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巨石刚一颤动,马由缰便立刻警觉,抱紧小师妹猛力纵起,落在了青石古道一旁的草坡上。与此同时,崖边的巨石已经彻底松落,重重的摔下了悬崖。
崖边扬起一团尘土,在风中慢慢地弥散。
看小师妹时,梨花带雨,脸色发青。抱着自己的手,明显有些瑟瑟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马由缰发现,草坡上方多了一道红色的身影。那个女子正傲气的叉着腰扬着下巴,霸道地指着马由缰二人,尖声骂道:“哼,你们这对不知羞臊的狗男女,竟然在这里偷情?”
“钟鸿?”马由缰狠狠地叫出红衣女子的名字。
来的这位女子锦衣华服,正是师叔钟道石的女儿,钟鸿。双方弟子发生冲突,几次都是这个女人从中挑拨。马由缰已经忍她好久了,巨石显然是被她弄下去的,这个可恶的女人!马由缰想起昨天师父还告诫他,要避免和师叔的弟子发生冲突,强压怒火说道:
“钟师妹,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吧?”
“有点过?过什么,过日子啊?”钟鸿一身火红,大红的衣带,随风飘动着,放肆的笑声,在山间回响。
“哎呀!”孔青青听到“过日子”三个字满脸通红,娇羞地跺着脚,急忙松开大师兄,怯生生地背过身去,擦着腮边的泪花。
马由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还是钟师妹替我们二人想得久远啊,不过那是我们自己的事。钟师妹闲得慌,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再过六天,就是射日节了,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到时候不用发请柬,也会有很多人一起跟你们一家过节吧?他们会送多少礼金呢,我来算算啊……哎呀,不妙不妙,他们是来讨债的,近百位债主,会不会把玉衡山搬塌了呀,啊?哈哈哈……”
马由缰扳着手指数落钟鸿,心说你敢欺负小师妹,老子就跟你撕破脸皮。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这个红衣娘们儿,迟早是个祸患!
钟鸿从小被父亲娇惯着长大,从来丰衣足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危机”。钟道石身为父亲,也不会把玉衡庄糟糕的财政状况,详细地说给女儿听。那样多丢脸啊!因此,钟鸿一直不觉得,玉衡庄会被小小的债务拖垮。所以对父亲请来“帮忙”的这些人,有这与生俱来的排斥。
她咬着牙气急败坏地说道:“哼,你们几个乡巴佬,还真把自己当盘硬菜了?真以为我大玉衡庄,缺你们几个就不行了吗?马由缰,我实话告诉你,我爹动动小手指,就能把你们这群臭蚂蚁捏死!”
“钟师妹,说实话,当师兄的真的很欣赏你这种张狂的样子。你继续张狂,咱们六天之后见。”马由缰看着钟鸿作死的样子,心说这个祸水一样的女人,还是多留几天吧。他还真想看看,蛮不讲理的钟鸿,还有他那个不成器的爹,会把玉衡庄带到多深的臭水沟里。
钟鸿见马由缰要带着孔青青离开,心说这怎么行,自己还没出完气呢?“你们给我站住,把偷了我家的东西还给我。”说着,红色身影一闪施展出步法,疾行几步挡在了二人面前。她放肆地伸着手,一直举到了孔青青的鼻子前。
“请你放尊重点。”马由缰拨开钟鸿的手臂。可是钟鸿的手臂又很无赖地顺势弹了回来。如此三番。
钟鸿神态倨傲,说道:“小偷不配本姑娘的尊重。”
“小偷?呵呵,钟师妹,成熟些,别用这么低劣的手段侮辱别人,好吗?”马由缰无奈地说道。
钟鸿仿佛逮到了把柄,得意地说道:“你偷了我玉衡庄的冰封灵钻,想抵赖吗?”
马由缰一惊,心说她怎么知道的?
“呵呵,马由缰,没想到吧,老娘一早就跟在你的身后。你做的一切事情,老娘都看在眼里了。冰封灵钻是我玉衡山上的东西,你据为己有就是偷。你不仅偷,还拿到山下去炫耀;不仅炫耀,还拿去送小情人。臭乡巴佬,你还真是不要脸啊!”说着,钟鸿又往前凑了一步,尖尖的手指差点戳在孔青青的脸上。
孔青青一躲,无助的看着大师兄。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宝石。马由缰把孔青青拉到身后。心说钟鸿啊钟鸿,你竟然说我拿着冰封灵钻到山下,是去炫耀?你可知道,那是为了稳住吃人的债主,全是为了你玉衡山好!
冷笑一声,马由缰说道:“一早就跟着我?痴女尾行啊,真够变态的。那么说,我上厕所你也看到了?”
“你……”钟鸿知道马由缰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指着马由缰,脸色铁青的说道:“废话少说,把宝石拿来。”
“天才地宝,有缘者居之。这个简单的道理,钟大小姐不懂吗?没缘的人,就算是强求到手,最终也会落入其他人的手里。比如,债主什么的,你说是不是啊,钟大小姐?”到手的东西,马由缰怎么会轻易让出去?再说了,交给你玉衡庄,是给玉衡庄面子;不交给你,那也是理所应当。道理就这么简单,怎么能容忍这个可恶的女人胡闹。
“无赖,给我。”钟鸿霸道地说道。
“给你也行,不过你得客客气气地求我,还得跟我小师妹道歉。”马由缰心说,你这么霸道来抢,谁惯你这臭毛病?
大小姐钟鸿怒从心头起,双手飞速结印,手上顿时笼罩一层红色的光芒。五指箕张,朝着马由缰的眼睛戳来。“动手?哼!”马由缰冷笑一声,也不用结印,手掌上冰蓝色光芒闪烁,伸出手掌,毫不客气的对着钟鸿的指缝竖切而去。
“啵”
红色光芒和冰蓝色光芒相交。马由缰好像泰山一样岿然不动。而钟鸿气愤得有些收不住,指缝被狠狠的切了一下,“啊”的一声,剧痛之下连退几步,连连甩手。
“你敢打我?”钟鸿怒不可遏。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对她下这么重的手。怒吼一声,一双拳头带着红色的光芒,再一次向马由缰袭来。
“臭娘们儿太不乖。今天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根本不用使出第二只手,马由缰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指尖点点蓝光闪烁,使出冰魄寒指,专门对准了钟鸿身上的空门点去。
“啪”“啪”“啪”
几秒钟的功夫,钟鸿再一次败下阵来。两个锁骨窝,两肋之下,后腰眼,膝盖窝里全都疼痛难忍。
“流氓,无赖,哎呦……”钟鸿忍着疼痛骂道,一会儿捂着脖子,一会儿捂着后腰,可是身上十多处疼痛,两只手根本忙不过来。
“我要是流氓,就不点你这几个地方了。”马由缰吹了吹手指,指尖飘出了一缕蓝烟。
孔青青从后面扯着马由缰的衣带,抬眼看着他,悄声说道:“大师兄,这样……不好吧?”她知道,大师兄这次又是为她,闯下了大祸。
“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钟鸿一边往山上跑,一边放声大哭。爹、师兄的满腹委屈地叫着。
没跑出去多远,便迎面撞到一位黑衣的短胡茬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大师兄”,便扑在黑衣男子的胸前,委屈的哭声,比之前更加大了。
“不好,是她大师兄陈运。咱们还是把宝石交出去吧!”
孔青青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抬头望着马由缰。她认出短胡茬男子,是玉衡庄首徒,庄主师叔的大弟子陈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