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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出巡?

针对江湖的政令一经颁发,自然是引起了朝野上下的震动。加之幕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就真的如穆倾心所预言的那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士都领了绿头牌,正式与朝廷划清了界限。而在此期间,穆倾心也开始插手朝廷上除了礼户工三部的其他事宜,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和轩辕陌风共享权力。

此时的穆倾心,嫁给轩辕陌风不过半年。

百官见她在多个领域都有不凡的建设,也就默认了她扩大势力范围的举动,暗地里对她的忌惮却是又加深了几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戕灵火咒的后遗症已经完全消失,穆倾心有空便跟着轩辕陌风学些初级术法,却不敢滥用,只做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用。轩辕陌雪偶尔会来找她,或拉了她去到御花园里闲逛,或缠着她讲一些宫外的趣事。穆倾心对这个出身高贵的公主逐渐有了改观,觉得她不仅没什么公主脾气,而且温柔、单纯得紧,便也愿意和她来往,时间一久,竟真的和她成了极好好朋友!

轩辕陌风自是很欣慰,觉得她和自己的妹子关系这么好,倒也多少代他弥补了些遗憾;太后却是有所顾忌,不仅担心她会把自己的女儿带上一条不归路,也担心轩辕陌雪占用了夫妻二人的相处时间,会影响到他们造人……

成亲半年还没有怀孕的迹象,这在古代尤其是皇族来说,的确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

有关她不能生养的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后心急如焚,隔三差五就变着法儿地请太医给她看诊,又各种药补食补一起上,穆倾心对此不厌其烦:她和轩辕陌风什么都没有,能生的出孩子来才有鬼了……而且,就算他们有什么,生不出孩子,也不一定就是女人的问题好吧……

真是一群没文化的家伙……

被外界的流言和太后的强压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加上春日临近,穆倾心的心情更是烦闷不已:想起以往这个时节,约上三两好友出门踏青,登高望远,是何等的自在惬意啊……现在呢?却要被困在这个皇宫里,忍受着非人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别啊……

于是乎,批着奏折,她会叹气;吃着饭,她会叹气;偶尔看到路边柳树上的新芽,她也会叹气。轩辕陌风问起原由,她便只说是无聊,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对自由的向往,怕他多想,也怕他会内疚。

这一日,穆倾心正拿着一本刑部的奏折仔细研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说的是某个地主老财被人杀害,一穷酸书生被当场抓了现形,这书生原是地主家的教书先生,竟私下与人家的女儿相恋了,地主一气之下打断了书生的右手,然后将女儿许给了他人,书生来找地主理论,因怀恨在心,争执过后用花瓶从后面将地主砸死。虽然书生死不认罪,但人证物证俱在,地方官员已经做出了审判,刑部也已经复查,只等圣上圣笔一批,便要将那书生于秋后斩首?

穆倾心一向对每份奏折都很用心,尤其是刑部的,因为关系到人命,她向来不敢大意,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去看,甚至即便是罪证确凿的死囚犯,她都不敢直接批示,而是转交到轩辕陌风的手上,至于像这样明显不合逻辑的案子,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了,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将这折子压了好几天,待刑部侍郎于雁至于朝堂之上问起,穆倾心才细细问他:“于大人是吧?我想问你,关于书生柳竹笙杀人一案,刑部到底有无复查!”

于雁至恭敬道:“启禀娘娘,人命关天,自然是复查过的!”

穆倾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缓缓的道:“你可知那书生惯用的是右手?”顿了顿,冷冷地瞥了眼他一头雾水的脸,她继续说道:“照理说,那柳竹笙惯用的右手被人打断,左手的力道应该无力置人于死地……而且,你到底又知不知道,所谓柳竹笙用来杀人的花瓶,足有半人高,二十余斤重呢?最重要的是,案发于柳竹笙断手的第四日,而他的伤势,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严格来说,他还是一个极其虚弱的伤患!”穆倾心说到这里,语气开始变得激动:“试问一个原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又只有一只手的书生,如何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抄起一只二十余斤重的花瓶去杀人?于大人,我再问你一次,刑部到底是不曾复查,还是故意要草菅人命的?”

