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疯女人?
哪来的……疯女人!
梦寒月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嗓子眼里有些发涩,“云霆,是我,是我!梦寒月,梦寒月啊!你忘记了?我是你的梦娘,你最爱喊我丑女人的!”
“来人!掌嘴!”马背上的男人无情地命令。
轩辕云霆久久不见人动手,他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扫向站在对面的清阮,冲清阮吩咐:“清阮,你是怎么回事?孤这些日子不在京城,你就忘记规矩了?
孤说,掌嘴,掌这个冒充太子妃的狂妄女人的嘴!”
冒充太子妃?
此言一出,犹如油锅里滴了水,瞬间沸腾不止!
甭说梦寒月本人,就连夹道欢迎的老百姓们,也禁不住兀自相望,眼底充满好奇和追究。
冒充太子妃?这么说,那女子真是冒充的?
众人不明就里。但是这话却是当朝太子说出来的。那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梦寒月怎么都想不通,“云霆!云霆!我是梦寒月!我真的是梦寒月!我冒充我自己做什么?你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你一定是受伤了,伤势还没痊愈……”
“闭嘴!”轩辕云霆陡然冷声喝道,“你也配叫孤的名字?”垂着眼眸,看向梦寒月的目光如有实质,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锋利。
只听轩辕云霆向着一个陌生的丫鬟吩咐一声:“洛儿,你去把太子妃请出来。也省的这个疯婆子在这里叫嚣。误导了满城百姓。”
梦寒月心里有股不好预感……,她这才注意到,轩辕云霆身后还跟着个马车。
那叫做洛儿的小丫鬟敲了车门,梦寒月的眼睛就死死盯着那处……,仿佛那里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不一会儿,马车的车帘子动了动,从里头伸出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掌,那洛儿连忙伸出手去,搀扶住里头的人,把那里头的人给搀扶出来。
梦寒月陡然睁大了眼睛……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给她这个大一个“惊喜”!
梦寒月左右两手各自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子,她此时手冰凉的可怕,也唯有左右两手牵着的小子最有体会。
她看着马背上的男子,小意温柔地向着那被洛儿搀扶出来的女子伸出修长宽厚的手掌,“别怕,孤在这里。”说罢,一个提力,就把那女人给抱上了他的马。
梦寒月在那一刻,心在颤抖。
她对上那马背上的男人,冰冷无情的目光。那男人微微撇唇:“孤的太子妃在这里。孤的梦娘在这里。”
梦寒月陡然间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瞪着马背上的男人,“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她是谁?”
轩辕云霆心里不喜,心道,九死一生,终于回京,竟然在进京这一刻遇上了疯女人。他有心想要处置了这疯女人,挥手就道:“来人!这个疯女人惊扰了太子妃,将她关进地牢!”
梦寒月再一次呼吸紧蹙,瞪大了双眼,死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要关她!
“云霆,算了吧。我看她神志不清,今日是你回京的好日子。别让人扰了兴致。”温温软软的嗓音淡淡响起。
梦寒月心里不是滋味。
那个男人还在夸着她怀中的女子:“梦娘,你啊,面冷心人。最是良善不过”随即,梦寒月听到那男人对她冷冰冰地说:“这次算你好运,梦娘替你求情。”
这一声梦娘,让梦寒月又是一惊,更加不愿意放弃,她问:“她叫什么名字?”
轩辕云霆又要发怒,却叫怀中的可人儿拉住了衣袖,轩辕云霆这才忍了怒气,冷哼一声:“真是疯子!疯的可以!太子妃的名讳,众人皆知。你不知道太子妃姓梦名寒月吗?”
你不知道太子妃的名讳姓梦名寒月吗?
姓梦名寒月,梦寒月!
可她才是梦寒月啊!
梦寒月抬眼望向轩辕云霆,那目光又从轩辕云霆的面上挪到了那女子脸上,“你说她叫梦寒月?”梦寒月不知是什么表情,但任谁看了,都说不出的悲凉。
“众所周知,太子妃梦寒月,她是孤的妻子。此生只爱她一个的妻子。”
“噗!”
谁也没有料到,梦寒月陡然口喷鲜血,身形晃动几下,差一点摔倒地上。
明月、竹鸢、绿萝、阿大、阿二、清阮、谢星华……平安,还有南宫尘,全部飞奔而至!
明月和竹鸢,还有绿萝本就靠她近,一步上去,扶住了她。
梦寒月有些呆滞的眼,望向陈义:“陈将军……陈将军!”
她气息不稳,说上几句话,就耗上了元气,她只喊陈将军,仿佛陈义能给她解惑。陈义是能给她解惑。但此时不行。
陈义也不敢对上她殷殷切切的眼,不忍地将脸扭向一旁。
梦寒月无声笑了:“轩辕云霆,她是梦寒月,那我又是谁?”她稳了稳身子,看着是站着的,实则,她整个身子都几乎挨在了明月和竹鸢身上。
明月和竹鸢却不敢乱动,怕伤了她。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梦寒月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她们就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前一刻还开开心心,准备迎人。
后一刻,就是这番场景。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
她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举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但此时,她们却看清了。
太子殿下记得梦寒月,记得太子妃。但梦寒月也好,太子妃也好,都与她们搀扶着的这个女子无关了。
梦寒月是那马背上的女子,太子妃是那马背上的女子,殿下的妻子是马背上的女子,殿下此生挚爱是那马背上的女子……
可是,这一切,原是她们手臂里搀扶着的这个女人啊!
“阿爹!她是阿娘啊!”平安白着小脸。他尽管难以置信,但也看出来他阿爹怕是脑子不好了。
“阿爹,阿娘肚子里还有小妹妹,阿爹不能再刺激阿娘了。”小家伙已经懂得事态的严重。他原是以为阿爹发生意外了。现在,阿爹没发生意外,却忘记了阿娘。
轩辕云霆淡淡垂眼,冰冷的眼扫向平安,蹙着眉头:“陈义,把孤的平安请过来。”
梦寒月闻言,陡然抬起头……梦寒月不再是梦寒月了,连平安也不再是平安了吗?
这个男人,剥夺了她的名字,又要剥夺他们的儿子的一切,包括姓名吗?
“平安”来了,奶声奶气唤了一声:“阿爹,阿娘。”
多么熟悉的称呼,这可不就是平安称呼轩辕云霆和梦寒月的称呼吗?
“南宫,你现在办事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由着这些冒充孤的妻子和儿子的疯子来捣乱。”轩辕云霆呵斥南宫尘。
南宫尘额头上也是青筋毕露,他捏了捏拳头,这才忍住了。
“噗!”正是这时,梦寒月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来,来人啊!娘娘,娘娘流血了。”绿萝惨白着脸,盯着梦寒月脚下一滩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