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为之?三生三世?你到底是谁?
年华匆忙的赶回了添香寺,抓住一个正在打扫的尼姑就问道:“你可知道主持大师在哪?”
“主持大师?”那小尼姑笑了笑:“二皇女此刻要找主持可能不太方便,午膳过后,主持就宣布了要闭关一年,眼下可能已经闭关了,二皇女有什么事还是找代理主持方师姐吧。”
“闭关?”她刚才还看见她了!
“主持在哪里闭关?”不行,她一定的找她问个清楚。
“主持在后山的静思斋。”
“后山?”她才从后山回来,并未曾看到过什么静思斋。年华笑问着眼前的人:“小师傅眼下是否有空,能不能带我去后山看看?”
“贫尼自然是有时间,二皇女想去,贫尼带你……”尼姑放下手中的扫帚开口答应道。
“清然不必了。”那尼姑的话中途被来者打断。
“方师姐!”被唤清然的尼姑恭敬的对着来人行礼,而后拿起扫帚认真的打扫起来。
“二皇女,释方有礼了。”
“嗯,你说不必了是什么意思?”年华看着她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个所谓的方师姐和自己居然差不大的年龄。
“二皇女可是在找这个?”释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师傅说你若有疑问可等她一年后出关再来。”
“你……”那人竟是存心要避着自己了。
“这个?”接过释方递来的信,年华打开信封,里面竟只有一枚玉佩。等看清这个玉佩时,年华不敢置信的看了好久。
她至死都带着这枚玉佩,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上有了这块玉佩,反正就是带着,后来想了很久才想起,这是小时候李幕离离宫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
直到她们再相遇,那已经是她十五岁的时候了。那时年少气盛,被一个难看的男子爱慕总觉的羞辱,为此她对他厌恶之极。那块玉佩她舍不得,就拿了一万两当做买了他的玉佩。
年华是知道的,她知道这块玉佩的由来,这是李幕离的爹爹离世前亲手给他带上的,那玉佩上的珞子还是他亲手打的。
上一世,李将军平安归来后,李幕离就被接回了家,那时他送了这块玉佩。这一世,她先离开了,她又派人送了过来。
她又害他伤心难过了吧,他肯定也失望了,她又说话不算数,就连离开她都不见他一面,也不道个别,他必然哭了……
再过几年,他就会长成那个英姿飒爽,比女儿还要强的男子。他面上清冷,心硬如石,可她就是知道,哪怕她在他面前说重一句伤人的话,他都会红了眼眶……
三生三世,她知道了两世。万千功德,这也正常,世上像他那般良善的确实很少。可他那般良善的人为何就偏偏遇上了自己这样的混蛋呢?
“二皇女?”
“啊?”年华涣散的思绪被收回:“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说完,脚一拐进了自己的厢房。
找到释空又如何?她也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必然自己内心也知道答案吧,问什么都是白问又何必再问。
反正她已重生,与其掂怀过去,倒不如好好成就现在。
重新掏出怀里的册子,本就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加上年华此刻也是一心求学,更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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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小公子,这时月的天气还不太好,晚上可是冷的慌,你今晚可千万不要歇在这凉亭里了!”说话的是一名叫秦乳爹的人。
“乳爹,我没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离儿的身子从小就壮的像头牛!”李幕离不依,拍拍胸膛。年华不在,年华若在这里的话必然能认出这亭子就是重生后她与李幕离相见的地方。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秦乳爹的手轻轻在李幕离的嘴上一打,不悦道:“你可是小公子,哪能跟女子一样说什么壮的跟牛一般,呸呸呸,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
李幕离微微的嘟起了薄薄的嘴唇,颇为失落:“我本就是壮的跟牛一样,就连人长的也是牛高马大的!”
“小公子!”秦乳爹不知该如何再劝,这事实本就是如此。以前公子还小到没什么所谓,现在大了自然就……
“乳爹,我说笑而已!”李幕离笑了笑,身子投进了秦乳爹的怀里:“乳爹,你说我要是长成娘亲那副模样该多好啊!”李幕离的生爹是个穷乡辟地的农户之子,长的颇英武,手粗脚大,在生李幕离的时候难产死了。
而李幕离的娘亲虽贵为将军,却是个儒将,朝廷儒将很少,能被圣上重用的儒将更是少之又少。说是儒将,还不如说是个柔弱书生的模样,一旦装起男子,还真会雌雄难辨。
“傻孩子,不管公子你怎么都好,你都是将军心中最重要的宝贝。”
“那是,娘亲最疼离儿了!”想起这点,李幕离总能将不愉快的事情忘掉。
“乳爹,你说离儿像娘亲那样习武好不好?”李幕离一直想习武,不过怕习武之后会变了身形总是犹豫不绝。
“公子想习武,照乳爹来说自是好的,男子有点自保的能力将来嫁人了,遇事就不会拖女子的后腿了。”秦乳爹的妻主在逃荒的时候为了保护他而死,对于自己手无寸铁之力这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在当了李幕离乳爹后,秦乳爹就将身子养的强壮的很。
“真的?”李幕离在意的是后面那句拖后腿的话。他想的到是万一年华回来后又来受罚了,自己身子好就能帮衬她一些。
“乳爹怎会骗小公子?”失了最亲近的妻主,又是没有子女的寡夫,这李幕离就是秦乳爹心中的亲生孩儿。
“那好,离儿明天就开始习武!”
“那小公子今晚可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大早就得起身,这习武之人最讲究养生之道,早睡早起才是。”
“好,离儿回去,以后就在这亭子里练武了。”
亭外。
等那主仆两人走了很久,大树后的两人才现了一主一仆的身形。
“贵君……”
“那孩子其实像他娘亲。”那主人开口,神色黯然。
“贵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沉默了许久,那伺候的宫侍才开口道:“就当放过别人,也放过你自己吧!”
我又何尝不想放过别人,可我放得过别人,却放不过自己啊……那被称为贵君的半响没有说话。
“回吧!”
“好。”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默默的走着,快到锦绝宫了,那主子才开口道:“乳爹,我真希望…以前的我若是个农夫那该多好啊……”
“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