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头的蓝雨本来只是闭目养神的,谁知道居然真的睡着了。懊恼地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现在的警觉是越来越低了,居然还睡得这么死。也不知道是因为是马车摇晃的频率太容易让人入睡还是因为被一个可以让自己心安的人抱着所以才会睡着的。
一抬头,眼里就倒映着希阳那张爱笑的脸。
轻轻柔柔的,像是初阳,那么的温暖;清清淡淡的,像雪莲,那么清雅。她突然发现,似乎只有对着她的时候,他的眼底里才是有温度的。虽然平时他总是笑得温润,但是她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层伪装,跟她前世的“千面”是一样的,她是千百种的面貌,他却是只一种,但是都是同样的要欺骗世人而已。
那么说,他要的是欺骗全世界只对她真诚么?
心跳突然加快,定定地望着他,她以为,自己其实只是想要有个可以相互依靠在一起的男人,陪在她的身边,这样就够了。一直以来,对他虽说有好感,但是却并谈不上多喜欢,而此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点心动了呢。
“雨儿,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要亲你了哦。”希阳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这样红着小脸,一脸痴迷地看着自己,虽然很是享受,可是再不出声提醒就真的要起火。
蓝雨困窘地别开脸,虽然自己接受了他,可是自己接受他的时候只是决定要敞开心扉却并没爱。刻意挑起车窗的帘子,想借此以转移注意力,拉开彼此的距离。只是她是这样想的,某人却不是。
才刚挪动身子就被身后的人抱了个满怀。
蓝雨突然发现自己好紧张。明明不是第一次被他抱,为什么之前的自己可以那么坦然,反而现在却会紧张?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心态不一样了么。
希阳自然是不知道蓝雨在想些什么,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一些回报后,肯定会乐疯了。
“这外面除了树林还是树林,连个人影也没的,难道还会比我还好看?”希阳扳过蓝雨的小脸,让她面对着他。
“当然比你好看啦,你有什么好看的,你长得有树高吗?有树绿吗?”
居然拿他跟树比?希阳一脸的郁闷,还不等他申冤呢,车外的春儿倒是先帮他开了口。
“小姐,你再这样说可不一定哦,不信你自己看一下,太子的脸肯定快变绿了~”春儿可是一直等着小姐醒来呢,冬儿不爱说话,一个劲地在那发呆,她都快闷死了。
蓝雨一脸严肃的看着希阳的脸,然后认真地说:“咦,还真的开始变绿了呢…越来越绿了…你中毒了?”
希阳原来听了春儿的话,脸就开始变得难看,等听了蓝雨的话后,整张脸已经彻底变黑了。眼角抽了抽,努力地把胸口里那口浊气驱出,又是一脸的湿润,连连地摇头。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大地似乎开始震荡起来,然后开始听见马蹄声,声势浩大,越来越近。春儿和冬儿见蓝雨没吩咐,就这样停了马车静静等着。
不过一小会,尘土散去,而他们已经被上百号人包围了。依照这穿着打扮,应该是山贼土匪之辈,身着布衣,头上裹一围布条,手上皆拿着诸如锄头、砍刀、镰刀等,居然还有奇葩拿着个锅铲的!
蓝雨眼中闪着名为兴奋的光芒,好像他们才是被她包围的一样。
跑到车厢前的甲板上站住,双手叉腰,大笑三声:“打打打、打劫!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在此路过,留下买路钱!”然后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大刀,直接一丢,准确无误地落在前面那领头人脚前一厘米处。
然后,一阵风吹过,一阵怪异的味道飘了过来。
“哎哎!有没搞错啊!多大的人了还尿裤子,丢人不?臭死了!”春儿捏着鼻了一边挥手一边嫌弃道。
相较春儿的夸张,冬儿倒是含蓄多了,只是皱着眉,伸出手虚遮着鼻子。
而跟着蓝雨出了车厢的希阳则是满脸的黑线,他可没忽略掉刚刚蓝雨所说的话和配合着姿势调调。她这不是比人家土匪更土匪吗?虽然这样的她也很可爱,可是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蓝雨无视掉所有人的表情,不知道又从哪抽出一杆长枪,直指着那土匪头目喝:“喂!没听见你家姑奶奶的话嘛?打劫!赶紧的,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长枪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在土匪头头另一只脚的一厘米处。
那土匪艰难地咽下口水,小心地后退了两步,然后一把抓过身边的一人挡在身前。这才开口说:“放、放、放屁!应该是我们打劫才对,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呸!老子才不是个东西呢!”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啊?”
噗!那边的土匪们先不给脸地笑了出来。春儿翻翻白眼,小姐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笑什么笑!还不快上,他们一共才四个人,三个还是个娘们,怕什么,赶紧给我上!”自觉丢了脸的头头立马发号施令,好像这样可以挽回一点丢失的面子似的。
一群人把蓝雨他们的马车团团围在中间,开始露出垂涎的眼神。早把蓝雨刚的两手给忘到西天去了。先前隔到远没看清,现在走近一看,这一个个,男的俊女的俏。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可是一想到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人可是交代了,这几人必须死。只是可惜了这几个俏娘们啊,要是能收回去做压寨夫人那该多好。
蓝雨一脸的淡定,春儿冬儿则是完全的信任蓝雨,反正有小姐在就是万事大吉。
希阳当然知道蓝雨的本事,现在她要玩那他就一边看着就好,反正玩砸了他在后面收拾就好。
唰地一声,蓝雨那不知道啥时候拿在手上的鞭子一扬,那头头就被圈到了马腿边上,马儿只要一动就能把他给踩死。蓝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指了指身后的希阳说:“知道这人是谁不?”
摇头。
“咱流云国的太子,沈阳太子你们也敢打劫?”蓝雨故意压下嗓子说。
土匪们一个个的往后退,不会这么背吧?他们这个土匪团虽然人多,但是全是胆小怕事的人,每次打劫都是看好了是人少的,且没什么背景的才会下手,从来没出过什么事的。
看着那头头一脸惊恐,却又视死如归地不求饶,蓝雨就知道这事绝不简单。跳下马车,揪着他的衣领,开始威胁:“说!谁指使你干的,你要不说也没关系,以咱们太子的本事,绝对能查到你的老窝去的,到时一窝踹了,再去把你们家的祖坟给挖了,我看你到时到了地府怎么跟你的祖宗们交代!”蓝雨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死后之人的敬畏有多重,她就不信他还敢不老实交代。
果然,本来听见要一窝踹了还虽然有着痛心却还是一脸坚决的头头,一听要控祖坟时立马瞪大了双眼,指着蓝雨“你你你”地说不出话来。
“快说!姑奶奶我可没耐心了!”
“我,我说。”头头最终妥协:“是,是一个阉人来找到我们的,给了我们一袋的金子,那可是金子啊,还说只要把你们都…额,事成之后再给另一半的。我们真的不知道是太子的大驾啊!”
蓝雨转头看了希阳一眼,阉人?那就是来寻他的麻烦的喽。
“你可记得那阉人长什么模样啊。”蓝雨挑眉。
“记得记得,那阉人长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