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开始像一盏扁圆的宫灯冉冉升到空中,霎时,便形成滚圆的火轮,高高升起,喷射出万道金幅,给万物罩上一层灿烂的霞辉。
树林很茂密,不过已到秋天,所以树枝上的叶子都微微泛黄,时不时的有树叶飘落。
洛辰站在树底下,眯着眼睛,仔细辩解着树上的果实。阳光很刺眼,他不得不举起胳膊用袖子遮挡着额头,一边走一边寻找。他要找的是汐香果和噜紫果。这两种果实他在大街上游玩时,见到有人卖,并且还有三三两两个去买的人。
既然能卖,那就证明它可以吃,或许味道还行。运气不错,洛辰果然找到了这两种树,手指一弹,劲道气力而出,数不清的果子从树上掉下来。洛辰捡了七八个最好的,剩下的果实只能静躺在地上了,他和灵馨两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洛辰抱着七八颗汐香果和噜紫果来到岸边,灵馨站在膝盖深的河水里,不过她手里捏了条鱼,两手扣着头部,使鱼儿有力使不出,不停的挣扎摇尾。
那鱼体长而扁圆、略呈梭形。鱼金黄色的鳞片,背部颇宽,腹面甚狭。头短,吻短,眼大,口小。牙细,上下颌成狭带状。背鳍一个于体的后部与臀鳍相对。胸鳍特长且宽大,两鳍伸展如同蜻蜓翅膀。
这鱼洛辰从来没见过,即使他白天在这练功打坐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河水清澈见底,不到膝盖深,大眼一瞟,什么鱼都能看见。可是这鱼真的没见过,尤其是金黄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两鳍好像翅膀一样。
“馨儿,上岸吧,我采摘了一些野果,快过来吃。”洛辰挥舞着手中的汐香果道。
“那这条鱼呢?我好不容易捉到的。”灵馨小嘴一鼓。
“把它放水里吧,没有带火种,无法生火,还是把它放了吧。”洛辰道。
“放了?它老是在我的脚边游来游去,我踢它,它也不跑。于是人家就蹲下去猛的抓住它的脖子,结果手被它的鳞片划破了呢。”灵馨叫苦道。
“有意思,此鱼难道还有灵性?”洛辰呵呵笑道;“小丫头,手臂上就那一点小伤,用水洗洗就行了,快把鱼放了赶紧上岸吧。”
“好吧”灵馨答应了一声,蹲下身子,把鱼轻轻放进水中。
那金黄色的鱼进入水中,尾巴一摇,翻了个水花,而后在灵馨脚边,围着她的金莲玉足,转了一圈,仿佛恋恋不舍似的告别。最后猛地窜出水面,两鳍张开,像雄鹰一样在空中滑翔,飞出五尺距离落入水中,惊起水花四处飞溅。
灵馨被那鱼突然飞窜出来下了一跳,倒退一步,紫衣裙扁到膝盖处,被河水漫湿了,左手捂住小嘴,显得很惊讶,半响才道;“游得好快,还有会飞的鱼?”
“游得好快。”洛辰可不这么认为,那鱼在落入水中后就突然不见了,根本没有游动。突然消失了,令人匪夷所思,即便他疾目如电,也看不出那鱼怎么消失的。后山,欣雷不让人进来,看来确实存在一点诡异。
“上来吧,前面有个礁岩,我们到那里玩。”洛辰叫道。
“哦”灵馨应了一声,双手揪着裙子,趟着河水,小心翼翼的朝岸边走去。
等到灵馨上岸后,洛辰过去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一块礁石,两人坐了下去,然后把汐香果和噜紫果拿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递给灵馨。
灵馨露出欢乐的笑容,伸出小手接过,鸡蛋大小的汐香果散发出诱人的清香,放在手心里软滑滑的。
“快剥开尝尝,很新鲜的。”
“嗯,”灵馨轻轻的将果皮一层一层的撕掉,汐香果露出鲜红的果肉。她轻轻的咬了上去,慢慢的嚼起来。
“味道怎样?”洛辰扭头看着她问道。
“很香,很甜,比家里的那些果子好吃极了。”灵馨放下汐香果,边吃边回道。
洛辰挪了挪身子,靠近她的香肩,灵馨扭过头,深深的看着他,刚才做得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靠了过来。
近在咫尺,洛辰刚想说出,“待你长发及腰,嫁我可好。”可是又想,这小丫头羞于口不敢说咋办,这么好的气氛破坏掉了就太可惜了。
“怎么了?少爷。”灵馨咬了一口汐香果,含糊不清道。
她那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果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显得很滑稽,很可爱。
“馨儿……”
洛辰在灵馨耳边低声呼唤着,听的灵馨心里酥酥的、痒痒的,她晕生双颊,娇羞地看了洛辰一眼,轻轻伏在他的胸前,闭上眼睛,柔柔地应道:“少爷……怎么了……,果子……不好吃吗?”
