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十分,席慕月和轩辕宇洛坐着宫中的马车进宫了,而另一边轩辕承浩和欧阳旋影也被接进了宫中,各位大臣、夫人、名门淑女、贵族千金都以各自的方式陆陆续续的朝着皇宫进发了。唯一错过这场接风宴的就数那在寿宴后就离开的几位王爷和他们的家眷,也许不是他们不想留下,而是不能吧。
“李大人”
“王大人”
“呦周御史”
“呵呵,大家都来了”
“是啊”
“幸会幸会”
“请请请”
“还是您请”
乐华宫门外,红灯高挂,人群攒动,先到的人没有立即入殿,都在互相招呼着,介绍着自己家的公子小姐,毕竟王爷只有一位不是吗,可是大臣家的公子可就不止一位了。
“洛尚书”
“苏丞相”
两人见面互相行了礼,一见两人过来的众人忙让开了中间的道路一一对这两人点头示意。
可惜的是苏丞相家只有两位千金,一位是当今的南王妃,另一位才刚刚十岁;洛尚书膝下有三女一子,三个女儿都已出嫁,嫁的却都只是普通人家,好不容易中年得子却是个病秧子,哎。
席慕月和轩辕宇洛刚下马车,就在宫门口遇到了轩辕中舒苏梦云,轩辕承浩和欧阳旋影,刚走没几步就被轩辕景云和季佩妍叫住了,八人结伴一路进宫,俊男美女晃花了无数宫女太监的眼球,看起来气氛和谐无比,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中是澎湃激昂还是晦涩难忍。
等到八人出现在乐华宫门口的时候,人们渐渐安静下来,本在讨论妆容发式的千金淑女们看到这一行也都停止了议论,人人都知道几位王爷是何等的出色,今日一见果非虚言,尤其是那名紫衣男子真是太俊美了,应该就是贤王爷吧。男人们虽然也注意到了轩辕宇洛,只是更吸引他们眼球的是他旁边同样紫衣的女子,再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些,什么闭月羞花都变成了庸脂俗粉。轩辕承浩扶着欧阳旋影,不理会周围的人直接就走进了殿内,席慕月挽起轩辕宇洛的胳膊像走奥斯卡红毯一样迎着那闪光灯般刷刷眨个不停的眼神,泰然自若的微笑着紧随轩辕承浩两人进到了大殿,轩辕景云和轩辕中舒两人互相推让了一番各自带着自己的王妃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门外的众人也不在外面留恋了,争先恐后的穿过门口到了自己的位子落座。
众人都已落座,轩辕宇洛和席慕月却还站在案边没有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正在这时,皇上带着两位妃子来到了殿内,只是这一次德妃并没有到,来的是淑妃慕容晓和近日颇得盛宠的墨妃凌墨秋。
又是一番跪拜,一声声山呼万岁,只是有四人此时却显得有些突兀,正是在左手第一位上的轩辕承浩夫妇和左手第二位的轩辕宇洛和席慕月。
轩辕启眉毛紧拧,大臣们是大气都不敢出了,这九王爷莫非是要造反吗!
