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沃知道她是成心的,可他能怎么样?他又不能像刚认识那样吓唬她,又不能低声下气哄,毕竟他身份尴尬了点。
“你路上一直喊饿,爸爸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不要不要不要!”施曼易干脆把头埋在被子里。
“……”
施磊坐在桌子前左等右等不见女儿和女婿出来,猜猜也是自己女儿大小姐脾气犯了,赖着不肯起床。
施磊先敲了门,施曼易立马意识到苗头不对,大喊,“爸你别进来!”
施磊才不管,二话没说冲进来就找施曼易的耳朵使劲儿拉,“大晚上得给我赖床,施家的脸让你丢尽了。”
说起小时候来,如果施曼易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宣飞扬从来不会苛责她,更别提动手,倒是施磊同志很不淡定,总要想方设法给她点教训,然后再进行长达几个钟的教育。
所以她有时候还是蛮怵施磊的,“爸你别动手啊,我都这么大人了你怎么还动手啊。”
施磊用的劲不大,她耳朵一点不疼,可当着雷沃的脸啊,别看这家伙一脸惊讶其实心里乐疯了也不一定。
“爸爸。”雷沃叫了声施磊,接着挡在施磊和施曼易中间,“您别生气,她马上就起了。”
这小子表面上劝施磊别生气,实际上还不是心疼自己老婆被拧耳朵了,施磊可不是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快点吧,一桌子都凉了。”
施磊背过身体往睡房外走,施曼易揉揉耳朵,朝雷沃翻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卫生眼,假惺惺的充什么好人!
反正自从施曼易知道雷沃在离婚协议书上动手脚以后就对雷沃怀恨在心,特别是一路上无论她正面问还是旁敲侧击雷沃都不愿意做出合理解释,她就开始看雷沃不顺眼。
饭桌上没有色彩鲜艳的大鱼大肉,反倒是一些很朴实的时蔬,都是施磊平时闲来没事自己种的。
施曼易也不记得招呼别人,自己先夹一筷子莴苣塞进血盆大口,“几年没见爸爸你的手艺大涨啊,好吃,太好吃了。”
她一边口齿不清的说,一边毫不含糊的往自己碗里夹菜。
与她的狼吞虎咽不同,雷沃只夹离自己手近盘子里的菜,每次夹很少,每一口都嚼的很细致,而且连咀嚼的声音都听不到。
都是妈生的人养的,这差别也太大了点。施磊为施曼易的吃相汗颜,也略微有点高兴。
她始终是他的宝贝女儿,永远也长不大在他怀里撒娇的小丫头啊。于是到嘴边的苛责也变成:“好吃多吃点。”
施曼易腮帮鼓鼓的猛点头,样子可爱极了,施磊忍不住逗她,“以后想不想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想啊当然想。”施曼易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顺便拍施磊的马屁,“只要给我吃,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这可是大实话,她的肺腑之言。菜能做得干脆清爽咸淡适宜,最重要的是合她胃口,这样的顶级厨师哪儿找去啊。
只不过如果让她知道她嘴边里咬的,胃里消化的,都出自雷沃之手,她还能吃得这么哈皮吗?
雷沃端起小碗来喝汤,遮住嘴边泛起的笑意,施磊也同样的动作。施曼易纳闷的看着超默契的两个人,脑子里满是问号。
晚饭后雷沃帮忙收拾碗筷,施磊使个眼色施曼易才老大不情愿的进厨房。
施曼易进来的时候雷沃已经在洗碗了,她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把雷沃从头打量到脚。
“看什么?”被施曼易看得很不舒服,饭桌上惜字如金的雷沃终于主动开尊口。
施曼易双手环胸靠在厨柜上,根本没有半点要上去帮手的意思,“我说你这唱的哪儿出啊?来我爸面前表现的这么贤惠想干啥前夫同志?”
她刻意加重“前夫”二字,雷沃的背影明显一僵,也就那么一下。
“爸爸突然叫我们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等事情办完了我会尽快拟新的协议书,不会耽误你的时间,而且我会亲自跟爸爸说明。”
从目前的情形推测,施磊并不清楚这五年来雷沃和施曼易发生的纠葛。
一旦雷沃提出离婚,作为一位慈父但更是一位严父的施磊怎么可能不苛责自己的女儿。
雷沃那么精明的人当然看得出来,可是就是不想她受半点委屈,就和刚才施磊拧她耳朵,明明是吓唬她的,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雷沃将洗好的盘子归置整齐,挂好围裙出去了。施曼易站在那里,眼睛停留在那只生出好厚一层铁锈的水龙头好久好久。
在这个原始朴实的村落里,没有电视机,没有彩电,没有冰箱,人们照旧过日子。
吃完饭洗过澡施磊就张罗着要施曼易和雷沃早点休息。
施磊的理由是这里不比国内,人生地不熟不要到处乱跑,何况赶了好几天路,明天早上要早起有事情做。
尤其是施曼易,施磊特别点名批评,施曼易低着头灰溜溜地回房间。
没五分钟的功夫施磊送来一床被子,顺便给施曼易牵来一个床/伴,“你们睡这屋,我这儿地小,将就一下。”
“爸,我不要跟他睡一个房间。”施曼易孩子气的踢走施磊放在床上的被子。
施磊懒得跟施曼易计较,跟雷沃低声说了几句话替他们关好门走了。
本来施曼易就想着要雷沃睡地板,她才不要和一个怪人睡一张床上,尤其是回想起医院里他总是没皮没脸占她便宜,她的脸就微微发烫。
可是雷沃在她开口之前已经主动把被子铺到地板上,摆好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
施曼易又气又恼,操起一个软枕头想扔到雷沃头上解气。可是,当脑海里硬生生浮现“余美贵”三个字时,枕头被她抱在怀里揉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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