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然森冷得令人齿寒,于雁至被问得哑口无言,连忙伏在地上请罪:“娘娘明察秋毫,微臣感佩于心。微臣失察,对此事一知半解,远不如娘娘目光长远,有负皇恩更有负于百姓,请皇上降罪!”

刑部尚书邱施栏也站了出来:“微臣执掌户部,却出了此等纰漏,亦难辞其咎……只不过,娘娘所言,可有证据,可曾经过调查?”

“这是我派人调查的结果,你若是不服,大可派人再查一次!”穆倾心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伸手从文月那儿接过来一册文书,晃了晃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复查的,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复查,还是你们根本就和底下的官员连成一气,欺上瞒下,总之,这样的事,我不想再有下一次……”

“这……”这下,邱施栏这个刑部尚书的面子就真的挂不住了,站在那儿,老脸涨得通红……其他人脸上的神情也很是怪异。

穆倾心这么做其实是故意这么做的,以往遇到这种事,她也只是勾出不符合逻辑的案情便把折子打回去重新调查,次数多了,她就毛了。

这次,她是存了心思要让刑部难堪的,好让他们日后做事长些心眼,她一个人,一双眼睛,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冤假错案,刑部司天下之法,若是连怎么简单又大得离谱的漏洞都察觉不到,那要他们有什么用,丢脸也是活该,只希望他们长长记性才好……

向来他管的事情他都不会插手,但是这次不同,穆倾心正准备让人将文书递下去,轩辕陌风陡然一把夺过,哗地一声朝邱施栏身上砸去,文书的硬角,堪堪砸中了他的额头,伴随着殷红血珠的,是他冰冷至极的一声暴喝:“混账东西!”

就连轩辕陌风自己分不清楚,是在骂他的无能,还是在气他对穆倾心的质疑。

邱施栏惨白着脸瘫在地上……满朝文武皆是吓得不轻,齐齐颤抖了下便默默地低下了头。穆倾心也吓了一大跳,虽然觉得他的反应来得慢了些,但是也足够摄人心魄了,生怕他一气之下在朝堂上大开杀戒,忙伸手至他胸前帮他顺气,嘴里劝着:“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满朝文武听到她犹如哄小孩儿一般的语气,皆是冷汗直冒。

轩辕陌风却真是消了不少气,却仍指着邱施栏怒问:“这般简单的案情连刑部都不曾察觉,那普天之下到底还有多少错案冤狱?如此不济,朕要他们何用?”

可叹是自己点的火,虽然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为了避免有人为这件事而殒命,穆倾心也只能赔笑:“那个……也不能这么说,忙中有错也是情有可原的,引以为戒就行了!”

“不要说为百姓出力了,就是朕想知道民生如何,指望他们,岂不是要望洋兴叹?”

穆倾心扯了扯嘴角,很想回他一句‘确实如此’却只能生生把话咽下去,脑子转的飞快,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她偷偷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其实,你要是想知道民生,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微服出巡……”

微服出巡?轩辕陌风眉毛一挑,瞬间冷静了下来,与她渴望的目光对视,突然就觉得好笑……好一个机灵鬼,分明是自己想出去玩,倒是把一切都赖在他的身上,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

“皇后所言甚是!”半晌,他忍着笑意转过脸面对着朝臣,冷声吩咐道:“传令下去,朕要微服出巡,三日后启程!”

“yes!”穆倾心闭着眼睛小声呼喊,内心激动不已,就差跳起来了——她哪里想到轩辕陌风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呀?不过嘛,正中她的下怀。

轩辕陌风将她的兴奋看在眼里,在心里盘算着要好好惩戒一下她的‘居心不良’。

自然有那持重的官员反对微服出巡,轩辕陌风一票否决了,穆倾心也在一旁帮腔,于是乎,出巡一事就这么愉快地被定了下来。

散朝之后轩辕陌风找了一众官员商量出巡的安排,穆倾心独自回到凤临宫,乐得在床上打了好半天滚,乐不可支地指使者文月收拾东西,心情大好的她工作效率也是大增,连带着把轩辕陌风的奏折都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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