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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侠客与人渣

PS:今天至少三更,有本书第一个小高潮。还有就是,前两天对前面的章节做了一些细节修改,我相信比之前更好。

……

赵白辰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夏诗圆已经坐在床边,她昨晚似乎没怎么睡好,起了眼袋。

等顾月馨赶去学校考试,夏诗圆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来,昨天的事令她十分羞赧,不知道怎么来缓解尴尬,打定主意不主动说话了。

赵白辰不经意瞥过,夏诗圆看的书竟是《铁骑银瓶》。

《铁骑银瓶》并不出名,但它的姊妹篇《卧虎藏龙》却因为同名电影而享誉中外。这两部小说同为王度庐的作品。是“鹤-铁”五部曲其中的两部。

赵白辰想不到一直表现的文静知性的“夏老师”还喜欢看武侠。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夏诗圆原本打算得很好,看小说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可今天真的坐下来,却莫名有些烦躁,怎么都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像被一根绳子吊着,在她每每将要投入进去时,绳子总会忽然拉动,一些让人脸红耳热的画面,便不自觉的浮现在脑海里。

她机械地翻着书页,一个字也没记得。想抬头舒缓一下脖颈,却有种怕被人看破的窘迫。

“夏老师,你的电话……”

“啊!”赵白辰的声音把夏诗圆吓一跳,她手一抖,差点把书扔地上。才发现包里手机嗡嗡震个不停,低头掩饰着自己的窘态,从坤包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来。

夏诗圆语气礼貌而又疏离道:“你好。”

“诗圆,今天王朝酒店有个慈善拍卖会,我想请你一起去。”对面是一个男声。

夏诗圆蹙起娥眉,这么亲热地称呼让她很不适应:“实在对不起,我有事情,不是很方便。”她不介意做慈善,但这种带着作秀兴致的活动没必要非得参加,尤其还是和一个不喜欢的人。

“我跟伯母打过招呼了,她也很赞成你去。“

“我要照顾学生,这段时间都不太有空。“她再不等对面回话,直接挂断了。默默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最近越逼越紧,他显然成功地获得了爸爸妈妈的欢心,这或许是个聪明的做法,可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工于心计的男人,在这个社会上也许更能成功,但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岂不很累。

夏诗圆摇摇头,想要驱散有些幼稚的想法。自己大概还在期待一场如同彗星撞地球般突然袭来的爱情吧。又或者自己心里那个侠客梦还没忘记,即使不能成为女侠,也要嫁给一个仗剑行义,快意恩仇的侠客,就像李慕白那样的。然而侠客毕竟只是小说里才有的,而且李慕白直到临死才敢说出对于俞秀莲的爱,这样的人生也未免凄苦。

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子,只见他正睁开眼望过来,两个人的目光交接,夏诗圆慌忙偏开头,脸上微微泛霞。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病床上的是自己的学生,哪里有能和侠客联系起来的地方?可想到他悲哀而坚毅的眼神,磁性而摄人心魄般的语调,还有他任意挥洒的画笔。一个又一个谜团浮上心头,不禁有些痴了。

夏诗圆身子一颤,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来,竟是她的手机又响起来,皱眉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有些无奈地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赵白辰心里微动,自从昨晚突破之后,他对周围世界的敏锐大为提升。无论视力还是听力都远超常人。

“不了,我真的没空。”

“我来接你!"对面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说真的,我要照顾病人。”

“我已经到人民医院楼下了,你能不能下来一下。”对面的人似乎也知道夏诗圆的坚持,来了个突然袭击。

拒绝的话被堵住,夏诗圆只好无奈地挂了电话。

听到夏诗圆向着电梯走去,赵白辰心念一转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往下看。要是这一幕被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这就是一个被诊断为百分百会留下残疾的人,居然就这么站起来了,没有借助任何器具,步履轻松,一如常人。

医院大门内停下来一辆银色跑车,捧着一束红玫瑰的男子走下车来,颇有风度地站在车前。

过得一会,夏诗圆出现在视野里,男子走上前来递上花束,夏诗圆摆手拒绝,被男子硬塞到手里,有些无措。

男子说着什么,夏诗圆依旧摇头,片刻之后夏诗圆转身走回住院部大楼。

男子脸上一直保持温文尔雅的笑容,完全看不出被拒绝的尴尬,赵白辰却看到男子进入车子的一瞬间,脸色刹那变得阴沉如水。

赵白辰嘴角一丝嘲讽的笑意,摇了摇头,回到床上躺下。

夏诗圆回来的时候手中没了玫瑰,赵白辰自然不会询问,大概是随手扔掉或者给了哪位护士妹妹吧。

……

康少陵阴沉着脸坐进车里,骂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迟早会让你后悔!”他卸下了温文的伪装,英俊的脸庞变得狰狞。。

