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门口何羽尘仍旧是一副采石者的打扮,只是脸上没带面巾,身上气息尽俭,站在那里。
虽然何羽尘与岐山派恩怨甚多,这位岐山派的大当家并未与何羽尘打过照面,所以宣洪并不认识,只当做是一个普通的采石者,站起身来以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何羽尘道:“你是哪个家族的?”
何羽尘似实非实地看了一眼宣洪道:“大当家的,你不认得我没事,可你总认得这七十四号矿脉是我筠河一派的吧?不知宣大当家,大晚上到我筠河矿脉里来所为何事?”
宣洪也不是蠢人,听了何羽尘的话,皱眉一想,细看了几眼何羽尘后道:“你是这矿脉的监使?”
何羽尘笑着做了一揖:“正是在下”。
宣洪心中一惊,若是平时,自己遇上这小子,自然是求之不得,可现在自己真气干涸,这小子又如此巧合的出现,定是一直尾随在后,自己伤势如何怕是瞒不住了。
当下神情一変,讨好的说道:“道友,你与岐山派的恩怨说到底也只是和老二与老五的恩怨,老二现在已经去了地府,只要你让我回去,我定然把老五押上门来任道友发落,这恩怨嘛自然也就了了。且这古修遗府里的东西即是你这主人在这里,我自然不会带走一件,你看如何?”
何羽尘一听这话,便笑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这金丹中期的宣洪,虽然知他已重伤,但还能有多少战力,何羽尘心中全无把握,据何羽尘所知这宣洪一向眼高于顶,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甚至肯放掉到手的活佛舍利,显然已真到了油尽灯枯之地。
稍一思索,便不在犹豫,华光一闪,碎星剑便到了手中,宣洪顿时大惊,连连退了几步,急道:“道友,道友,你这是如何?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对天起誓!!不然,不然你来做这岐山掌门!我做长老辅佐于你,比你在筠河当一个普通弟子强过千倍!!”
何羽尘摇了摇头道:“宣当家的,这些哄小孩的话,你就莫要拿出来说了,徒惹人笑话而已,岐山派绝大部分的恶名不正是你闯下的么?!我若真信了你,将来怕是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半点,得罪了!”
何羽尘一剑指出,剑华急涨,毕竟是面对金丹中期的修士,何羽尘全无保留,几道剑决齐齐射出,直取宣洪丹田!宣洪呆了呆,真气干涸地情况下,连脚步都来不及移动,生生地看着剑芒透体而过!
宣洪脸上看不到如何的痛苦,眼前慢慢地模糊了起来:从十几岁流落街头被师父收养,教自己学道的点点滴滴,这些宣洪早已遗忘的东西,一幕幕在眼前出现,后来自己卡在了金丹瓶颈,整日心烦不宁,几乎招来心魔入侵,在偶然得知师父有一枚灵丹之后,几次索要,师父都借口时机不到,终于在一天宣洪按耐不住,暗下了死手。师父在死前看着宣洪的眼亦是一片空茫,画面便定格在了此处,“师…..师父…..”宣洪轻轻地喊了一句,脚下最后一点力气也悄然消逝,身体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
何羽尘没有想到对付这宣洪竟如此简单!在检查过宣洪的气息后还有些不敢相信。
鹤蚌相争,若放在平日,无论是宣洪或是王朝望都绝不将何羽尘放在眼中,可此时,何羽尘却是做了得利的渔翁。
何羽尘首先取了骸骨上的活佛舍利,活佛舍利这等奇物修真典籍之上自然有所记载,所以何羽尘也能一眼认出,只不过典籍所说的活佛舍利,都是澄金色,眼前这颗却是漆黑如墨,不过以何羽尘筑簊五的层次,这么一颗活佛舍利所含灵气足以撑裂体内的经络,根本不是他现在可以承受的住的。
所以何羽尘只是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就小心地收入了储物袋中,而后兴冲冲地从王朝望与宣洪身上各找了一个储物袋来。主人都已经死了,这储物袋上设的禁制自然也失去了功效。
何羽尘神识一触便打开了储物袋,两个储物空间中齐齐叠着一片灵石,全是中品以上的,足有几万块之多!而且其中还有近百颗的上品灵石,泛着各色光芒,“发……发财了!”
也许那颗活佛舍利价值远超这数万灵石,可这就和一个价值几千万的珠宝与几百万的现金,放在普通人眼前一样,所给予的震撼绝不是仅从价值上来体现的。
何羽尘傻傻地看着这些灵石,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根,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迫不及待的将两个储物袋收入了前衣襟小心放好,用手拍了拍胸口,满意地舒了一口气。
两个储物袋中并无丹药法宝之类的东西,像王朝望宣洪这样的人,创建门派不过也就是扩张自己的势力,又怎么真的会为门下弟子着想,有什么丹药法宝的自己能用的早已用了,用不上的便通通换成了灵石,用于平日修炼。何羽尘从地上捡起了宣洪的金色小斧,这小斧应是一件纯攻击型的法宝,虽然威力不俗,可以何羽尘现在的修为也是驱使不了。
何羽尘看了看两人的尸体,叹了一声,自语道:“二位生不同心,却毕竟兄弟一场,死则同穴罢!”说完便用手中小斧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将两个埋在了一起,做完这些之后,拍拍双手,闪身便出了遗府。
外面的天空已有一丝浮白,山腰的静室之外,梁管事仍旧忧心忡忡地来回踱着步子,一阵劲风吹过,何羽尘蓦然出现,着实吓了一跳的梁管事凝神一看,确认是何羽尘后才轻舒一口气,疾走两步上来问道:“监使大人,您进去可有遇见那两人?”
何羽尘略一沉吟后,摇了摇头道:“并未遇见,只是矿洞里少了几个采石的低阶子弟”。
“啊?!”梁管事皱了皱眉凝道:“我是亲眼见那两个魔头进去的,可他们半夜三更地来掳走了几个采石者是什么用意?这不大说得通啊!”
王朝望与宣洪在这块区域毕竟是凶名在外,这么突然地死在了这筠河派的矿脉之中,若是传出去被有心人追究起来,这矿脉之中曾出现过古修遗府一事,定然藏匿不住,那时候怕是永无宁日。
所以何羽尘并不打算将实情告诉梁管事。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不管他们目的如何,但是事已至此,那些个采石者的家族你便去通告一声,如何?”
梁管事虽然觉得事有蹊跷,可他也清楚自己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于是点了点头道:“蛮荒之地本就险恶,失踪几个采石者也是常有之的事,家族那边我会去解释,只是那两个魔头,监使大人可要小心啊!”
何羽尘轻“唔”了一声,也不多做解释,转身回了静室。
梁管事看着何羽尘背影,想着从何羽尘来到这里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自己同这位监使大人说话甚至有了些微微心悸的感觉,梁管事明白,这是与何羽尘修为之间差距越拉越大的缘故。
“蛮荒之地,灵气稀疏,真不知这监使大人是如何修炼的,怎么进步如此之快…..”梁管事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是何种滋味,叹了口气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