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弟，姐觉得咱俩挺投缘就多说两句，听姐一句劝，今后少跟常四来往，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水太深了。”红姐不回答顾羽的问话，反倒认真的劝说。
“水太深？您是说，这里经营的内容不干净？”顾羽故作不知的问道，他怀疑红姐是不是常四的安排来有意试探自己的。
“你也别打听那么多，姐在这儿干了三年了，就是低头干活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才安安稳稳的坚持下来。”红姐却并不愿意多说更多的内容。
“您都在这儿坚持三年了，为什么又要突然离开呀？正好您在这里时间长，我可以问问您，介绍个人来这里当保安找谁帮忙最合适呢，我今天来其实就是为朋友帮忙找个工作的，不过一个小保安的工作，直接找常四是不是也不太合适。”顾羽问道。
“哎，要说想来这种地方当个保安，也不是啥有关系的人。姐的意思要是能有其他地方去，就别来这里上班。还是那句话，水太深，没后台的人，搞不好啥时候被人家给阴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红姐叹口气说道。
“姐，您就给我说说吧，我这个朋友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不瞒您说，他有前科的。不过人家现在真心实意想要痛改前非，踏踏实实的挣个死工资养家糊口。但凡能找到好工作，也不愿意来这儿给常四看家护院。”顾羽可怜兮兮状。
“顾兄弟，你真的没有别的路子？不可能吧，没背景常四会这么把你当爷供着？”红姐一脸疑惑。
“呵呵，我能有什么路子，我爸就是机械厂的退休工人，我们家开个小茶馆做点儿小本生意而已。”顾羽笑笑。
“不是吧，你没有背景？那，常老四怎么会，哦，你是不是很能打架？小小年纪就知道学港台电影里的流氓混混，很威风吗？威风能当饭吃？小心被常老四利用当炮灰。”红姐语气中有些怒其不争的感觉，说完话又给顾羽倒了一杯酒。
“呵呵，红姐，您误会我了。我可不是街头打架的小混混，不过我师父是武林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常四可能知道我师父的身份了吧，所以就对我比较客气了。”顾羽赶紧解释。
“武林前辈？哦，明白了，那天你调酒时候是不是用了气功？我说后来我怎么练都做不出来你调的那种感觉呢。”红姐恍然大悟。
“嗯，就算是吧，反正我调的那种酒，一般人确实调不出来。”顾羽没有给红姐解释那么多，关于真气与内气的区别，就是武道高手也不理解，何况红姐这样的普通人。
“这样呀，那你介绍来当保安的朋友，是不是也会武功？”红姐瞪大眼睛问道。
“不会，这个人说不定你也知道，他原先就是这里的保安，被阿豹陷害之后赶走的。昨天他听说阿豹死了，就起了想回来继续工作的念头。”顾羽解释，他想到红姐既然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三年，或许会知道张二狗，所以干脆不加隐瞒。
“谁呀？什么时候被赶走了的？”红姐好奇的追问。
“他叫张杞康，过去在这里的时候叫张尔枸，好像是两年前得罪了阿豹被开除的。”顾羽说道。
“二狗呀，唉，我知道，这小伙子原来挺老实的。你既然是他的朋友应该知道，可惜染上毒瘾了。这几年里我见到这样的事情多了，他还不算最惨的。还有一个保安，跟二狗是一个组的，吸毒吸死了，听说其实是被阿豹给弄死的，因为他发现老婆跟阿豹在一起乱搞，结果就被阿豹给干掉了。不过别说姐没提醒你，吸毒基本上就没救了，别管以前多老实，染上就彻底变了一个人。”红姐脸上很淡然，似乎这种事儿还挺多。
“二狗已经改了名字，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现在他连毒瘾都戒掉了，身体比以前棒得多。对了，这里的保安过去都归阿豹管理，现在阿豹死了，是谁在管着呢？要想回来当保安，又不通过常四的话，是不是必须找这个人？”顾羽问。
“现在负责保安工作的，就是刚才那个长了一张色脸的陈经理。你看常四找的这些手下，就知道这里多肮脏，一个比一个好色。所以你姐才不想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了，怎么样，顾兄弟帮你姐在外面找个工作？算了，问你也没用，你连二狗的工作都要找常四帮忙呢。”红姐黯然说道。
“陈经理，就是刚才那个家伙呀，那就好办了，喝完这杯酒我就去找他。不信他敢不给我面子，哈哈。”顾羽轻松的笑着说道。
