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靠在车厢之上,对着车厢里说了声:“照顾主子。”
然后就跳下车辕,对着疤痕男说道:“喂,小声点,我们主子在睡,要是吵醒了她,看你们还活的了。识相的就给我让开。”
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土匪强盗,七喜明显的不是很会应付。如果是云随风的话,她大概会直接动手,然后上路。
疤痕男身后的小弟听了七喜的话,笑做一团,真是好笑,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居然对着一帮虎背熊腰的大汉说让开,笑死他们了。
七喜面色一变,他家主子什么身份,他跟在他家主子身边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了,真真是不可饶恕。可是,他却不能妄动杀手。主子没有发话,他觉得杀人这种事情,要主子来做决定。
这个时候,雪碧听到外面的动静,掀开了车帘,露出一张白嫩嫩的小脸,问道:“七喜,还没好么?主子好像要醒了哎。”
“哟,好漂亮的小娘子。”一个拿着大铁棍的一脸猥琐的土匪说道,那色眯眯的样子看的七喜一阵火大。
就在这个时候,白瓷到了。看了眼对峙的双方,白瓷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位兄台,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一帮土匪,除了祸害经过的百姓,还有什么用处,直接灭了他们。”一脸温和的白瓷说这番话的时候就想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平平淡淡的完全不像是要杀人的模样。
七喜为难的看了一眼车厢,主子不发话,他不好动手啊。
疤痕男看到白瓷有些眼熟,貌似看见过。而且这个人的衣服也是上好的料子,要么就是个肥羊,要么就是他们惹不起的。听那个人的语气,显然,他不是好惹的。疤痕男现在万分后悔今天带兄弟们出门打劫了。
白瓷看到疤痕男眼里的退意和悔意,眼神闪了闪,计上心来。
“我说你们不是要打劫吗?有刀有棒的,五大三粗的,墨迹了半天了,怎么还不动手?”白瓷懒洋洋的骑坐在马上,唰的打开了白扇,悠闲的扇风。赶路如此无聊,不添点调剂怎么行?既然这帮强盗自己撞上来了,他还会客气吗?
一会儿的功夫,慕容轩辕和墨玉也到了。
此时,马车里的云随风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本来马车摇摇晃晃的,她睡的倒也还好,可是这突然就不摇晃了,她一时还就不习惯了。
“雪碧,这是怎么了?”云随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问道。
雪碧早已绣玩了手绢,此时正在缝制一件黑色的斗篷。这件斗篷的样式是主子要求的,她看着也很是喜欢,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要黑色的。不过,她是作仆人的嘛,主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咯。
“主子,外面有打劫的。七喜没有你的命令,不好动手。”雪碧说道。
云随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都这种时候了,还等什么她的命令。是她对他们太好了还是要求太多,让他们都不能自己处理事情了。
雪碧看着云随风皱眉不满,解释到:“主子,事关人命,我们觉得还是问过主子好一些。”
云随风更加无奈了,伸手重重的给了雪碧一个爆栗子,说道:“这种害群之马,杀了就杀了,留着害别人吗?”
“七喜,动手,别墨迹。”云随风隔着布帘对外面说道。
七喜应声而动,挥动着手里的马鞭就抽向疤痕男。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刚刚一直没动手,他可是看的清楚,这帮子人里面,就这个疤痕男还有点眼色。
慕容轩辕看到七喜,很是惊喜。这个人不就是扒了自己衣服的那一个吗?他在这,那么风儿也在这吧!可是一想到那晚的事,他就突然有些心虚了。女子名节大于天,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确实是他鲁莽了。
“白瓷,去帮忙。”慕容轩辕决定将功补过,不过有下属在的时候,他是不会自己动手的。
本就攻击力不足的一帮土匪很快在七喜和白瓷的攻击之下落败,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呻吟。虽然大多数都见了血,但是却没有一个死了。
“主子,我们走吧。”七喜虽然得到主子的命令可以杀人,但是他还真没有杀过层次这么低的人,让他觉得他在虐待弱者。
白瓷悠悠然退到慕容轩辕身后,对着慕容轩辕拱拱手,表示完成任务。
云随风示意雪碧掀开布帘,外边一群呻吟的彪形大汉让她皱了皱眉。这等人若是放过他们,下一次倒霉的就不一定是什么人了。可是,若是杀了吧,有些大材小用啊。
思索了片刻,云随风下车来,一身黑衣,手拿黑扇,与白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云随风嫌弃的看了白瓷一眼,把黑衣扇收好别在腰上。几步走到疤痕男面前停住,抬脚踢了几下,点点头,那样子像是在说还挺结实的。
“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从什么身份落草为寇的?给我一点一点仔仔细细说清楚了。”云随风一边有些嫌恶的说道,一边在地上的身体边走动,随意的踢踢这个,踹踹那个的。
疤痕男挣扎的站起来,拄着大刀的手不断地抖动。人不可貌相,这个女子看着细皮嫩肉的很是单薄好对付的样子,但是经过七喜和白瓷的虐待,他还真就不敢动手。
“我,我是去年来这里的,这些都是一个村子的兄弟。我们以前是村里的地痞,后来村子里去了个厉害的县官,我们又不愿意干活,所以就,就打了这样的主意。您,您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没伤着您,您大人大量就别计较了。求,求求——”疤痕男的絮絮叨叨在云随风一个回首之后,戛然而止。云随风冷冽的目光看过来,疤痕男觉得身上蓦地一凉。
七喜笑嘻嘻的幸灾乐祸,对着疤痕男说道:“主子问什么你说什么,别说废话。”
云随风踢过所有人之后,就走回了马车边上,对着马车里雪碧说了些什么之后,就拿着一个白色瓷瓶走回来。
“杀过人吗?”云随风问道,把玩着瓷瓶,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疤痕男连忙摇头,身后的小弟也跟着狂摇头。此时这些小弟也反应过来了,乍见肥羊时激动之下忽略了危险,现在都被教训了,哪里还不知道厉害。
“那伤过人吗?”云随风看着这帮大汉怂怂的样子,心里有些淡漠。不管什么地方都一样,面对利益的时候利欲熏心,什么都敢做,一旦危及自身,就卑躬屈膝什么都肯做。
“有,有,就只是打伤,就放他们走了。”大嗓门说道。
云随风把瓷瓶递给七喜,一脸的意兴阑珊。突然就觉得没有意思了呢。
云随风把事情交给七喜之后,就跳上马车,掀开布帘的时候,一阵风出来,云随风反射性的偏头避开,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哟,这不是手下败将吗?”云随风心情突然地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