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鲁成拒绝了进京任官。
但这次招官之事,也终于熄了鲁成剿匪的最后一点心思,
鲁成是出来找哥的,剿匪也是为了找哥,可他找了这么久,也闹了这么久,他却还是没能得到一丝哥的消息,哥也没因他闹出了名声而来找他。“哥,你在哪儿呢?”鲁成常常对天发呆。
现在鲁成要发呆的东西很多,他那混乱的头脑中始终想不出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以前他在鲁达这个“哥”身边的时候,很少去想这个问题,可现在哥也找不到了,他就越来越觉得陌生和孤独。而且,他现在更想不起他的安安在什么地方了。随着出来走动,知道的陌生地名越来越多,他反而想不起原来知道的地名甚至是国家。或许他还记得些地名,可他已不知方向和该怎么走了。
这是个陌生的世界,但他又想不起熟悉的世界,脑中七拼八凑,使他慢慢在认可这世界,可他又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有了这个前提,那个本事越大、责任就越大的热血就套不到他头上,剿匪他不干了。
从晋州开始,外界就突然没了鲁成他们的动静。
鲁成他们一直在向北走,望北方的边界走去。鲁成心想哥始终不来找他,那是不是已出了国?这个可能性得到了萧嘉穗的支持,于是他们就往代州而去。
不过在路途中没了可专心的事情,鲁成那混乱的脑袋就更显得混乱了。“是不是前一阵紧张了点?”鲁成心想。因此他需要静一下,他要想一些事情。尽管他并没意识到自己脑中真有问题,但他还是感觉自己有点混乱。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才能找到哥?安安又在哪儿?她怎么样了?等等他都感觉到模模糊糊。而同伴中这舒丽儿也是他有困扰的一个问题,还有那个小石榴。
舒丽儿有点幽怨,这他知道,可他没办法,他就觉得安安在等着他、看着他。而小石榴却有点使他冒火。
王露这小女孩在发育了,在从女孩变为女人。她就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往鲁成身边钻了,而是常常脸红的对鲁成有点躲躲闪闪。这本来没什么,小姑娘嘛,这性情总是多变,再说她也在长大不是?说不定也懂了点东西。可她在练武的时候也不定心,鲁成一碰她,她就害羞。
鲁成就怒了,你是在跟我学武好不好,你这样躲躲闪闪还不用心思,这武还怎么学?于是就拉起小石榴打了她两下屁股。以后小石榴倒是老实了,还和以前一样专心接受自己的指导。可鲁成慢慢也明确了一点,小石榴是“早恋”了,还是在不正常的“恋哥”。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小女孩在内心知道自己这朵小花在开放了,可以让二哥采摘了,所以她就有点不自然和害羞了起来。
后来鲁成是以为打醒了这小屁孩,可小石榴背后在和舒丽儿讲,“丽儿姐,二哥他现在打了我屁股,我是不是就已是他的人了。”
舒丽儿道,“应该是吧,否则官人怎能打你的屁股?”
小石榴就道,“我就说女人的屁股不能随便碰,二哥他打我屁股肯定是已认可了我。”小石榴是这样想才又定下心来的,而且在后的行为也就像一个被男人认可的小小妾,反让鲁成不自然起来。
又是乱、又是烦的,鲁成就决定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整一下。他在绵上介山脚下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了下来,就此扎营打算休整一段时间。
鲁成是想放松一下自己,也让同伴们放松放松。搭上两间树屋,白天出去打打猎领略一下大自然的美好风光,晚上回去做做烧烤,说说闲话,他就当是在做驴友。这种生活对鲁成来说还是有滋有味的,这可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保持着原始风貌的世界,自然风景非常的秀丽。至于其他人是否也认同,鲁成并不管,反正他们也没反对,而且至少舒丽儿和小石榴还是看上去挺高兴的。
两个女的当然是高兴,因为机会可能要来了。