“不是,馨儿……”
灵馨痴痴地看着洛辰,满眼的爱恋,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了抚他英挺的眉毛。
“呀!”
手刚触到眉毛,沉思怎么开口表达的洛辰就陡地伸手,把她的小手牢牢攥在手中,张开一双笑眼,温柔地道:“小丫头,又淘气么?”
灵馨被他抓到,不禁娇嗔道:“少爷,弄痛人家了!”
洛辰的眼光又不自觉的往她的胸脯上偷瞄去,紫衣盖不住小山包,胸口一片雪白,洁白的皮肤裸露出来。
目光顺着洛辰的眼神儿往下一瞄,惊觉不太对劲,灵馨更显娇羞,急急伸出左手去挡,可是左手拿着吃了一半的汐香果,想扔又舍不里,右手偏偏被洛辰抓着不放,忍不住央求道:“少爷!”
洛辰笑而不语,灵馨又扮可怜道:“真的弄痛人家了……”
那声音似乎带着雨滴要洒出来,再不放可真就要哭出来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洛辰不忍捉弄,松了手,灵馨飞快地扯过右胳膊,小屁股向左挪了三尺,扭过头,只露出一张脸蛋儿,双眼瞪着她。
洛辰看了可爱,忍不住想点了点她的鼻头,可是够不着,于是笑问道:“这么怕我?你知道我刚才在看啥吗?”
灵馨玉脸生晕,不肯回答,洛辰目光炯炯,却不肯放过她。灵馨在洛辰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只是敛了眉眼,含羞啐道:“你瞄了不止两次了?还问我在看啥?”
“喔,那说来听听。”
洛辰凑近了来,鼻尖顶着鼻尖,抓住着她的小手,嘿嘿说道:“不告诉我,我就不放开你。”
灵馨垂着眼帘,羞羞答答地道:“人家……的胸啦!”
洛辰来了兴趣:“我听不清?”
灵馨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赌气道:“不理你了,老是偷看人家那地方,还让人家……说出来。”
洛辰道:“说出来……啥啊?”
灵馨白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现在越来越坏了,我要告诉老爷,让老爷好好惩罚你。”
“哦,告状啊,那你怎么给义父说?说我偷看你的胸?还是……”
灵馨大羞,怎么向老爷说少爷偷看她胸的事啊?于是伸手捂住洛辰的嘴巴,大发娇嗔道:“不许再说,不许再看,再看我就……”
灵馨嘴巴一扁,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就要羞哭了。
洛辰赶紧点点头,灵馨得寸进尺,瞪着眼道:“以后不准往我……胸上瞄!”
“其实我没有偷看你胸,你误解了。”洛辰腼腆的道。
“嗯?”
“我是在看你的胸,啊,不是,我是在看你胸上的山。啊,不是不是,我是在看你身后的山。”洛辰语无伦次,无力的辩解道。
“什么?”灵馨摸了摸自己的小胸脯,道;“你是说它像山?”
越描越黑了,必须转移话题。洛辰抬起手,指着河对岸的山道;“馨儿,我在看你身后的山。你看,水在山之上为云,山之巅为雨,山之峰为雾,山之涧为泉,山之壑为岫,山之峪为岚,山之崖为瀑,山之根为潭。水绕着山,山依着水。山因水的滋润而生机勃勃,水因山的呵护而空灵多姿。”
“嗯,是,有道理。”灵馨点点头。
“看着你身后的山,望着眼前的河水,我忽然明白了许多。”洛辰道。“山执着挺拔,志存高远,简洁是山的风格,它拔地而起,志在青云;水,畅达柔顺,智在深远。勇往直前,是水的个性,它漫地而游,辽阔浩瀚。”
“抬头见山,低头见水,胸襟豁然,视觉上的无所羁绊,能渐化为心灵的开阔和舒展。”灵馨擦了擦嘴边的果汁,开口道。
“馨儿说的有道理,假如你哪天修炼时无法突破,参禅悟道没有头绪,就到山里多走走,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洛辰吸了一口气,看着远方的大山道。
“少爷好厉害,这都能懂。将来我修炼玄功参禅悟道时,一定会找一个山水清秀,鸟语花香的地方。”灵馨握着粉拳道。
“嗯,到时我陪你。”洛辰笑道。
“好,”灵馨轻轻的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安详的闭了眼睛。
可人儿就靠在身边,仿佛累了,洛辰有句话想说又不敢说,沉在心里;“好想,踏云峰赴山巅,撷来一缕海月光,轻抚你凝眸的眉间,让我的梦与你的手相牵,飞过一片碧水长天,吟唱一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午后的阳光不是很毒辣,照在人身上暖和和的,很让人犯困。洛辰又稍微侧一下身,让灵馨躺的舒服点,慢慢的他也闭上了眼睛。
风从水上走过,留下粼粼波纹;阳光从云中穿过,留下丝丝温暖;一对恋人坐在河堤岸静静的睡着了,安静,温馨,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