轩辕启忍住心中的怒气,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一挥手让众人落座,不少人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擦着额头的汗,天虽冷,心更凉,出的都是冷汗。
“老九,怎么不落座”轩辕启明知故问道
“父皇,没有椅子怎么坐”
“老九,你在开玩笑吗,那不是椅子是什么”
“是儿臣糊涂了”轩辕宇洛翘起唇角自嘲的一笑,好像真的是他没看见一样。
轩辕宇洛拉着席慕月坐到椅子上,然后将席慕月搁到自己腿上搂着她的腰,轩辕启气的指着轩辕宇洛:“这成何体统”
“你是何人,怎可坐在这个位置上!”慕容晓指着席慕月道
“真是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不仅是慕容晓,大殿中的人都被两人的举动雷到了,太大胆了,有伤风化啊,王爷怎么能这么做呢。
“我是谁,想必各位心中有数,要不然又怎么会特意下旨让我前来呢,您说是不是呢皇上”席慕月笑着道
“这位姑娘,皇上好心请你前来,也是以为你必是大家闺秀今日正好可以结交几个朋友,却并未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你说呢”
“果然是才女呢,那我要是这样呢”席慕月没有错过凌墨秋落在轩辕宇洛身上的眼神,虽然快,可是也不知怎么的最近席慕月对什么都很敏感,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席慕月直接趴到了轩辕宇洛的怀里,看的大殿中的人直抽气,这女子真是真是、、、哎,世风日下啊。很多人都在摇头叹息,明明是两个不凡的人物,可是这品行实在不敢恭维啊。
凌墨秋的心就像在被凌迟一般,可是她什么都不可以做,指甲渐渐陷进肉里,只有疼痛才不会让自己失态。笑依旧在脸上挂着,任谁都不会知道这位墨妃的心思。
轩辕中舒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不远的轩辕云霄,不明白他眼中的情意来自何处,顺着他的视线过去之后看到的恰恰是那名依偎在轩辕宇洛怀中的女子,对着身边的苏梦云道:“真是好啊,真好”苏梦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只想冲过去将席慕月从他怀中拉出来。
众人的心思百转千回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气氛渐渐有些尴尬,轩辕启开口道:“还未请教姑娘姓甚名谁,是何家的千金,和老九是什么关系呢?”
“父皇,您难道忘了上次的寿礼吗”轩辕宇洛看着轩辕启不轻不重的道。
轩辕启早已猜到,可是真听到他说出来还是很震惊,那样的奇女子竟是如此绝色。
“席慕月”悠然开口之后的席慕月还没听轩辕启说什么,却见轩辕中舒和轩辕云霄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异口同声道:“你说你是谁!”一个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也没有笑容;一个没有了随性怡然,只剩下了疑惑、惊喜和震惊。
轩辕启和苏梦云看着轩辕中舒,慕容晓看着轩辕云霄,虽然他们也被惊到了,可是这两人表现得未免有些过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席慕月之后才收回了视线。
“皇上,旻天王爷和王妃在南王府上也住了一段日子了,想必南王爷照顾得很好,您看两位的精神都不错呢”凌墨秋笑着看着轩辕承浩两人道,一句话就转移了众人的视线。
“嗯,是不错,王爷,一切可还适应啊”
“皇上客气了,我和夫人一切都好”轩辕承浩并没有起身,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轩辕启对话,大殿内的人都有些后悔来参加今日的宴会了,可是皇上下了旨不来也得来啊。
“适应就好,既然适应就在这住下吧”
“来人开宴!”不待轩辕承浩说些什么,轩辕启一句话就绝了他说话的机会。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听着耳边响起来的丝竹管乐之声,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欧阳旋影拍了拍轩辕承浩的手,轩辕承浩微叹了口气,反握住她的手,透过面纱看到了她安慰的笑脸。席慕月靠在轩辕宇洛的怀里,吃着从洛月居摘来的果子和包好的玉米粒,时不时地给轩辕宇洛嘴里放几颗,两人的幸福甜蜜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碍眼得很。
这时大殿中的一幕让很多人都停下了交谈接连赞叹出声:只见正在舞动着的十六名女子正如一片片娇艳的牡丹花瓣缓缓绽放,露出中间的花蕊,一身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将那中间的人儿衬托的更加超凡脱俗,那精致的妆容让人顾盼连连不忍移开视线。
锦袖轻摇,玉臂微抬,像是五彩的云在众人眼前飘过,下一个转身又似百花丛中的蝴蝶在飞舞,李默娜脚下的动作未停,不断的旋转着,跳跃着,伴随着晃动的烛影真的能给人一种美轮美奂感觉。
“好!”轩辕启也觉得这舞的确是轻灵欢快让人赏心悦目。李默娜和那一帮宫女赶紧双膝跪地低头道:“谢皇上赞誉”
“你不是宫中之人?可是哪位大臣的千金啊”轩辕启笑着问。宫中若是有这样的人物自己怎么会没有听说过。
“回皇上,请皇上恕罪,民女只是京城一普通人家的女子”
“大胆!你是如何混入宫中的,来人啊拖出去!”轩辕启的脸上丝毫不见刚才的慈眉善目,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没想到竟然有人混入宫中还胆大到出现在自己面前招摇。
“皇上,您先别急,这位姑娘想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您何不先听听再说”南虎赶紧从自己的位子出来,跪到李默娜的一侧对着轩辕启急声道。
“南将、、”军字还未吐出,原本站在舞台中央的那十六名跳舞的女子忽然拔地而起,冲着轩辕启的方向而来,一把把明晃晃的利剑,从舞衣中抽出,齐刷刷的指向了轩辕启三人,大殿中的人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很多人都愣住了,然后就是一声声的尖叫声。
“啊!”
