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早晨,青果在明媚的阳光里醒了过来,阳光透过窗棂映在覆盖的锦被之上,温暖感觉竟使她不愿睁眼。良久她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才相信自己仍然活着的事实。
这是一间颇为雅致的精舍,墙壁上墨染生宣,绽开点点蓬莱,桌上瓷玉细捧,红烛瞑瞑相望,掩卷虚阁,闪烁诗禅荧煌。
此间的主人真是风雅啊,青果暗赞了一声,随后引动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圈,竟然毫无堵滞,又调动了下识海内的红色气机,意念到处红色真气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转眼就与本身的真气何为了一体,青果心中大喜,难道是此间的主人救了我吗?
收回了真气,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舒畅的很,开启了内视一看,顿时有些惊讶,不但内脏完好,就连流动于经脉之中的真气也又增长了许多。
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却发现在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低头一看顿时怒上心头,原来她的手脚以及脖颈竟被人用几条索链捆了起来。
刚才一直躺在被子里所以才没有发现此中的龌龊,青果心念一转,将两股真气合二为一,瞬间便古荡在了全身,气息猛地一吐,一阵清脆的铁链碰撞之声传了过来,再仔细查看那几条铁链仍然完还如初。
好坚硬的铁链,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救了自己之后反倒锁了起来。
难道是被妙音仙子抓了回去?也不太可能,妙音宗女弟子居多,而此间并无脂粉之味。
其实妙音仙子何尝没有抓到红衣人的想法,只是两相一拼下也受了点内伤,在加上红衣人在自己面前轻而易举的就将宫落影杀死,若说她不无震撼实在有些虚假,只是妙音仙子先入为主,从明瑶的破魂梭上认定此人一定与升云宗有关,略作权衡,抱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想法,这才没有去追。
想到这里青果又忍不住担心起了青柠,不知道他是否已经顺利的回到了宗门,曾嘱咐他不要说出见过自己的事情,他会信守承诺吗?如果自己活着青柠一定不会泄漏,如今他定然以为自己死了,唉......
到底是老天不开眼,还是冥冥中早已注定,返回宗门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如今竟成了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
沮丧了一会,又看到了那几条阴森森的锁链,青果暗运真气开口叫道“来人哪,何方鼠辈如此下作,快点放开我。”
“放我出去....”
青果叫喊了一会,才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之声,接着“呜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来人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少年眉目清秀,身穿一件素色的短衫。
少年怜悯的看了青果一眼道“姑娘可是饿了?”
青果怒瞪着来人道“是你救了我?为何又把我锁在此处?还不快把我放开。”
少年避重就轻的道“却是我把姑娘背回来的,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的主子是谁?快些叫他过来见我。”
“呃,公子他正在午睡,我们这些做手下的怎敢去打扰,还请姑娘稍待片刻,待公子醒了在下立即去通传。”
“公子?难道这里是王亲贵胄的府邸?”青果满脸惊讶的问了一句。
少年摇了摇头道“敝主人是西极极乐谷的西极公子。”
听这一大串的名头也不像个好人的样子,这西极到底是哪里,此处离升云究竟是有多远?
青果不愿被人小看,只好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道“久仰久仰!”
这下换到少年惊愕了,少年纳闷的看着青果,心想“这姑娘既然听过我家公子的大名还能这么淡定,实在是胆识过人。”
少年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道“如果没有别的事赵平就先下去了。”
此人赫然就是西极公子童欢的小跟班,也是背着青果回到极乐谷的赵平。
青果点了点头,随后又惊叫道“你快把我解开。”
赵平为难的看了青果一眼道“这个,姑娘还是自己和公子说吧。”
青果不悦的道“你家公子就是如此待客的吗?”脑中灵光一闪,脸上顿时现出了一片痛苦之色,“这个,我要小解!你快点把我放开。”
赵平也摸不准是真是假,又见青果脸色发红,心里也信了几分,虽然很同情眼前这位姑娘,可又怕真的出了什么搂子,一时反倒没有了主意。
青果见他犹豫不决,半真半假的摩挲着双腿,“小哥,我一个姑娘家,你总能眼睁睁看着我.....我....”
赵平下了好大决心似的,跺了跺脚道“我的小命可全在姑娘手上了,你且稍等片刻我去拿钥匙。”
见赵平跑出了房门,青果暗笑一声,这个小厮还算老实,只是我心有挂念,只得撒谎骗骗他了。待解开了锁链就如同困龙出海,想去哪里还不是我自己说的算吗。
青果不耐烦的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赵平这才喘着气跑了回来,将她手脚上的锁链全部解了去,唯独脖子上的被他拉在手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平拉着青果脖颈上的锁链,干笑了两声道“姑娘自去方便,我在外面等着就是。”
这赵平看着老实憨厚,怎地也有这许多花花肠子,看了看连在脖颈上的锁链足有三米,青果暗想,如此也只能委屈他了。
青果在不耽搁,飞身上前,在诡异的打了旋掠到了赵平的身后,一个手刀将他劈翻在地,掸了掸手暗笑这小厮修为差劲的很,他的主子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拉着散落在地的锁链,不由得皱了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平,这才猛地想起钥匙就在他身上。
伸手探入赵平的怀中果然摸出一串钥匙,足有四五十个,而且大小一样,式样相同,此时也来不及一一尝试,神念一动将钥匙收到了储物镯内,拽起地上的一截锁链开门欲走。
房门刚开了一半,只听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啊?难道是在怪本公子招待不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