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认为‘全息扰乱系统’不过是做做样子，就和你家里过时的裸眼4D家庭影院一样，而且价格高出4000倍。对于这一点，我觉得根本不需要解释，但在我开始今天的说明会前，我想先对那些循规蹈矩而又没有想象力的可怜家伙们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都进了我们竞争对手的公司，也谢谢你们让那些交不起停车费的可怜小报评论员多挣了一个星期的面包圈钱——的确，仁慈是种美德。所以我还要代表蜉蝣公司的全体人员，包括那些为我们生产配件，提供配套设施和服务的相关行业给你们一个嘉奖，作为一个优秀的‘被淘汰者’，‘商学院课程的反例’和‘输家’，你们做的真心不错。”
——《“全息扰乱系统”X产品发布会致词——马西蒙·美孚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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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恢复的时候，林嘉忽然想起一个人，一个戴着黑色边框眼睛，脸上带着诡异笑容，有着猎人一般犀利眼神的家伙——蜉蝣公司总裁，马西蒙·美孚莱，。林嘉其实根本不怎么看电视，但是却不会错过任何一场由那家伙致词的蜉蝣公司产品发布会，这倒不是因为林嘉是蜉蝣公司产品的发烧友，而是有那家伙在，每次发布会都将是一场很好玩的脱口秀——冷笑话，自夸然后无差别攻击一片人。
现在林嘉记忆中最清晰的一场发布会就是那场仅针对联盟成员国的军用品内部发布会。一场被称作蜉蝣公司“产品推广的悲剧，销售利润的喜剧”——产品没有得到大多数成员国的认可，但是却为蜉蝣公司完成了财年40%的预算。买家虽然少，但出手的却是大老板——UMSC。
之后，全息扰乱系统知识产权和制造权被UMSC买断，虽然它的一次性配件品种繁多而且贵的令人发指，但从效果上来说，全息扰乱系统绝对是物超所值。它完全满足了政府和人民对于它的共同期望——士兵们足不出户在自己的宿舍里就可以打仗，而且每一个敌人都真实，那不是虚空的幻影，你能触摸到对方，和对方互动，甚至还能完美的感觉到子弹打在肌肉里的感觉，并且避免“谋杀”“侵害国土安全”的等指控。与此同时，它还是最完美的防御机制，理由很简单，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钱和数据。你可以将房间的外围设定成为不适合“生存”的真空模式，那么这样你就拥有了一个最完美的“保险箱”。
其实“全息扰乱系统”的优势还有很多，只不过因为这种设备昂贵，而且需要的数据量极大，没有机构会暴殄天物将他们用在新手身上，因此以林嘉的身份仅仅是在“测试”帕尔休斯的时候，才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设备。但没想到在“深渊”中，几乎每个角落都被全息扰乱系统所覆盖。
【生意能做到这里......商人真是不可思议......】
林嘉几乎确定，无论有没有得到UMSC的授权，这里规模超越学院要塞奥林匹斯花园的全息干扰系统，一定是蜉蝣公司制造的。在入侵深渊后不久，林嘉就发现“蜉蝣公司”无处不在的标记，无论是线路，服务器，电子元件，甚至机箱外壳，每一样设备几乎都和那个称得上地球上最成功的电子和军用品研发公司脱不开关系。
【不用担心赔偿费和法律诉讼，这倒是不错。】
林嘉立刻对这套困了他将尽2小时的高档货产生了兴趣。如果蜉蝣公司需要一个产品检测人员，那么林嘉可以算的上是最合适的人选。为了那些“非常规”铸造任务，林嘉已经让蜉蝣公司的产品躺枪无数次，也用自己的方式创造了无数产品的“新使用”方法。
“摔烂”的传输仪，“卡壳”的突击步枪，“跑坏”的机械外骨骼，“渗漏”的药剂注射器......林嘉可以称得上是蜉蝣公司产品的尅星。一切常规装备的弱点他都了如指掌，但对于搞坏“全息扰乱系统”这种高档货，他倒是第一次。
此时洞穴吹来点冷风，林嘉打了个寒战，他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视线也清晰了。但是虫子们显然没发现这一点，“轿夫”还在老老实实的驮着林嘉，身边的三只幸存的兵虫也很尽忠职守——虐待蓝佑的行为也还在继续。那家伙估计被拆了几根骨头，肺部受伤，连发声都很困难了。
——停下。
林嘉给了“轿夫”一个命令，他很难解释同时操纵几个思维这种感受。有点像用左手写汉字，右手写拼音的感觉。虽然还不习惯，但他确定通过慢慢练习，这些东西总能熟练过来，不过，目前，他没那么多时间去尝试犯错，所以，他决定将思维跳跃出来，先解决一件事情，然后再考虑另外一件。
——带那家伙过来，保证头朝上！对，别捏脖子，该死！抓那家伙身体最粗的位置！
兵虫的动作实在是称不上细腻，它们就像研究如何吃满是骨头的小排一样，将半死不活的蓝佑捏来捏去。第一次捉的是脚腕，结果听到很清脆的一声。然后是打算用那足够把30MM装甲撕下来的巨鳌带对付蓝佑的脖子，被林嘉立刻阻止了。那些家伙显然对人类的身体部位名称不了解，要不是林嘉那句“最粗”的部位，蓝佑肯定已经被糊里糊涂的兵虫成功截肢。
【操作居然比挖掘机还要复杂......】
折腾的心惊肉跳，最后林嘉直接接管了兵虫的思维。就好像丢掉了游戏手柄，自己亲自上阵了。虽然兵虫6个角度的视野让他觉得头晕，但比教一个“厨子”做手术，这点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在研究......怎么下第一口？”
被折腾的在空中翻了几个过，蓝佑终于艰难的开口。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眉毛皱着，看着很痛苦。手臂被兵虫的巨鳌钳制，为了不让关节脱臼，他的脚尖努力寻找地面的接触点，好缓解他自身体重给手臂带来的压力。
林嘉的动作比工虫熟练，但将蓝佑摆成现在这么个“耶稣受难”的样子却也很不容易，一下长出八条腿，还要用其中的四条支撑至少600斤的身体，重心还很难找，之后还要小心着把蓝佑软绵绵的肢体架起来而不扯烂.......这感觉......怎么说？有点像骑着独轮车用左右手分别夹一筷子豆腐脑的感觉。
仅仅是把蓝佑从地板上拽起来，林嘉就觉得自己已经出了一头大汗，累的要命。他操纵着兵虫伸出另外一对手术刀般尖锐的触手，对准蓝佑的胸口。
【好吧，接下来......可能有点痛。】
蓝佑的身体近在眼前，和真人没有任何区别。在进入这个全息世界时，林嘉一直将他看成是干扰系统投放的“投影体”，但之后越来越多的迹象让林嘉逐渐开始怀疑这一点。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嘉下定决心，在开始对整个全息扰乱系统下手前，他必须将心里的疑问搞清楚。假如真的像蜉蝣公司的产品介绍那样，那就只有一个方法在不撤销系统运作的情况下，将“投影体”和真人间区别开来——“投影体”的内脏器官与人类位置完全相反，只要保持初始设定，那么如果眼前的蓝佑是不是“投影体”，那么只要剖开他的胸膛，一切就都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