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简陋的房间里,一张床上,躺着一名面色白如纸的女子,面容温婉娟秀,商丽曼用灵眼看去,只见这身躯里有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面上一个影子上半个身子已经漂浮了起来,下面一个影子静静沉睡,了无生气,显出已死征兆,商丽曼大吃一惊,忙对蔡召说道,“我有一法,可治这惊疑之症,只是需要众人回避,不知蔡壮士何意?”
“只要能救醒芸娘!”蔡召没想到商丽曼竟然真的有办法,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同意下来,几人出去院子里等候,只剩下商丽曼一个人在屋里。
“你是何方妖孽,敢作祟人间!速速现形,否则定然打的你魂飞魄散!”商丽曼低声怒喝,一股术士的严厉勃然而发,气势凌人。
“你能看见我?”那影子吃了一惊,仔细打量了一番商丽曼,柔声说道,“原来是小道长,还请小道长救救我!”
“救你?”商丽曼冷斥一声,“你身为妖孽,却祸害凡人,还想让我救你,真是可笑,还不速速交待来历,引颈就戮!”
“道长请听我一言!”那影子连忙求饶,说道,“我本是摩天岭一只修炼有灵的白兔,因不肯归附小虎王下山祸乱人间,被打成重伤,为这芸娘所救。谁知祸从天降,那王须拔起义称王,属下部将烧杀抢掠,害死芸娘,为报恩,我只好附身芸娘,舍弃修为掩盖芸娘的魂魄不被无常拘走,这蔡召与芸娘乃是青梅竹马,为此事,蔡召愤而脱离王须拔起义军,带着我们来到这灵石县避祸,如今,我的妖气日益被这灵石县的气运消磨,已经所剩无几,今日又吓退了几个无赖,魂魄已经无法与这身体附和,神魂俱灭我不怕,只是未能救得了芸娘,报这大恩,实在无奈!”
“哦?”商丽曼闻言,仔细观察芸娘的魂魄,果然,这白兔精的妖气半点没有伤害到她的魂魄,沉睡不醒,却是一种掩盖魂魄气息的秘法,免得被无常得知,前来拘魂。想了想,商丽曼素手一挥,一团薄薄的灵气融进白兔精的魂魄,魂魄立即凝实了几分。
白兔精大喜,连忙对着商丽曼作揖拜谢,“多谢小道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我观你魂魄之中并无血色,可见你不曾害过人命,要谢,就谢你自己吧!”商丽曼是非分明,心中自有一杆秤,并不是那种见妖必杀的术士,她冷静的望着芸娘,说,“你现在附身芸娘吧,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白兔精大喜,连忙附身在芸娘身上,只是魂魄怎么也无法完美的融合身体,看上去就好像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商丽曼素手飞舞,凭空用灵气画了一个“困”字,打入芸娘的身体,白兔精的魂魄一下子就融合进了身体之中,完美无缺,又画了一个“醒”字,病床上的芸娘立即就清醒过来,连忙翻身下床,对着商丽曼盈盈一拜,感激的道,“多谢小道长,多谢小道长!”
“嗯!”商丽曼点点头,她虽然相助这白兔精,但是还留了一手,那个困字将她困在芸娘的身体里面,根本无法离开。这个手法是她以前给人收魂用的,在妖的身上也能用的上,反正修道之路,万法归一,大道本源相同,一通则百通。商丽曼连忙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那个小虎王是怎么回事?”
“它本是摩天岭一只成精的山猫,收拢了附近山脉中的妖怪,自称小虎王,它法力高深,一些不愿归附它的小妖们都被杀的杀,逃的逃。”白兔精说起小虎王仿佛十分惧怕,说道,“它带着这些妖怪下山,蛊惑那王须拔造反起义,竟然一下子收拢了十万余义军,称漫天王,每个月都要吃一对不满十岁的童男童女,修炼邪功。”
“原来如此!”商丽曼隔墙望着远方,满脸凝重,喃喃自语道,“山雨欲来啊!”
原以为自己穿越就是轻松欢快的种种田,赚赚钱,偶尔玩下宅斗什么的,居然还要干起老本行!靠,她早就该知道,老天不但让她重生,还附送那么贵重的一个食神空间,原来是要重担压身啊!