鲁成知道舒丽儿是他妾后没说什么,那就是不反对。现在小石榴这个可随时被宠幸的贴身丫头已被打过屁股,那就脱离了是妹妹的危险。而且鲁成对她们一直和颜悦色溺爱小的、尊重大的,从没有板过脸,亲切关怀的事倒不少,比如鲁成会用做来消毒的浓酒泡上花瓣给她们做花露水。所以说,鲁成要是没把她们当妾那就反而不可思议了。
只是遗憾的是鲁成不懂让女人侍寝,不过以前确实是一直挺紧张,不是剿贼就是要练武赶路。鲁成不来找她们,她们可以理解,那是在养精蓄锐。现在鲁成终于没有什么任务的停了下来,打猎、看野景,这是在游玩。既然只为游玩,那作为玩的其中一项重要内容的某事也该有了吧?于是,一个在期盼去浇灌一下除除杂草、一个在等待被开垦一下品尝青涩果实,她们很高兴,在高兴中期待。
第一日,鲁成与他们各自去看看山林野景,打了几只野兔、野鸡,没发生特别的事,到了晚上,鲁成就钻进了男人的树屋,独留两个女人一个树屋,两个女人没睡着。
第二日,小石榴就在舒丽儿的鼓动下去偷偷和鲁成说,“二哥,我们晚上有点害怕,睡不着,你能不能睡我们屋里?”鲁成一看她们有黑眼圈就点点头,到了晚上带上自己的特做的睡袋睡在她们的树屋里,就像以前和小石榴睡一个房、像有时在野外大家扎堆各睡一个睡袋一样。
第三日一早起来,两个女人的眼圈更黑了。舒福德在看着姐姐的黑眼圈傻笑,舒丽儿狠狠的还了他一个白眼。
这一日,鲁成没再出去,两女看鲁成心情也不太高,就不再纠缠夜间之事,更不敢去打扰鲁成的沉思,她们也和三个青年一起去游玩了。
到中午,她们却带回来一个少女,只见这个少女面容娇美,弯眉星眸,琼鼻小嘴,鹅蛋娇靥,粉腮微红。她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比小石榴可能大点但也大不了多少,看她个儿要比小石榴高一点,看上去也是要比小石榴成熟一点。只是这少女那玲珑曼妙的身材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像是富人家女儿,不可能是拣来的流浪儿。
鲁成看着有点疑惑,这里是野外,没见有人来过,如果不是拣的流浪儿,那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女孩?你们去拐了个少女?鲁成疑问的看着她们等解释。
可小石榴早已牵着那女孩的手来到了鲁成面前,“二哥,这是琼英姐姐。”她又对那女孩道,“琼英姐,这就是我二哥,小孟尝鲁成。”
那女孩就对鲁成道了个万福,“奴琼英见过鲁官人。”吐气如兰、清音悦耳。
鲁成对她微笑点了点头,“你好!”然后就转看小石榴,等解释。
小石榴就呱呱的讲了开来,“二哥,我们是在一个树林里碰到琼英姐的,当时她在练武,只是她什么兵器都练却什么都是自己在瞎摸,当时我就笑了她一下,并给她看了下我的打弹本事,没想到她却认出我来了,知道我是榴弹女侠小石榴。”小石榴很兴奋。
然后鲁成就接口道,“你没想到自己声名远播了,然后就把她领来,让大家都知道一下?”
小石榴被顿了下,脸一红,急忙道,“不是的,我是带琼英姐来学武的。”
“学武?”鲁成愣了一下,这世界像琼英这样锦衣肉食的女孩愿意学武的并不多见,学技艺的倒比比皆是。
小石榴却在继续道,“是的,二哥,你不知道,这琼英姐很可怜的,她……”
原来这琼英本姓仇,父亲仇申,棉上人。在她十岁那年,父母因到平遥奔她外公丧而不幸路遇山贼丧命,她因年小在家幸免于难。不想一年后,她家中又遭贼,却是被一个叫邬梨的手下抢了回去。这邬梨是个明是庄主富豪暗里却是在养贼和山贼勾结的豪强,他见琼英长的眉清目秀就引给了他老婆倪氏看,那没儿没女的倪氏一看就欢喜上了琼英,就养做女儿。
这琼英倒也乖巧伶俐,懂得虚与委蛇,讨了那倪氏欢心,如此也过了安稳的二、三年。不过琼英却牢记了父母之仇,常常一人偷练武艺,一心想要报仇。可她没师教导,自然是练不得法,最后只有一个打石子的本事算是有点得心应手。而巧合的是鲁成他们的名声确实是传了过来,那专找山贼麻烦的鲁成一行自然是她的心中偶像。其中有巧的是鲁成一行还有个小姑娘小石榴,为此她就把小石榴打听的清清楚楚,所以也就能把小石榴给认了出来。
然后小石榴就自然不请自愿的许了她说让鲁成来教她武艺,小石榴没明说,但鲁成听出来了。不过鲁成看这女孩坚强冷静的性子却也是个好苗子,就点了头,“好吧,我们正好要在此停留一段时间,你每天过来,我教你。”鲁成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