“你要是真为二狗着想，就别去找那个姓陈的。那家伙阴着呢，一肚子坏水儿比阿豹还毒。算了，姐就冲着你的面儿，帮二狗一次。”红姐不让顾羽去找陈经理，仰头冲着大门口带顾羽进来的那个小伙子喊了一声：“小凯，你来一下。”
“顾大哥，红姐，您叫我？”小凯先跟顾羽打了个招呼，才问红姐。
“小凯，我听说老黑那边缺几个外岗保安，你帮姐介绍个人过去。”红姐对小凯说道。
“没问题，黑哥昨天晚上还跟我们叨叨呢。不过红姐，这外场没人愿意干，又辛苦又拿钱少的。您直接给黑哥打个招呼，您的朋友他怎么说不安排个内场呀。”小凯笑嘻嘻的说道。
“你小子皮痒痒是不是，姐让你办个事儿，你跟姐贫嘴？你不帮忙，我叫别人了。”红姐眼睛一瞪。
“嘻嘻，姐，好说好说，别生气。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还不行，让您朋友明天下午来找我，我带他去见黑哥。”小凯赶紧笑着答应。
“行了，这包烟你拿着，赶紧回你岗位上去吧。你们李主管问你来干啥，就说是顾少问你小姐行情，还赏你一包外烟，他保证不敢冲你放一个屁的字儿。”红姐笑呵呵的拿了一包三五烟递给小凯，小凯乐呵呵的把烟装兜里，又冲顾羽敬个不伦不类的举手礼才转身回去。
“到底是这儿的老人了，说话挺管用的吗，谢谢您了红姐，回头我请您吃饭。”顾羽对这个安排挺满意。
顾羽也不太想因为张杞康的事情惊动常四，张杞康是他的一枚暗子，能悄悄的混进去是最好的结果。当然如果直接找常四安排，职位一定会比现在高不少，但估计常四对张杞康一定会有些戒心，反倒不如这样从最底层悄悄的进去。他相信凭张杞康这些年在社会上混迹磨练出来阅历，加上他本来就有的小聪明一定可以很快获得提拔的机会。特别是张杞康还有一个最厉害的底牌，就是他现在的战斗力。
“哎，别提老人这茬事儿，知道姐为啥要走吗？其实姐也舍不得这儿的工资待遇，不过到了必须走的时候了。当年跟我一起进来的姐妹，还在能在这里继续领工资的就我一个了。有的经不起诱惑做起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有落得更惨下场的就不说了。总之呀，姐劝你以后少来这地方就对了。姐就是在这里时间久了，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不敢再继续呆着这里。有时候呀，知道的多了，就是大祸临头的前奏。”红姐悠悠的说道。
顾羽真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红姐，不仅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守住自己的本心，而且还懂得进退。也不知道她因为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秘密，所以要赶紧辞职不干离开这里。这些事情红姐肯定不会说出来，顾羽也不会问她。对于红姐来说，或许她认为守住了自己知道的一些秘密，也就是守住了自己的性命。既然红姐这么热心肠的帮自己，自己总不能不识趣的让红姐担风险。至于干掉常四的事情，大不了以后让张杞康配合自己慢慢找机会就行了。
“顾羽？！你怎么自己在这儿喝酒呢？”一个声音打断了顾羽和红姐的谈话。
“师兄，您怎么来了？”顾羽扭头看见跟自己打招呼是莫恒，那位在房地产公司做副总裁的师兄。于是冲红姐点点头，然后起身向莫恒走去，莫恒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我陪一位老兄一起来散散心，正好看见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集团的董事王总。”莫恒热情将身边的男子介绍给顾羽。
“王总您好，我叫顾羽，是莫哥的学弟。”顾羽伸出右手。
“我知道你，经常帮莫总做文案策划的高手。怎么样，没事儿就一起上去听会儿歌喝杯酒？”王总握住顾羽的手，同时热情的提出邀请。
“这个，王总，不打搅您二位谈正事儿吧？”顾羽笑着问道。
“正事儿谈完了，过来这里就是聊聊天喝喝酒，放松一下。走吧，你不也就自己一个人吗。”王总很随意的说道，完全没有什么架子。
“顾羽，王总很随和，你别拘束。没啥事儿就能一起上去吧，这儿四楼的酒吧环境不错。”莫恒也热情邀请，他是很欣赏自己这个学弟，很希望能让顾羽全职来他的手下帮他。
“就是，听你莫哥的别拘束，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王总说话始终带着笑容，但是顾羽看出来他内心似乎并不快乐，似乎压抑着自己的无奈和愤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