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其实如今的情况,若是加以利用的话,反而是对外面有利的,说不定还能扭转形势。”
身为太子的人,张岭的确是一个好的谋士,不过瞬息的时间,就想到了对策。
只是张岭说到那两人没事时,北野宏的呼吸再次一窒,手不自觉地握拳,片刻之后才恢复过来:“说。”
“太子殿下不妨这样想,眼下只是咱们府里出了事,但如果是整个京城都发生这种事情呢?”张岭顿了顿,看着太子的脸色稍霁,才接着说下去:“如果整个京城都被鬼魅横行,而且又是人为的话,那我们反而摆脱了嫌疑,而且这件事情到时候恐怕会被闹得更大……”
张岭的话适可而止,但其中的深意又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的呢?尤其是北野宏,眼里的阴霾更是浓郁。
他倒是没有想到,如果事情闹大,他会以受害人自居,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只怕等待他的是更大的毁灭,而那个人不是辰王就是寒王,反正与他无关!
“不错!是个好办法。”
理解到这中间的道理,北野宏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不愧是自己的第一谋士。脸上的煞气终于稍稍退去了点,重新覆上一抹阴谋的笑意。
北野寒,北野辰,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一次,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这也是太子殿下您的机会到了而已——,不过要做好这件事,我们倒还是需要林道师的帮忙。”
见太子殿下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张岭也是得意,不过还是提醒下他,别真的一时之气将这道士也杀了,好歹他们面前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代替。
张岭的话,让北野宏的目光重新投到一旁那个人的身上,皱了皱眉,本来满意的神色瞬间有些有些冷淡,看得人心里一慎,打起鼓来。
好在北野宏也只是看了几眼,然后默许地点点头,算是应了。身为太子,这些年的明争暗斗也经历的不少,自然知道这正是用人的时候,而目前他的身边还没有能够取代这个职位的人。
一直战战兢兢的林道师,也听到了其中的所指,再看向明显默许了的太子,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知道眼下的情况下,他们只还要用他,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
心有余悸,林道师赶紧趁着太子殿下心情好的时候请示:“太子殿下放心,这一次,老道一定竭力办好此事,绝不会再出任何的差错了。”
林道师满是阿谀奉承地说道,虽是保养有道的脸,也依旧留下了岁月沉淀的痕迹。只可惜这沉淀下来的不是超脱世俗的正义,而是满脸的市侩,与他的身份一对比,让人觉得甚是讽刺。
“哼,若是再有差错,就别怪本宫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大概是幻想着成功将两个对手除去的结局,北野宏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了,但对于让自己蒙受这么大损失的林道师,本能地还是没有好感。
而且林道师不知道的是,北野宏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打算了,而这个结果绝对不是他能够想象到的。过河拆桥。
“是是,太子殿下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失败了,这事在下还是很拿手的。”
林道师并没有说谎,就算他不能遥控鬼魅远处办事,但近处看着它们做事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他在,身边的那些鬼魅还是只能乖乖地听话的。
于是,在太子的阴狠中,又一场阴谋再次袭来,仿佛一张展开的大网一般,欲要将所有人网入其中。
经过深思的谋略,在北野宏有要事进宫面圣的时候,寒王府里也处于一片冷低压中。
王府的寂楼里,除了一身冷冽气息的寒王外,还有另外两道身影。一个一身白袍似儒雅书生,一个一身大红似人间妖孽。
在场的皆是人上之色,只是此刻都没有彼此欣赏的心情,反而都是眉峰紧蹙,愁眉紧锁的样子。看样子,能让他们都如此为难的,必然是大事了。
楚逸鸿在看到另外那道身影时,并没有一丝的惊奇,这次的事情如此突然怪异,充满疑云,把他召回来共同解决,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白衣之人,自然就是国师,而那红衣男子,看似妖娆,却是数一数二的大魔头,一身盖世功夫,而且还是杀人不眨眼。
对于好友的事情,楚逸鸿并不过问,即使是和他一起共事,他也没有一探究竟的意识。所以,除了知道他叫绝外,并不知晓其他的信息。
对方看了看楚逸鸿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好奇,只是撇了撇嘴若有若无地笑了,妖艳的脸上,薄唇一勾,仿佛勾魂般蛊惑人心,让楚逸鸿也有些吃惊,这人的功力啥时候又有长进了?
绝还想继续玩一下,可惜收到来自某寒王的冷冷一瞥,仰起的嘴角瞬间抿起,媚功也同一时间收起。看向楚逸鸿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怨,每次都这样,还真是无趣呢!
平下心来,楚逸鸿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并没有继续对着绝,而是担忧地看向北野孤。
事情的经过他自然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有麻烦。本来,知道太子要对付他们后,也知道孤会有所动作,只是不想,还没等到孤动手,对付就已经有了结果,而且他们的预想是一模一样的结局!
这不是简单的凑巧,深谙各种阴谋权术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一场别出心裁的栽赃嫁祸。而且让人心惊的是,要嫁祸给他们的人,对他们的行踪居然如此熟悉,熟悉到何时动手,动手的地点对象都一清二楚。
张了张嘴,楚逸鸿很想说是不是有内奸,但触及好友那冷硬坚毅的脸庞时,又住了嘴。寒王是谁?北辰国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手下又怎么会有叛徒呢?否则,只怕踏入战场就被淹没。
所以,楚逸鸿迟疑着,并没有开口,而北野孤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简明地说了声:“不是他们。”
不是他的手下,他相信他的手下,就像他同样相信他们一样,所谓成大事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是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