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和清汐直接去了丽江,那个清汐魂牵梦萦的地方。
“等哪天我攒够了钱,我就和心爱的人一起去丽江开个客栈,在青城古韵中了此余生。”很多年以前,这是清汐唯一的梦。
到丽江的时候刚好是清晨,刚醒的古城还没被商业包围。
“怎么样,圆了你到此一游的梦想了吧?”文正转过头问清汐,却看见后者只顾低着头看青石板。文正觉得,清汐这样沉醉在一件事物里时的旁若无人,最让他无法自拔。他就喜欢看着这样专注的清汐,这样,她的世界就好像还是单纯的,没有黑暗的。
“我累了。”清汐撅着嘴,像个小孩一样赖在原地不走。她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拥抱她的爱。
“好,我背你。”文正把包递给清汐,弯腰背起她。
趴在文正背上,清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文正走得不快,步步稳健,清汐闻着文正身上的味道,阳光的味道里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有些想睡。
“小汐,你怎么瘦成了这样。轻的像没有重量。”
“小汐,你知道吗,我从没背过其他人。”
“我就这样一直背着你走下去,好不好?”
文正一直没得到清汐的回应,转头看时才知道这个丫头早就睡着了。清汐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文正想:只要她开心就好。清汐的手搭在他胸前,如玉葱一般白润,纤细的手指随着他的步伐晃动着,就像琴键一样,每个音符都敲进他心里。
清汐做了一个梦。
文正陪她坐旋转木马,暖暖的阳光和文正的笑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幸福的公主。旋转木马一直奔跑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清汐害怕了,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文正,文正却只是一直笑着,不停地笑。清汐看见了站在围栏外的李新月,正在和文正一起朝她挥手,目光里尽是嘲笑。清汐看着在她左后方的木马上的文正,却听见他说:“清汐,等我”。清汐看见木马上的文正不见了,只剩李新月身边那个文正。“文正!文正!”文正却像听不见她的喊声一样,挽着李新月的手朝别处走去。清汐想去拦住他们,旋转木马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察觉到背上的人的不安分,文正赶紧把她放到床上。
“小汐,醒醒。”文正拍着清汐的脸,看她不安的表情,像是梦魇了。
“文正,文正”清汐在睡梦中喊道。
“我在这儿,在这儿。你不要怕,不要怕。”文正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平复清汐的痛苦。
“不要走!”清汐大叫一声,终于从那个可怕的梦里醒来。
清汐抱紧了文正,还在不住地呢喃着“不要走,不要走”。文正一直拍着她的背,说:“不走,我不走,我陪着你。”
等清汐平复下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酒店,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对不起,我可能太累了。”清汐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
文正刚想抱住清汐,心脏的位置却剧烈地疼痛起来。文正忍住痛转身走进洗手间,手哆嗦着拿出药递进嘴里。
“文正,你怎么了?”清汐在外面使劲拍着门。她看出了文正神色的不对。
等疼痛减缓一些后,文正开口了:“没事,可能着凉了,闹肚子。”
“你真没事?”清汐听着文正的声音有些勉强。
“没事。可能空腹喝咖啡喝的。”文正努力平稳自己的语调。
“那我去给你找点儿药,再找点儿热水,你出来后乖乖躺会儿。”清汐拿起外套就走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文正瘫坐在地板上。缓了一会儿后,文正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在心里说:“不能再让清汐为你担心,为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