商丽曼不禁感叹起来,隋朝短暂的历史即将迈入黄昏,长期分裂的中原大地在统一了三十多年后,这片伟大广袤的大地即将再次陷入金戈铁马,星宿更迭,天道无常,无数妖魔趁着天下大乱兵马动荡之际,为祸人间,怨气丛生的华夏大地上无处不弥漫着惶惶妖气,妖踪魔影纷现,大好河山黑云压顶,风雨欲来。
芸娘果然清醒,蔡召母子大喜过望,对商丽曼感激不尽,非要留商丽曼吃晚饭,盛情难却,商丽曼只好留下来,吩咐丫鬟婆子们去帮芸娘弄饭,吃完饭后,商丽曼就驱车离开,她与蔡召约好,明日清早在家恭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今日一清早,县令公子郑子明便与几个好友策马出城,前往西丘猎狐,正是冬日酷寒季节,食物短缺,野兽们纷纷出来寻觅食物,寻找了半日,只猎杀了几只野兔和些许斑羚。连一只狐狸毛都没看见,众人只觉得扫兴,骑着马儿四处转悠,郑子明道,“这些狐狸都成精了?知道我们来猎狐,所以都躲起来了?”
“这些狐狸天生狡猾,这次没带猎狗来,否则定然将这些狐狸一个个都杀了扒皮!”另一个头戴金冠的华服公子说道,他是太原王氏的旁支弟子,王慧章。
“说什么都晚了,今天一只狐狸都没猎到,难道就这么回去?”另一名纨绔公子不甘心的说道。
“无妨,我已经派人去祖父那里借来金狮獒来,想必过几日就能到了,到时再来杀个痛快!”郑子明一挥手,说道,“现在四处转转,猎些野味回去烹了,这个时候的野鹿很肥,咱们找找看!”
“子明兄厉害!”王慧章羡慕的说道,“金狮獒是陛下最喜爱的猛犬,居然赐给了郑太守,可见郑太守深得陛下的宠信!”
“是啊,听说郑太守在雁门解围中立了功,又授右光禄大夫,真是可喜可贺!”其他人纷纷附和,恭维马屁之声不绝于耳。
一群人说着,便打马前行,这时远处一座茅草屋出现在眼前,郑子明道,“应该是此地的猎户居所,咱们前去问问。”
很快一行人驱马来到了茅屋前,王慧章下马推开门,里面干净简朴,但是没人,王慧章有些郁闷,道,“怎么没人啊?”
郑子明也跟进来看了一圈儿,双眼四下一扫,说道,“应该有人居住,看,这桌子上很干净,一丝灰尘也没有,应是有人经常打扫。”郑子明拍了拍王慧章的肩膀,道,“走,出去找找。”
这时,一个胆怯细小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你们是谁?来我家里做什么?”
听见这个声音,大家下意识的回头,这一看,纷纷怔住了,只见篱笆外面站着一个青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生的唇红齿白,双眉轻锁,眸似秋水,带着惊吓,仿佛十分胆小,眼神如受惊的小鹿。一头青丝在头顶随意团成一个髻,戴着一个青布陌头<古时平民戴的头巾,用来包头发。>,长长的青丝还有一截垂到胸前,一阵清风吹来,几缕乱发随风轻扬。
众人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股浓浓的保护欲,想要将眼前这个比女子还要柔美娇怯的少年纳入羽翼,好好保护起来。
“这是你的家?”首先回过神来的是郑子明,他从深深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心中立即酝酿着一个计谋,这个少年看穿着是个平民,如果调教一番,正好可以用得上。
“这就是我家……”青衣美少年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十分不安的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就是问一问,对了,怎么只见你一个人,你爹娘呢?”郑子明好奇的四周望了望,问道。
“爹娘……很久以前就不在了!”青衣少年轻声说道,眼圈一下子红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语气带着淡淡的悲伤和无助,一下子将众人的心给摄住了。
“原来如此。”郑子明点了点头,对王慧章使了个眼色,王慧章立即会意,和颜悦色的对美少年说道,“这里这么偏僻,你一个人,难道晚上不害怕吗?”
“不……怕……”青衣少年颤抖的嗓音说着,一看就知道口是心非,他其实害怕极了,众人心里明镜似的,相视一笑,都认为这个少年是逃不出郑三少爷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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