作为副市长公子,他从未被人这么接二连三拒绝过。掏出一根烟点起来,只抽了两口,似乎想到了什么,狠狠掐灭了烟头,然后拿起手机翻出个号码拨出去;“喂,陈院长吗,我康少陵啊!哈哈,我妈说上次的事谢谢你。有空来家里坐坐啊……哦,对了,有件事向你打听一下……”

……

下午的时候王医生过来,他对赵白辰的恢复状况很惊讶,身体指标都达到正常人水平了。

“很不错,过两天拆了纱布看看伤口的愈合情况。”王医生微笑道。

赵白辰笑了笑,道:“那麻烦王医生了。”心里却在思索,怎么才把自己已经康复的事情瞒过去。

“王医生你快来,刚送来一位伤者,需要主持抢救。”有护士急急跑来。王医生神色一肃,赶紧起身出去了。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很多人的样子,有医护人员紧张的交流,也有家属忧急的呼喊。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一个女声撕心裂肺地喊道。,“我儿子还年轻……”

同楼层的很多家属也出来了,更是激起一片议论猜测之声。

过了片刻,病人应该已经进入抢救室了。外面聚集的人反而更多了。有人在安慰伤者家属,也有人暗暗打听。

“真惨啊,从五楼跳下来,看来是救不回来了。”有人低声道。

“听说手里抱着婚纱照呢,本来都要结婚了!”

“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哎,他的未婚妻半个月前也是跳楼……”

“真是苦命鸳鸯,听说男的还是公务员呢,大好前程……”

“哪里还有前程,得罪了副市长公子……他女朋友就是被副市长公子给侮辱了,这还不算,市长公子侮辱完,居然还让他那些狐朋狗友轮着上。足足七八个人啊,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哪能经得住这样糟蹋,当天夜里就跳了楼!”“真的假的?不是谣言吧?”“这事早就传开了,只是没人敢查而已……”

“哪个副市长家的呀,这么缺德!“

“听说是康副市长……”

“嘘,小声点……”议论之声渐渐小了下去。

赵白辰听得分明,心头沉沉,世上总不会缺少人渣。师傅说有能力者就该护国佑民,可若最后得利的尽是这些败类,自己以往历经生死的付出又有什么意义……

“畜生!”夏诗圆恨恨道。她脸色有些苍白。纤白的手紧握着,身子微微颤抖,胸口起伏,可以清晰地看到眼中的愤怒。

赵白辰第一次见夏诗圆情绪这么激烈,她的表现超出了一般的同情与愤怒。或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他一下想到了那个开跑车的公子哥。

这时,夏诗圆摸出手机看了看,只听她涩声问道:“妈,什么事?”

“圆圆,你赔少陵参加拍卖会了吗?”

夏诗圆咬了咬嘴唇,道:“我没去……”

对面静了一下,带着责备语气的声音传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人家那么诚心诚意地邀请你,你倒好……“

“你知不知道他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夏诗圆遽然爆发了。

夏诗圆的表现显然出乎对面的意料,中年女人的声音静了一下才传过来:“外面的流言你不要信,你……”

夏诗圆深吸了口气,冷声截断道:“说完了吗,那挂了。”

赵白辰望着她一下瘫坐在椅子里,面色煞白,眼睛透着迷茫,这一刻,她褪去了尽力维持的老师的形容,像个小女孩一般无助。

赵白辰心中暗叹,正想说些什么,蓦然看向门外,门口一颗小脑袋探头探脑,有些无奈道:“小馨!”

夏诗圆也抬起头来:“月馨回来啦?“

“嘻嘻!哥、夏姐姐,我终于考完啦!“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顾月馨蹦蹦跳跳地跑进病房。她还想偷偷看看哥哥和夏姐姐,不想被发现了。

夏诗圆咬了咬嘴唇,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正常些,强笑道:“考得一定不错吧!”

“嗯,应该还好!“顾月馨没注意到夏诗圆的神情,略略得意地回答,对学习她还是很自信的。

“我知道月馨一定行的!”夏诗圆赞许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然站起来歉意地对两人说:“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回去了,月馨,今天姐姐又不能陪你吃饭了……”说到最后,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哽咽,把不知所措的顾月馨搂在身前好一会,才拿了坤包向外走。

“夏姐姐……“少女看到她的眼角有些湿润的痕迹。

“夏姐姐怎么啦,哥,真的不是你欺负了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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