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冀州牧野大营
田丰来到刘长的大营之外,侍卫见了田丰行礼道,“田先生,主公不在,若有要事请等待片刻。”
田丰刚刚从荆州宣旨回来,当然要亲自向刘长复命,并且禀报一些所见所闻,可是这个时分刘长应该在大营中,怎么会不在呢,“你们可知道主公去哪里了?”
两名侍卫相视一眼,“额,这个……”
田丰冷眼一扫,“嗯?怎么,你们是不方便说,还是不方便对我说?”
这两名侍卫经常跟在刘长身边,对刘长帐下一众文武的脾气也是比较了解的,这个田丰刚正不阿是出了名的,今日要是不给个说法恐怕要糟,可是主公的动向属于绝密,又万万不能相告,“田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们,若不是事关主公安危,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着田先生你啊。”
田丰冷哼一声,刚要发飙,陡然身后传来了刘长的声音,“哈哈,元皓先生勿怪,是我交代他们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的。”
田丰一副不依不饶的抱拳道,“参见主公,禀主公,我怎么会跟两个侍卫计较,不过他们所言我倒是非常感兴趣,为什么主公的行踪会关乎到主公的安危,说不得只好请主公亲自解释一下了。”
刘长呵呵赔笑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这几日我亲自去了一趟延津、白马、官渡等地,查看地形以及探听一下曹操营寨的虚实。”
田丰大惊道,“什么?主公万金之躯怎可冒如此风险,您不是不知道,您的安危关系到全军的胜败,怎能如此儿戏?”
刘长也深知田丰的性子,要是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呵呵赔笑认错道,“额,呵呵,元皓先生说的是,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下次绝不再犯。”
田丰一听刘长认错赔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正不管怎样,刘长都安然回来了,“唉,罢了,主公可曾探明白什么?”
刘长呵呵笑道,“为将者不达天文、不晓地理,乃庸才尔,我师傅水镜先生经常这么教导我,我天资愚笨,这天文是怎么也学不来的,只能亲自实地考察一下地理,好做到心中有数,此番还是大有收获的。”
刘长不细说,在田丰看来就应该是机密了,当然不会去细问,“主公大有收获就好,在下这边也是大有收获,依在下看来,那荆州表面上看来是稳定繁荣,其实是暗流涌动,早晚必生大变。”
刘长眉头一皱,“此话何意?”
田丰捋须呵呵笑道,“主公刚刚提到为将者当知晓天文地理,其实谋事者也是如此,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懂得观其肌理,揣其心意方为上者,那刘景升面色泛黄稍带焦色,与人对话不出三句便喘个不停,恐怕命不久矣。”
刘长大惊道,“不会吧,这……这怎么会这样?”
刘长熟知历史,当然知道刘表是死于何年,刘表是死于建安十二年八月,也就是公元208年,享年64岁,而现在才公元200年刚刚开春,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提前了,难道自己改变了历史,这些人物的命运也相继发生了变化么?
田丰呵呵笑道,“主公勿疑,此事千真万确,于此同时,那荆州上将蔡瑁托我给主公带了封信,信的内容我也猜测出了几分,还请主公细看。”
刘长接过信件翻开一看,原来居然是这样,蔡瑁得知自己的姐姐要毒杀刘表,吓得是心惊胆战、夜不能寐,若是跟着自己的姐姐扶植刘琮上位,为了消除隐患,蔡瑁担心自己的姐姐很可能会对自己下手,所以愿意在恰当的时机,将荆州献给自己。
这蔡瑁虽说有些欺软怕硬、胆小如鼠了些,但他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四岁的刘琮一旦继位,那么小的年纪能做什么决定,还不是自己的母亲蔡氏当家作主,这样一来,无论是为了杀人灭口掩盖真相,还是夺取兵权进一步控制大局,他蔡瑁还真的非常该死。
那么,蔡瑁的姐姐会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么,仔细想想,还真的有可能会,这种毒如蛇蝎的女人还真就没什么不敢做的,当初在荆襄的蔡氏书院里,若不是子龙相救,恐怕自己早就死无全尸了,现在更是狠毒到了谋杀亲夫,扶植自己的儿子上位,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杀手?
这就能解释很多历史的遗留问题了,按理说,历史上曹操挥军南下,荆州望风而降,曹操应该善待蔡氏母子才对,给天下人一个榜样嘛,显示自己的大度,但是曹操匪夷所思的杀掉了蔡氏,虽然没有明着干,但是蔡氏确实是死了。
而且曹操是非常好色的,打仗打到哪里,都要搜集网罗一番美女熟妇,尤其对别人的妻子感兴趣,蔡氏自己是见过的,论样貌和身段都是上上之选,曹操没有理由不收归己有,一生纳了十五个小妾,还差多这一个么?
现在想来,恐怕当时蔡瑁也给了曹操一封密信,叙说了个中原委,说明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降,好打消曹操的疑虑。
这样一来,曹操是怎么也不敢留这么一个毒妇在自己身边的,而且是这么一个有心计的毒妇,干脆,杀了她一了百了,于是,背地里就这么干了。
刘长看完了信件,高兴得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那曹操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田丰抚须呵呵笑道,“果然如此,那蔡瑁莫非真的有意将荆州拱手送与主公?”
刘长将手中的信付之一炬,点了点头,“确实如元皓先生所料。”
田丰收起了笑容,躬身问道,“主公觉得那蔡瑁所言,有几分可信?”
刘长呵呵一笑,“荆州我也去过一次,蔡瑁这个人我也见过,此人若说有些能力也在治理水军上,万没有给我下套的心计,他信中所言应该是十分可信,再说了,就算这是一个圈套,我大军南下之时小心一二便是,我还真不信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田丰细细想了想,点头笑道,“主公所言甚是。”
刘长呵呵笑道,“荆州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毕竟那刘表还活着,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和曹操的这一场大战,此战只可胜不可败。”
田丰摇头叹息道,“这个曹操,下手太快了,眨眼间便占据了江东,若不是如此,主公还真不必急于与之决战。”
刘长呵呵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更何况是战争,局势瞬息之间千变万化,我先前也不曾想到那刘繇如此的不堪一击,不过,此番我前去探营,心中倒是有了速战速决的把握。”
田丰一喜,“哦?主公有何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