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伦大再次大笑道:“丫头好聪明,竟然连我费心布局多年的题在半个时辰内就想到了,而且还洞悉了我的本意。”
紫萱趁机道:“老大人,那租铺子的事儿……”
“你这丫头,老想着那间铺子的事,我既答应了你,自是会兑现承诺的。”傅伦豪气地道。
紫萱赶紧躬身道:“小女子前不久才从兰陵来的,准备在这儿做点小生意,也不敢占大人的便宜,你给我的租金算便宜一点就成了。”
“丫头在此地可有落脚处?”“我暂时住在离尘居。”紫萱小心地回答。
“离尘居?”傅伦脸上露出一丝算计的表情“丫头府上可是姓纳岚?”
“大人怎么知道?家父便是姓纳岚的。”
傅伦一副明了地点点头道:“这就对了。”然后又从腰上摸出一个玉佩道:“丫头日后要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凭此玉来找老夫,老夫定当尽心尽力。”
“这,既然大人如此盛情,小女子却之不恭了。”紫萱含笑着收了起来,既然这傅伦位居尚书,若是自己以后到宸昭国做生意,好歹有个人照应,呵呵,今天可赚大了!
紫萱回去后,加紧赶工,按照在水衣坊以前的经营方式招工装修店面,这次全部由她亲自动手,里面甚至比兰陵的在水衣坊还要华美,她给店取名风华,意在希望所有爱美的女子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风华。她命人在街道发画着各式衣装图案的传单,有富贵人家来这里订购衣物时还免费赠送一些绣着玫瑰郁金香兰梅海棠等图案的丝绢,并且还在上面用金丝线绣上各种花的花语,在店里用上等木料制成精美的橱窗,再摆上身穿不问衣装的木头模特。
紫萱想过了,因为这里没有像夕颜念梅甚至林青蕾之类的名人帮忙打广告,所以只有用这些办法进行宣传,她本来是想像以前一样自己去青楼宣传的,可这次月影看得紧,只好作罢。不过虽然如此,风华在这儿的生意还是很火爆,在短短二个月时间已经传遍灵秀山周边,成为富家女眷添制新衣及绣品的首选商铺,甚至还新来了不少别家跳槽过来的绣工,因为风华条件好,待遇高,甚至还有节假日,大家都特卖力。抱琴整天笑得合不笼嘴,不过月影的脸色却更黑了,时不时地说紫萱几句,但紫萱对她早已有免疫功能了,她明着答应,暗着又仍然我行我素,白天在店里舒适的当老板,晚上回来有模有样地当大小姐,每天只需去风华巡视后便带上抱琴飞琼开开心心地逛街,吃小吃,游山玩水,日子可逍遥了,硬生生将原来老成严谨的飞琼带得活泼灵巧了。
时光飞梭,不知不觉间在离尘居已经待了半年了,又到深秋了,前几天收到顾相的来信,说是希望紫萱能在年关赶回京城过年,紫萱微微一笑,其实说起她这个舅舅,对自己也还算挺好的,甚少上次没有逼自己进宫,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在这件事上,她心里还是感激他的,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有夕颜念梅和回雪也不知怎么样了,这么久不见他们,还是挺想念他们的。
这半年来,紫萱有时偶尔还会想起那个桃花谷的逍遥公子,还有那个喜欢跟自己斗嘴的薜石樵,那个让自己意乱情迷的巴山雨夜,若不是至今她手里还留着那几张信笺,她都怀疑那一切是否真实存在过,他那句“秋儿,等我”或许当时他并不曾说出口,只是自己太寂寞产生的幻觉,或是自己潜意认里希望他说,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不属于这里,对这个世界没有安全感,所以想去拼命的抓住一些什么或是证明一些什么。紫萱淡淡地自嘲一笑,当时自己虽然离开的匆忙,但还是留下了纸条,是否这种举动也是自己潜意识里的一种暗示呢?希望他可以来这里追寻自己,不然这半年自己怎么会一直待在这儿呢?
现在想想自己真可笑,是自己多情了,或许是那个夜晚的雨太凄迷,风太冰冷,又或许只是当时的气氛太过伤感,他们才会一时冲动抱在一起接吻,就像现在21世纪流行的一夜情一样,与风月无关,只是因为彼此太寂寞。
再退一步说,即便他来寻自己了又如何,他既自诩绝世聪明,肯定会有很多知己红颜,说不定已经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自己又如何自处,难道要自己堂堂一个新人类去做小三,坏破人家古人的家庭幸福,那样别说自己做不出来,就是在心里略微动一下这个念头,都会让她鄙视自己半天的。
因为在紫萱看来,爱是有限度的,她对爱的限度是低于自尊自重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为它妥协低头,但绝不可以低到尘埃里。所以紫萱很庆幸他没有来找自己,不然自己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了,难道要像张柏芝一样把河东狮的台词吼一遍。可有时心里下意识又有一些失望,人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也不假,他来了自己不知怎么面对,现在他不来又让自己自尊心受到打击,想我莫秋心好歹也是一穿越人,怎么连这点魅力也没有,真是丢人,这要传出去自己还怎么混啊?
不过还好,紫萱比较乐观,她绝对没有沦落到像那些古代深闺怨妇那样,说什么一朝离别两地相悬,魂断相思路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什么的。
说实在的紫萱心里挺看不起那样的人,你既然爱他,那么就应该把他牢牢抓在手里,当初既然肯放他离开,就要学会潇洒地挥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处理感情绝不能拖泥带水。说不定你在这边期期艾艾相思断肠人家还在另一边眠花宿柳左拥右抱呢!
所以作为新时代知性女子,紫萱坚持相信:你不是风儿我也不是沙,更没必要让我陪你缠缠绵绵绕天涯,你不是我的棺材我也不是你的坟墓,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说到底还是自己性子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