见:
“皇上,嫣儿求您开恩,一切的事情都是嫣儿的错,求皇上杀了嫣儿,赦免义父和大哥吧!”一进到紫宸殿,语涵嫣便双膝一屈,跪下求刘继元道。
刘继元闻言,唇角的笑意刹那间凝固,刚刚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心瞬间荡然无存,原以为几天不见她会有一丝丝想念自己,会有一丝丝地想见自己,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奢望,她那么迫不及待地见自己,迫不及待到连请安都忘了,而她见自己的目的是那么明确,连问候一声自己都是自己的奢求。思及此,不由得一阵苦笑:
“嫣儿,你不用求我,你知道的,你的事情我定会全力以赴去办,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
“不会的,不会的!”语涵嫣哽咽地摇头,急道:“您是皇上,怎么会没有办法?皇上是不是在生嫣儿的气,所以才不帮嫣儿,皇上,嫣儿求你了,只要皇上赦免义父和大哥的罪,皇上要嫣儿怎么样都可以!”
她竟如此不相信自己,刘继元心下一片哀凉,胸中不由得阵阵抽痛,连呼吸都似痛不可抑,他不愿意她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忙转身过去,怔怔瞧着窗外的斜阳,虽然那落日的金色余晖柔和美丽,可是映着他的眼里,却深深灼痛了他的视线。
语涵嫣跪在那里,心中便如揣了一面急鼓,可是她看着皇上只瞧着窗外,仿若未曾听到她所说的话一般,心急如焚的她又道:“皇上,嫣儿,求您了!”
皇上回身,凝视着语涵嫣片刻,才幽幽道:“是吗?什么都可以吗?那朕要你爱我,可以吗?”
语涵嫣看着刘继元那目光里竟似是沉沦的痛楚,夹着奇异的哀伤,不由得心中一怔,原本就为义父和大哥的事情已经难过至极了,此刻看着这样的刘继元,心中更是痛不可抑,只道:“这是交易吗?”
闻之的刘继元心中一片绝望,仿若跌入那无边无际的深渊里,那一种无望令他不寒而栗。过了片刻,方才冷冷道:“朕如果说是呢?”
语涵嫣心中如一团乱麻,跪在冰凉的墨色青石地板上,只觉得他冰冷的话连同地板的冰凉一起透过膝盖一直蔓延到自己的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去,霎时悲凉绝望,一时之间,竟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她的耳中只听到刘继元轻柔如水的声音道:
“傻瓜,我怎么舍得你难过!”
嫣儿,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为难我自己,这一生我不求这份爱有结果,也不求可以和你一生同行,更不求曾经可以拥有你,甚至不求你喜欢我一点点。我只求你可以记住我,哪怕这一生你可以偶尔想起我,那样就足以。
语涵嫣心中大喜过望,只开心道:“皇上是答应了是吗?谢谢皇上!”语涵嫣忙磕头谢恩。
可惜她开心得太早,没等刘继元回答,门口径直而入的独孤太后已经赫然替他答道:“皇上答应,哀家还没有答应呢?语涵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回宫?”
刚才听苏嬷嬷回禀说语涵嫣已经回宫,原本想让她在没有和皇上见面之前就阻止她的,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语涵嫣闻言吃了一惊,忙请安道:“嫣儿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独孤太后不理会语涵嫣,只喝声道:“来人啊!把这个贱人拖下去。”
门口侍卫闻声,忙进殿!刘继元一惊,忙喝令道:“出去,没有朕的允许,谁敢碰她!朕砍了他的脑袋。”
“皇上!”独孤太后恼羞成怒,这是皇上第一次这样公然忤逆自己的意思,而且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不由得更是怒不可揭道:“如果哀家一定要治她的罪呢?皇上待如何?是否也要砍了哀家的脑袋?”
刘继元自知失言,忙安抚独孤太后道:“对不起,母后,儿臣刚才只是一时急不择言,还望母后体谅!”
独孤太后见皇上语气温软下来,便也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才晓
之以理动之以情道:“皇上,哀家并非故意要为难嫣儿,只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如果这次我们不杀一儆百,那以后北汉的江山社稷就堪舆了啊!”
“通敌卖国的大罪?”闻之的语涵嫣大吃一惊,忙问道:“皇上,嫣儿不明白太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她一直以为义父和大哥是因为自己和梅祁轩的事而受牵连,原来另有乾坤。
“呵呵!”太后冷笑:“语涵嫣你倒撇的一干二净啊!如果不是你帮你义父他们和那个梅祁轩牵桥搭线,他们会有机会连成一气,狼狈为奸吗?哀家告诉你语涵嫣,你不要仗着皇上喜欢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只要有哀家在,哀家不会让你如愿的!”
“嫣儿没有!还请太后和皇上明察秋毫!”语涵嫣自知事态严重,忙陈清道。
“是吗?”独孤太后不是刘继元,当然不会相信,只喝声道:“语涵嫣你把哀家当三岁小孩吗?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如果不是皇上心软,哀家早就砍了你们一家了。”
“我·······”语涵嫣还想说什么,刘继元忙使了个眼色给她,他自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母后和自己所爱之人争锋相对,所以忙打断道:“母后,现在事情不是还在调查吗?儿臣答应母后,事情一旦真相大白,儿臣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秉公处理?”独孤太后当然不会相信,“皇上如果可以秉公处理的话,现在就应该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打到冷宫去,皇上不是说通敌卖国的证据不足吗?那这个小贱人私**夫的事,皇上可是亲眼所见,而且那个奸夫还是大宋奸细,难道皇上还要包庇她,置江山社稷于危险之地吗?”
“母后,即便朕亲眼所见,可是也不能代表嫣儿和那个男人是那样的关系,说不定那个男的只是太妃什么亲人或者是嫣儿什么亲戚,朕先调查清楚再下定论也不迟啊!”刘继元像似说服太后,也像似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