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慕容泰冲进屋来,目光警惕地朝四周打量几下,这才看向床上的陆涛,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在这里活动?”
“嗯?没有人啊,泰叔,发生什么事了?”陆涛有些错愕,惊讶地抬起头来,立时反应过来,心里暗喜道:“看来泰叔并没有发现是我!真是自己吓自己了!”
陆涛有些紧张地看着慕容泰,右手颤抖地擦去额上的冷汗,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开玩笑,自己用念力偷窥他女儿的事儿,要是被他知晓了,只怕到时候慕容泰脾气再好,也得狠狠抽自己一顿。
“没有就好,”慕容泰检查一下,发现房中果然没有其他人,当即放下心来,却仍是叮嘱道:“今夜你小心一些,陈家人这些天都没有动静,实在太过诡异了。”
陆涛心中一沉,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豪被慕容云虎当众打成那样,可谓是在陈家人的脸上重重地来回扇了几个耳光,可一向与慕容府不对付的陈家人,这十日里竟是毫无动静,甚至连上门兴师问罪的举动也没有。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家人的这种平静,反而是令慕容府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当心陈家人的突然袭击,而慕容泰身为一家之主,更是高度戒备,是以先前察觉到有念师在探测慕容府之时,才会全力出手,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令他极为紧张的念师,此刻便在他的眼前。
“好了,既然没事的话……咦?”慕容泰见陆涛面色紧张,担心他过于紧张,正准备出言宽慰几句,然而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却是僵在了当场,清润明亮的眼神里,尽是难以言语的惊讶。
陆涛察觉到慕容泰的异样,当即抬起头来,疑道:“泰叔,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慕容泰显然有些不自然,几次欲言又止,仿佛很犹豫。
陆涛轻轻笑了一下,道:“泰叔,有话你就直说吧!”
“咳,那个,陆涛,”慕容泰轻咳一声,紧接着便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是不是突破到淬体中期了?”
陆涛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突破到淬体中期的事,当即点点头,道:“对啊,就在刚才突破的。”
“什么!”慕容泰终于无法保持冷静,脸色极为精彩,看着陆涛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怪物一般:“你真的到淬体中期了?”
陆涛有些不明所以,好奇地看着他:“泰叔,这能做得了假吗?”
慕容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动着难掩的惊喜,大感欣慰,道:“没事!这是好事,泰叔果然没看错你!”
从在王伯墓前的疯狂修炼,看到了陆涛身上那股绝不认输的狠劲,又从慕容海的口中,得知了陆涛在武道修炼上有着如何惊人的天赋,慕容泰对于陆涛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期望值,然而今天再见,慕容泰才猛然地发现,自己还是太低估陆涛了。
淬体境界,虽然只是武者修炼的入门境界,却也是一个极为繁琐,极为关键的境界,寻常人能在一年之内,达到淬体中期已然可以称为天才,而他自己当年,达到淬体中期也是花了近半年的时间,便被世人捧为奇才,可陆涛呢?
半个月!十五天!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少年,连破两级!
这该叫什么才?简直是妖孽!
慕容泰心中赞叹不已,连连咂舌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又升起一股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惆怅感。
“陆涛,未来的世界,一定是你的天下!”
慕容泰忽地正色,很是庄重地对陆涛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紧接着便转身离开了陆涛的屋中。
陆涛有些糊涂,不知道慕容泰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要让泰叔知道是我……”
如此想着,陆涛的脑海中却又是回闪过慕容晴雪那线条优美的身躯,立时又是一阵心猿意马,不能自持。
过了许久,陆涛终于是以强大无比的意志力,硬是生生地压抑住了再次动用念力前去窥视的念头,又以慕容泰的强悍狠狠吓唬自己,才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宽衣钻进了被窝。
“子曰,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晚婚晚育,少生优生……”
陆涛合着眼睛,口中不断吟诵着戒色口号,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动人的曲线,然而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是了,明天得问海叔再拿些大白丹了,”陆涛猛地睁开眼睛,透着浓烈的苦恼:“要真这么练下去,我得需要多少灵丹妙药?难怪一般人家很难出现武者,这种烧钱的活儿,没点家业还真的耗不起!”
