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
编钟声缈缈响起,仿佛来自云端。
一阵烟雾在比武台上弥漫开,缭缭绕绕,顿使舞台变成人间仙境。
编钟声顿,丝竹管弦乐声起,十数个宫廷舞女翩然登台,随音起舞,宫廷舞女,个个貌美如花,身姿更是婀娜多姿,少年人不免看得眼圆手停,口水直流。
齐麟悄然移身,去寻齐小圣、齐小洁,却被齐飞一把拉住。
“爷爷让你过去一下。”齐飞在齐麟耳边小声说道。
齐麟只好先去见爷爷。
“适才我跟令狐元帅去请邓公,把你的对联说与他听,他很喜欢,等下可能要见你,不要乱走。”齐道奇虽然说得淡然,但欣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齐麟对邓公也挺有好感,而且他也好奇,邓公为何有这么大魅力,答道:“我去见见小圣小洁,马上就回。”
“只要不离开广场就成,歌舞之后便是比武,好好准备一下。”
齐麟点头退下,齐云山齐云海听说邓公点名见齐麟,心中无不既惊又喜,毕竟齐麟出自齐府,与有荣焉。
齐麟弯着身走到齐小圣旁边,道:“还记得今晚有什么事情吗?”
齐小圣见是齐麟,立即喜笑颜开,道:“怎么会忘,跟那丫头比武。”
齐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齐小洁笑道:“哥哥叫那丫头叫的好亲。”
齐麟深以为然地笑出声。
齐小圣道:“小洁,你的嘴巴跟麟哥一样刁了。”
齐小洁一脸“是有怎样”的快乐表情。
齐小圣又对齐麟道:“比武马上要开始了,麟哥,你先回去吧。”
齐麟捏了一块甜糕放在嘴巴里,说道:“小小年纪,不好好看美人跳舞,老想着男人比武。”
齐小圣和齐小洁闻言哑然失笑。
齐麟回到自己的位子时,舞台上诸音皆息。
“铮铮铮!”
一道琵琶声陡然响起,云雾散开,伴着铿锵有力地琵琶声是一阵炫目的急舞,舞女广袖流云,彩衣飘飘,来回快速穿插行走,看似混乱无章法,实则每人脚步都踩着琵琶旋律,如此乱与不乱之间,使得舞步更加多彩多姿。
琵琶声如银瓶水迸,铁骑出阵,越弹越快,台上舞女随之越跳越急,场下观者为舞姿琵琶声所慑,好似被施了定身法,呈千姿百态。
忽地琵琶四弦齐响,如金帛炸裂,场上舞女脚步立即停下,恰好围成一座人山。
“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夏国千秋万载,繁荣昌盛!”
声音脆亮嫩雅,听得众人心为之荡漾。
夏王哈哈大笑,连声道“赏”。
舞女退,宫侍朗声道:“大夏以武安邦,以文定国,大王谕,今晚夺武魁者赐缎袍一件,金月饼一只,比武正式开始!”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点随即响起,众人心情立时由适才的春花秋月变成急雨滂沱,中秋武会终于要开始了!
这时,坐在王座右侧的周炎面无表情地嘱咐了儿子周英勃几句什么话,周英勃一般地面色冷峻,点了下头。
鼓声戛然而止,周英勃双足一点,整个人凌空飞起,如同一块巨石从山巅坠落,沉沉稳稳地落定在比武台上,负手卓立,身如标杆。
“这,他怎么第一个上台了?”
“他上台后,谁还敢上台?”
人群私语声逐渐蔓延,所有人都因为周英勃的提前上台而不知所措,因为他那么一站,几乎就意味着比武宣告结束。
齐麟一边吃着手里的月饼,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台上的周英勃。
台下许多年轻的贵族子弟虽然一脸跃跃欲试,但终究不敢踏出那一步。
“我来领教少将军高招。”话音落处,一个华衣少年站在台上。
周英勃乜了他一眼,道:“下去吧。”
那少年怒道:“还没动手,何以让我下去?”
周英勃淡淡道:“动手你就下不去了!”
那少年不理,挥拳就上。
“嗵!”
华衣少年惨呼一声,如断线的纸鸢飞落台下。
一招都没用!
“周兄别来无恙,青昆前来领教。”
一道青影掠上武台,正是丞相之孙魏青昆。
“你也没资格。”周英勃语气仍旧淡然,但同时是那么不容置疑。
魏青昆脸色一变,道:“动手之后再论有无资格吧。”
周英勃闭目不再理他,大王对周炎笑道:“你这儿子脾性太刚。”
周炎躬身道:“大王明鉴。”
“无妨,将军之才,本应刚毅。”
魏青昆为周英勃态度所激,叫了声“看招”,双手成爪,欺身攻上。
周英勃看也不看,左手仍然背负身后,右手闪电般抓向魏青昆胸口,继而向后一甩。魏青昆几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
一招!
场下如齐道奇这种武学大家都已脸上变色。
“这般举重若轻,卓然已突破上品,这也太不可思议。”
魏青昆灰头土脸地下了台。
齐麟一个月饼也吃完了,于是他又拿了一个。
齐飞叹了口气,站起身,齐麟道:“他刚刚对魏青昆手下留情,小心点。”
齐飞笑笑点头,举步要走,齐麟补充道:“攻他左肩。”
齐飞身形一晃,人已经在台上。
周英勃霍然睁眼,道:“总算来个像样的。”
齐飞抱拳道:“恭喜少将军,又有突破。”
“废话少说,来吧。”
齐飞斜斜劈出一掌,周英勃探出二指竟是要去夹住齐飞掌缘,齐飞神色不动,掌势忽变,切向周英勃左肩。
周英勃脸色微变,右腿前踏一步,变指为拳,以开山裂石之势轰出。
齐飞不去正面迎击,侧身避过,依旧攻向周英勃左肩。
周英勃冷喝一声“你这是找死。”
齐麟心中一冷,他适才指点齐飞周英勃破绽在左肩,但他忽略了齐飞跟周英勃仍有一段差距,倘若齐飞不懈去袭击周英勃左肩,势必激怒他,最后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周英勃左手终出,仿效魏青昆也出了一招虎爪,不过魏青昆的虎爪与周英勃相比,只能称作猫爪。
齐飞手臂回收,双掌合并,周英勃即刻变爪为拳,横扫过去。
周英勃曾投身战场,武学招式较少虚招,出手便是杀敌制胜的狠招,他左拳这么一扫没有任何后招,没有任何变化,就这么携风带雨地扫过来,直接、简单、有效。
齐飞仍旧不敢直撄其锋,飘身后退,周英勃冷哼一声,向前一大步,右拳击面而来,齐飞再无路可退,双掌齐出。
“嘭!”
一声沉闷的响声,周英勃后退一步而齐飞顺势落下台,又后退几步终于站稳。
“少将军神武,齐飞甘拜下风。”齐飞虽落败,仍不失名家子弟风范,齐道奇齐云山等人点头赞许。
周英勃瞧着齐飞道:“你能看出我的弱处,确是有资格做我对手。”
齐飞道:“看出你破绽的并非是我,而是——”
“叮铃铃……”
一串清脆悦耳的铃声打断齐飞的话,接着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惊叹声。
“父皇,我来晚了吗?”一个身穿玄袍,头束金带,容貌清丽绝俗的少女轻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