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回来啦。我好像是太累了,就靠在桌上歇了歇。”白翊又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打紧,先吃了再睡吧。”若汐掀开大碗的盖子,浓浓的面香扑鼻而来。
“好香的面。”白翊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小口吹了吹,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
吃完面条和鸡蛋羹,白翊用袖子抹了抹嘴,满足道:“饱了。”
“现在还困么?”若汐一直在旁边陪着,看着白翊一点点地消灭面条和鸡蛋羹,竟也看不腻。
“精神了,估计今晚该睡不着了。”白翊站起来,甩了甩胳膊,觉得自己浑身都有劲了。
“我困了,就先回房了。”若汐将碗筷放回托盘内,便起身回房。
白翊本想挽留若汐,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天色不早了,确实该休息了。唯独他一个人这么有精神,倒是挺无聊的。
在相府走了一圈,瞧见主院书房的灯亮着,猜测白倪一定还在里头忙于国事,犹豫片刻,还是敲了门。
“翊儿?你醒了。”白倪原本吩咐,任何人不许来打扰,听到敲门声,料想是有重要事情禀报,没想到竟是白翊来了。
“孩儿睡了很久么?怎么你们见到我,都是这句话。”白翊觉着有些奇怪,往日里见到,白倪可不会说这一句。
白倪拍了拍白翊的肩头,感慨道:“你近日来昏迷不醒,把我们担心坏了。请遍了大夫,都没人治得了。好在若汐这丫头机灵,请了她的表叔来,这才把你治好。”
“孩儿,病了?”白翊只是感觉睡得很沉,不曾想,竟已昏睡数日。
“是啊,你啊,就别老往外跑。外面的人若是有心害你,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啊!”白倪总觉得自己不够了解这个儿子,也不像白玉那样乖乖地待在府里读书,却在外面做买卖,做着三等人做的事。
“爹,孩儿有件事,想跟您商量。”白翊知道自己在外奔波,并不受白倪喜悦。但他早已不再奢望让白倪对自己对关注一些了。他早就明白,只有自食其力,才能让自己过得幸福。
“你说说看。”白倪倒是想看看,从未提过什么要求的白翊,要跟自己商量什么。
“爹,鸟儿长大了,就会飞出鸟巢,寻找自己的一番天地。孩儿已经成亲了,不想再做一个寄生虫,一辈子依靠爹。所以我想在外面买所宅子,跟若汐搬出去。”
白翊早便想搬出去了,只是一直不敢跟白倪言明罢了。如今他已娶了妻,也有理由离开相府了。
“也罢,既然你去意已定,就随你吧。不过你要记住,相府永远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白倪一直忙于政事,很少与儿子们沟通,也疏于关心,一转眼,儿子们都已长大成人。
岁月不等人呀!
“谢谢爹。那,孩儿告辞了。”
“去吧。小心自己的身子。”
白翊从书房里出来,心想着时候也不早了,就不去吕氏那儿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炊全还在睡觉,甚至还时不时地发出磨牙和打呼噜的声音。他突然很想知道,若汐要是躺在这儿,会是什么样子?
……
“夫人,您可以躺下来了。”木通准备好东西过来时,吕氏看到自己的表情很奇怪,好像不认识自己。
吕氏失忆了,毁了容之后的事,都不记得了。
在木通为吕氏恢复面容之前,他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这也正是若汐吩咐他办的事。
“好。”吕氏平躺在床上,脸上的纱布拆了,露出渗人的脸来。
“吃下这个,你会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木通将一粒药丸递给吕氏,眼见她吃下,接着昏睡过去,才开始他的换脸工程。
半个时辰后,木通从吕氏的房间出来,恰好看到白翊往这边来,原想走开,想想就算碰到也没什么,就停在路上,等着白翊靠近。
“这位便是表叔吧?我听若汐说,您在这里帮娘治脸,非常感谢。”白翊昨晚睡得迟,早上起得有些晚,和若汐简单地吃了早饭,才过来这边。
“这是一个医者应当做的。”说实话,木通并不喜欢白翊,像若汐那样的女人,该值得更好的!
这小子何德何能,竟可以娶到他们的公主?
“不管怎么说,表叔,你救了我,也救了我娘,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今日午时,我请表叔到迎客楼吃酒,若汐也去,表叔可否赏脸?”
白翊决定,搬家的事情跟吕氏说了之后就出去买宅子。顺道请若汐和木通到外头吃一顿。
“却之不恭。”木通倒想看看,这白翊有多少酒量,喝醉了之后是什么摸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表叔了。”
见木通点头,白翊便绕过他,抬手敲门。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便推门进去,原来吕氏还没醒。
他想,反正都已经来了,就坐在一旁等着。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吕氏醒了。
“娘,你怎么样,好点了么?”白翊倒了一杯水,送到吕氏床前。
吕氏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便将杯子还给白翊,“你今日怎么来了?身子好些了?”
“已经好了。想跟娘说件事,就过来了。”白翊也不喜欢跟家里人拐弯抹角,直来直去,更干脆些。
“什么事?”吕氏狐疑地看着白翊,这儿子虽是自己亲生的,却从未找自己商量过什么,今儿倒是奇了怪了。
“我已经成亲了,想和若汐搬出去,自食其力。”
白翊的话音刚落,耳边突地响起“啪”的一声。
“你说什么?自食其力?我就你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你竟敢搬出去?”吕氏气得扇了白翊一巴掌,眼里的厉光和言语间的怒意是白翊从未见过的。
白翊像是被打傻了,嗤笑两声,后退两步,身子微微晃荡,“亲生儿子?你何时当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了?从小到大,大哥做什么都可以,我做什么都是错。对着大哥就是慈眉笑脸,对着我就板着脸。我哪一点像你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