然而陆涛不知道的是,寻常武者虽然需要灵丹妙药,但需求量却不大,例如大白丹,一般武者通常是一日服用一颗,有的甚至是几天才服用一颗,毕竟药力在体内划开,是需要时间与炼化的,像他这般借着计算器的妙用,吃药如吃饭,还不用消化的,当真是天下无双。
如此情况之下,再多的灵丹妙药,对于陆涛而言,都是有些不足的。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陆涛又仔细想了一阵,慕容府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不可能无限量地为自己提供灵丹妙药,就算他们愿意给,自己也不好意思要,当即心中打起了算盘:“看来要想办法弄点钱了……”
“嗯,就这么办,”想了许久,陆涛终于是想到了赚钱的好法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然而,笑到一半,却又是僵在了当场。
陆涛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眉头紧皱,自语道:“陈家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便在他费尽心思,想要猜测陈家人的心思之时,陈家之内,一场关于对付慕容府的阴谋,也正在悄然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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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城西南角,陈家。
此时夜已深沉,晚风凌冽,陈家之中,陷于无边的黑暗之中,仿若深不见底的野兽深喉。
而便在这边黑暗之中,陈家东南角的地方,隐然飘动着一点烛火之光,在黑暗之中极为耀眼,正是陈家家主的书房。
书房之中,一个身着墨绿袍子的中年男子,正一脸阴沉地坐在书桌之后,蹿动的烛火在他冰冷的眼中跳跃,恍若他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而在书桌前的地上,正跪着一个体态臃肿的肥胖男子,却是那害死王伯的林管事。
林管事浑身颤抖,面上一片惊慌,显然是吓得不轻,正不断地对着陈家家主磕头如捣蒜:“家主!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书桌后的中年男子,正是陈家家主,陈伟天。
陈伟天身材精干,五官方正,太阳穴处高高隆起,显然内气十足,令人一看便知其不凡。
“哼!”陈伟天冷哼一声,看都未曾看林管事一眼,冷声道:“若不是你惹下的祸,我陈家何须去对付那陆涛?豪儿又如何会身受如此重伤!”
提起陈豪,陈伟天心中便一阵怒火猛地窜起,当即一掌重重地拍在书桌之上,硬是打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击穿了整个青石书桌,整个身子也站了起来,怒吼道:“这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也必须给我去!我要慕容府,全!家!死!绝!”
最后四个字,陈伟天几乎是用了全身的气力疯狂吼了出来,天元中期的实力立显无疑,如海浪般的声浪震得整间书房都急剧颤动起来,无数书籍从书架上掉落,仿佛正经历着一场巨大地震一般,而原本便脸色煞白的林管事,更是吓得惊声尖叫,不住地在地上打着滚。
整个房内唯有陈伟天傲然而立,宛若天崩地裂之中,屹然不倒的大山,静看天下风起云涌。
地动山摇的震动持续了许久,方才渐渐平息,林管事持续地尖叫着,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当即便扑到陈伟天的脚边,哭喊道:“家主!就算你要对付慕容府,也不能让我去送死啊!”
“如果你不去,你现在就要死!”陈伟天一脚踹开林管事,阴冷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去,你还有一条生路,不去,我就活剥了你的皮!你自己选择!”
“这……这……”林管事惊慌失措地坐在地上,面上的肥肉急剧颤抖着,豆大的冷汗不住流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陈伟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转过身去,将自己隐藏于黑暗之中。
“家主!我去!”
踌躇许久,在强烈的死亡威胁下,林管事终于是下了决心,再次跪倒:“求家主留小人一命!”
“很好,”陈伟天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背负在后面的双手,却是渐渐地握紧,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惨白:“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活着回来!”
“陆涛,慕容府,伤了我的豪儿,以为我便会这样算了吗?”陈伟天眼中怨毒之色大作,仿若择人而噬的野兽,正森然地打磨着獠牙:“等着我送你们的大礼吧!”
PS:晚了半小时,实在对不起,今天有些忙,更新没有准时,告罪,告罪,希望大家不要介意,真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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