“救命!”
“快躲起来!”
“谁来帮我!”
“我还不想死,呜呜”
你推我撞的,完美的发髻散开了,精美的妆容也花了,杯碗盘碟“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那些深闺千金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有机灵的赶紧往外跑。轩辕启冷笑着,毫不畏惧的看着殿中四处躲藏的的大臣和那杀手,一步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这些人平时说的倒是好听:什么肝脑涂地以报君恩,可是一遇到危险就只会想到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轩辕宇洛离得最近,见到那些人的动作,早已将轩辕启护到了身后,轩辕中舒南虎几人也及时的来到轩辕启身边将三人保护起来,凌墨秋害怕的想要逃走,可是她知道要是自己一走,这辈子都别想再得宠,之前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杀手的速度虽快比起轩辕景云等人还是慢了,见对付轩辕启无望,转身对着殿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和夫人小姐大开杀戒,武将还好可以应付,那些文臣怎么躲得了,有的甚至抬手去档剑,手连同胳膊就被削下来了,惨叫声刺破了寂静的夜,看着那喷涌的鲜血,更多的人都尖叫起来,想要抓住身边的一切去挡在自己的身前。
李默娜身边没有兵器,只好徒手与身边的杀手打斗起来,将那些抖得如筛子一般的小姐们护在自己的身后,那身飞蝶锦衣被剑刺得千疮百孔,手臂上也是鲜血淋漓,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看到在苦苦支撑的李默娜,南虎大喝一声来到李默娜身边,随手就解决了围在李默娜身边的两名杀手,李默娜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轩辕宇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难道是自己误解了她么。
殿外听到动静的侍卫还是晚了一步,大殿内早已乱成了一团,很多人受了伤,还有一些倒在了血泊中,没有了动静,轩辕承浩将欧阳旋影紧紧的抱在怀中躲避着攻击,却没有轻易地还手,一旦暴露自己的实力一定会让轩辕启对自己更不放心。
侍卫们进来之后,局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轩辕景云和轩辕云霄都松了一口气:“还好,吓得我啊”轩辕云霄的笑脸还没出来就抽出了自己腰间的软剑,轩辕景云看着眼前的这三十名紫级之上的黑衣蒙面人也轻松不起来了。
“你们是何人!竟敢入宫行刺!”轩辕启喝声道
“一个不留!”
好绝、好冷、好残忍、好霸道,可是也说明了他们的实力,席慕月看到捂着肚子靠在墙角的季佩妍又看了看还算镇定的轩辕承浩和欧阳旋影,一个蜻蜓点水飘然落在了季佩妍身后,还不等她说话就抱着她出了乐华宫,很快又再次回来与欧阳旋影耳语了几句带着她和轩辕承浩离开了。
席慕月没有再回来,轩辕宇洛的实力她清楚得,里面那些人,没有人能伤的了他,席慕月传声给孟章让他留在轩辕宇洛身边,自己则去了清凉殿。
“啊,好痛”季佩妍紧紧抓着床上的帐幔,脸上和额头都是汗水。欧阳旋影一边为她擦汗一边安慰:“没事的啊,孩子,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坚持一下,月儿已经去找接生的人了,你忍忍”
“我会,我会坚持的,啊!”季佩妍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快!让她咬住这个”席慕月匆匆来到季佩妍身边将一卷团成一团的棉布递给了欧阳旋影,自己开始戴手套。
欧阳旋影掰开季佩妍的嘴让她咬住那团布,席慕月以前只在产科呆过半年,并没亲自接生过,可是对于产程还是很熟悉的,季佩妍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她的骨盆情况也很好,虽是第一胎可是这时间好像太长了点,不对啊。
“月儿,我看情况不太好,我以前生第一胎的时候虽然也很慢可是没有流这么多的血也没这么长时间,你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席慕月走到床尾,拉开被子伸手去摸孩子的头,没有!怎么会?两个月前明明是头位,怎么会没有摸到胎头,席慕月又在季佩妍的肚子上摸了一圈:是臀位,怎么办?
