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喝点水吗?”娜伊莎命马车停了下来,暂作休息,刚刚来到安归的马车前,挑起帘子,问道,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叫:“父王!父王!你怎么了?!。。。。”
萨迪克忙调转马头,来到国王安归的马车前,娜伊莎正拖着安归的头,急切的呼救着:“父王!您怎么了?醒醒啊!”
“丽莎!怎么了?!陛下他怎么了?”
“不知,我刚刚想问问父王要不要喝水?可是挑起帘子时我就看到父王倒在马车内了!”
“药医!快!去叫药医来!”婢女慌慌张张的跑去请药医了,那安归王嘴唇动了动:“女儿!父王我。。。。快不行了!。。。。。”
娜伊莎哭诉道:“不!不!父王,您别说话了,您会好起来!您看,药医来了!”
那白胡子老头儿忙提着药箱给安归诊治,片刻之后,那药医下了马车,凑在萨迪克的耳边,轻声道:“将军,陛下的病恐怕是不大好啊!”
安归突然一阵重咳,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娜伊莎忙捶着背道:“药医!怎么样?为什么看完了还不去准备药,没有看到国王陛下咯血了吗?”
萨迪克给药医使了个眼色,那老头儿已退了下去,萨迪克道:“没事了,药医去准备了!丽莎,别担心了!”
安归粗喘了几口气,平复之后,拉过娜伊莎的手道:“女儿啊!父王真的不行了!听我一句话吧,和萨迪克成婚,只有他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在我还有一口气在的时候,把你的终身大事办好,见到你母后我也能给她个交代了!”
“父王!。。。您别这么说,我听你的,您别说了,休息一下吧!”
“不,女儿,你听我说完,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怕我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又是一阵干咳,娜伊莎问道:“什么事?父王?!”
“你还记不记得,你母后当初被刺之时,你在那刺客身上得到一块剑鞘饰,上边刻着一个‘夏’字。”
娜伊莎在贴身的荷包中掏出那个剑鞘饰,问道:“父王,您说的是不是这个?”
安归王看了一眼:“对,就是这个。。。。”
“父王,难道,您知道这是谁的物件?”娜伊莎有些惊奇,追问道。
“你也知道,父王还没有继承楼兰的王位之前,曾经被先王封为使臣派往匈奴国,在匈奴国受尽匈奴人的百般凌辱,经历千辛万苦才逃回楼兰,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兴盛楼兰,有朝一日将凌辱我的匈奴人全部杀光!可是,如今。。。。却是没能完成我的心愿。。。。”
“父王,那这剑鞘饰到底是谁的?难道跟匈奴人有关联?”
安归叹了口气:“当年,我在匈奴大营受尽折磨,几乎没有吃饱的时候,总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还没有饭吃,有一次,我饿的昏倒在帐外,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小姑娘给了我一碗奶茶,救了我,事后我才得知她是匈奴王牧野的养女,名叫“夏”,大家都叫她阿夏郡主,她自小习武,是匈奴王培养的最有潜力的杀手。”
“杀手?!她不是牧野王的女儿吗?为什么培养自己的女儿当杀手?”娜伊莎不解的问道。
安归摇摇头:“我说过了,是养女!阿夏郡主并不是牧野王的亲生女儿,她只是牧野王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起初,阿夏郡主也是非常的不适应,一个女娃想要学会杀人是怎样的啊!阿夏时常被牧野王责骂,可是又不得不听从牧野王的使唤,我还记得,阿夏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只有六岁,她突然跑来找我,哭着对我说,她恨透了牧野,如果有一天,她能逃出这里,一定会找牧野报仇的。。。。。”
“那,她为什么不反抗呢!”
“反抗?女儿啊!你没有见识过牧野王的厉害吗?你知道为什么他的部下都那么听命于他?不敢反抗他?”
娜伊莎问道:“难道。。。。。”
安归王点点头:“不错!他有掌控人的办法,那就是----“蔻”麻黄的功效!”
“‘蔻’麻黄?父王,这‘蔻’麻黄是什么?我只听说过麻黄,这。。。。。”
“‘蔻’麻黄是牧野王调配出来的专门给那些勇猛善战的人服食的一种仙药,服食的人会看到美丽的幻境,会暂时忘掉自己的悲惨身世和因为战争而造成的不幸遭遇,更加坚定的为他效命!如果不听牧野的话,那么每年的古尔邦节就不会得到解药,服食这种药的人就会狂笑不止,痛哭不止,直到最后痛苦的死去。当然,阿夏郡主作为牧野培养的第一杀手更是不例外了,每次受了牧野的责骂,都会来我囚禁的地方诉苦,时间久了,我也对她有所了解,知道她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的,每次她来,我都会为她祈祷忏悔,后来,我密谋逃走,还是她帮的我,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日我被匈奴兵追赶,差一点就死在了那些猿人手中,是她用剑砍死了那些猿人放我离开的,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把剑,上边的剑鞘饰就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我当日就知道,是她回来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的母后会死在她的手中,我也知道,她定是受了牧野的指使,才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女儿啊,如果有朝一日你能见到阿夏郡主,不要再行复仇的事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将她劝降便罢了!我能活到今日,也算是她的功劳,我不想在计较了,对了,这个,你代我归还给她吧!当日我出逃之时,为了能躲过匈奴人的关卡,阿夏郡主将她随身携带的这块儿白玉佩给了我,我曾听她说过,这个,是她自记事起便跟着她了,她一直想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个,对她来说也许会有用的。。。。。。”安归的脸上浮现出无奈且苦痛的表情,娜伊莎握紧安归的手:“我明白了,父王,杀死母后的虽然是天夏郡主,但是必定也是受了牧野王的指使,对吗?这些日子,您心中一定矛盾重重,到底是找机会杀了她,还是将她劝降,一切既往不咎,父王,您受苦了!您放心,我见到天夏郡主,一定会想办法将她劝降,帮她解毒的。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既然,牧野已死,天夏为什么还要追杀我呢?”
“我想,怕是为了那传说中的‘五彩石’吧?!牧野王已死,那‘蔻’麻黄的解药恐怕是他们也拿不到了,如果古尔邦节到来之前还是没有服用解药,他们这些残余的匈奴人也是性命不保了,‘五彩石’具有重生再造的强大威力,我想,这恐怕是她处处为难你的原因吧!”
“是这样?”娜伊莎若有所思,那安归又是一阵干咳,道:“女儿啊!‘五彩石’的传说已经有很多年了,不是现在才有的,我小时候就听先王说过,世上为了得到这块石头的人最终的下场都是不得善终,如今,你们又要争夺五彩石了,听父王一句话吧!别再争夺了,不要再枉费自己的性命了!和萨迪克好好的生活下去!生儿育女,平平淡淡的,好吗?”安归突然一阵猛然喘气,喷出一口鲜血,他看着娜伊莎最后笑了笑,紧握她的手突然松了开来,无力的掉落在地上。。。。娜伊莎轻轻唤道:“父王!父王!您怎么了?我们还没到鄯善城呢,您等着我,等着我啊。。。。。。”后又转身对萨迪克道:“快!快!加速前行!我要带父王去我们的新都城,快呀!”
四周围的婢女和侍卫纷纷跪倒在地上,萨迪克抱住快要疯狂的娜伊莎:“丽莎!你冷静点!国王陛下他已经薨了!”
“不会的!你胡说!父王他不会死的!你胡说!”
“丽莎!来人!快将陛下的遗体安置好,停留一日再走!”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