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宝儿端了一碗冰糖莲子雪耳羹送到老太太手上,“前辈消消火,秋天本来就燥,再一着急一上火对身体不好,小的是今天刚来的,大叔还没给定价呢,要不前辈您给定一个。”
喝口糖水,老太太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姚宝儿心刚刚落回原位,就见老太太突然又皱起眉头,火气好像比之前更大了,伸手捏住姚宝儿的下巴,仔细端谅她的脸,好一会儿,才道:“你这孩子,没个实话。”
“实话,实话!全都是实话!真金白银真心真意的实话!小的午饭前才进的牛头镇,这怎么能骗您老呢。”
“算啦,好好个丫头弄得这么丑,都是那个老不死的乱教。”
“咣!”的一声,姚宝儿把木托盘扔地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太,她可是美女师父手把手教的易容术,她试过好多回,连赵氏和姚念都认不出她来,这老太太怎么能就一眼就看穿呢。
要说是动作、声调、语气,这些她都刻意调整过,身上还绑了一块秘制汗巾,散发着淡淡的汗臭味儿,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她是个丫头呢?
回过神来,姚宝儿干笑两声,“丑点好,丑点安全。”
“嗯,这话说得对,你是谁家的孩子。”
“家父的名讳上清下玉,字文远。”
老太太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和蔼的说道:“原来是姚侍郎的爱女,你爹是个好官啊。”随即有好奇的问道:“不过你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做,怎么想着拜到那个老不死的门下了?”
隐去陈临风这个环节外,姚宝儿把自己的遭遇还有她干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特别是说到她躲在马车上,偷看姚安儿和她娘被人唤醒时茫然的表情,还有看清自己处境时又急忙装晕的模样,小脸上满是说不尽的快意。
“那对贱人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人者人恒害之呗。”
老太太不满的拍姚宝儿一巴掌,“好好说话,那娘俩最后咋样了?”
“姚安儿被灌了一碗药,然后送庙里了,至于她娘嘛,领了一张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证明书找下家去了。”
老太太转转眼珠,明白不就是休了嘛,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好,你这丫头好,对我的胃口。”
“别呀,前辈,您得叫我小子,丫头那不泄我的底嘛。”
“好,好小子。”说着老太太从腰间摘下一件龙凤玉佩系到揣姚宝儿腰带上,“好孩子,这东西给你带着,回头让你师父带着来看我。”
明知道自己应该矜持,应该推辞,不能要这刚认识人的东西,可姚宝儿一看到那玉眼睛就拿不开了,羊脂玉她见过不少,她还有一支羊脂玉的发簪,却从没见过她手里这种,握在手里温温的,在阳光下轻轻的晃一晃玉佩,就像看到像变软的羊脂在流动一样,玉佩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蜜沁,手艺精湛的工匠正好把这块蜜沁雕成一只展翅欲飞的火凤。
“前辈,这东西太贵重,我真的不能要。”
看着姚宝儿痛苦的表情,老太太都快合不拢嘴儿了,这个小丫头真是太好玩了,咳嗽两声,老太太一本正经的问:“无功不受禄是吧。”
“嗯!”姚宝儿都快哭了,欲望真的是个强大的敌人,根本就是控制不住啊!
“简单,你把那个老不死的给我弄出来,他躲我好几年了,只要你帮他给我弄出来,我就承你一个大人情。”说着老太太举举姚宝儿握着玉佩的手,“就用这个还。”
“真的?”
姚宝儿的眼珠子瞬间亮了一百倍,如果老太太不是身经百战说不得会被她吓倒。
“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婆子骗人。”
老太太骗没骗过人她是不知道,不过她却知道是糖水大叔远远的看到仇家来了立刻闪人,然后把这乱摊子留给自己,还有贺连胜那个没道义的,连个招呼都不打,为了她的玉佩,这个仇她认下了。
“前辈,您怎么称呼啊。”见老太太有些疑惑,姚宝儿立刻解释道:“我怎么称呼您啊,总不能一直前辈前辈这样叫吧,这样显得多生分。”
“哦,老婆子娘家姓安。”
“诶,小的一看到您就喜欢,莫名其妙的觉得亲切,感觉您就像我走了的爹一样亲切,该不会您就是我祖父失散多年的祖母吧?不如我就叫您老祖宗吧,好吗,老祖宗。”
老祖宗?老太太皱起眉头,她有这么老吗?摸摸鬓角乌黑的头发,老太太强忍着怒意道:“我有这么老?老婆子今年都才……”
“老祖宗您说什么呢!”姚宝儿打断她的话,“虽然您这头发乌黑油亮,您这皮肤光滑有弹性,就像新剥的壳的鸡蛋,没有一丝的皱纹不说,连毛孔都难得一见,可您这气质、气势在这儿摆着呢,普通的称呼根本无法配得上您老人家,只有老祖宗这三个字,最恰当。”
瞅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老太太心里打鼓,这丫头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就这些鬼话就能让那个老不死的滚出来?不过姚宝儿的话也确实让她心花怒放,忍不住伸手摸摸脸,还真挺细腻的。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老太太说什么问什么了,糖水大叔突然现身,怒瞪着姚宝儿,“臭小子滚一边儿去!”
姚宝儿抱着肚子站到一边,糖水大叔太搞笑了,她就知道从不吃亏的糖水大叔怎么着也不会容忍和自己平辈的人变得比自己辈份还高,她就知道如果她管老太太叫祖宗,他一定会出来阻止的。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顾师兄。”老太太气哼哼的瞪着糖水大叔。
“安师妹,你来了,坐,喝糖水。”
一把推开糖水大叔端来的糖水,老太太追问道:“要不是这个孩子,你是不是还不出来呢。”
“哪能,我刚才不是那什么嘛。”
“什么?”
“什么什么,就是…就是…上…上茅房,对上茅房了嘛,师妹你还不知道我,别听那个疯丫头胡说八道。”
原来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师兄妹啊!姚宝儿给自己盛了碗糖水,悄悄坐到角落里,开心的看起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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