“月儿,怎么了,莫不是、、、”
“难产!”欧阳旋影大惊,这可怎么办,现在去哪里找人,万一再引来杀手就更麻烦了。
季佩妍已经不再挣扎了,血已经阴湿了被子,不行,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到时孩子也保不住了。
席慕月刷刷的从戒指中掏出几样东西,一股圣洁的玄气从上面滤过,席慕月又从新戴了一副手套深吸一口气准备剖腹产。
“月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欧阳旋影看着那些刀片和剪刀想要制止她。
“帮我”席慕月的眼中有着恳求,她不忍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夭折。
“你考虑清楚了吗?”
“嗯”
“那好吧”欧阳旋影将季佩妍的被子掀开,那被子下面的情景让人都不忍心去看,席慕月说一句她做一步,两人配合的很默契,很快就将季佩妍身上清理好了,席慕月稳了稳神,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季佩妍右手执刀,划开了她的皮肤,欧阳旋影很吃惊也有些害怕却没有退缩,在一边给席幕月帮忙,当席慕月从季佩妍肚子中取出那个血淋淋的婴儿时,欧阳旋影呆住了。
“快取布来”
“哦,好,好”欧阳旋影将已经备好的布放到孩子身下。
“孩子的脸怎么都紫了,连哭声都没有?”欧阳旋影一边给他擦身体一边看着席慕月
“糟了,一定是时间太长缺氧了。
“你拍拍他的脚丫,不行的话再拍背,我现在要先缝合”席慕月头也不回的对着欧阳旋影交代道,手下的动作不慢,一针一线格外仔细认真,席慕月的头上也渐渐渗出了汗珠,自己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如果处理不好会要了她的命。
“不行,孩子还是没有哭”欧阳旋影也急的手足无措,席慕月缝好最后一针,打结,将自己刚刚接生的男婴抱在怀里,对着他的嘴吹了几口气,又在胸口按压了几下。
看着席慕月对着那还带着血和羊水的小嘴吹气欧阳旋影被深深地震撼了:“你”
“哇哇哇!”一声洪亮的啼哭打断了欧阳旋影的话,席慕月笑了,是安慰也是一种幸福,将孩子交给欧阳旋影,取出凝血丹掰开季佩妍的嘴放进去微微一用力就让她咽了下去。
看到那狰狞的伤口,皱了皱眉取出雪肤霜涂抹在上面,用发动自己的玄气给她疗伤,看着愈来愈浅越来越淡的伤口,席慕月抹了一把汗靠在了床头。
“你这又是何必呢,救了她们母子伤口慢慢养就好,还要耗费这么多的玄气,看你自己累的都什么样子了,脸都白了”欧阳旋影有些心疼席慕月。
“呵呵,没事的,救人救到底吗,如果她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再吓的晕过去我不是还要再救吗”席慕月开玩笑道
席慕月将手套摘下,运起火属性玄气,那些带血的手套、棉布、被子连烟都没有来得及冒出来就化为了灰烬,消失了。
席慕月看了一眼床上的季佩妍,将轩辕承浩请了进来照看她,自己领着欧阳旋影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进了洛月居。
轩辕承浩等得有些焦急的时候就被一个身影勾住了脖子:“父皇”轩辕承浩看着背后伸过来的小脑袋,点了点她的鼻子:“又忘了我怎么嘱咐你的?”
“是爹爹”轩辕怡然调皮捣蛋的样子让轩辕承浩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缓和。欧阳旋影和席慕月早就换了一身衣服,还将一床崭新的被褥给季佩妍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