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一处极为偏远的小地方,有着这样一个小小的村子。
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村民都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民风朴实,自古以来便是依靠到附近不远处的后山砍柴为生,顺便打俩只野味,也是有的。
若是哪家生了个孩子,孩子天生力气大,又肯吃苦,那么这户人家一定会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并且,有能剩余的银钱,一定是要让自己的孩子,去二十里外的小镇上,读俩年私塾的,好认识几个字来,那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村民们把得到的一切东西,都当作阿兰的赐予。
阿兰,便是这个村子的神,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有可能是一棵树,也有可能是树上的一只知了。村民们把上到谁家里生下了个儿子,谁家里死去了老人,下到能砍多少柴,打多少野味。总之,生老病死,衣食,都是阿兰的赐予。
阳坤,村子里的孤儿,一开始村子里的人认为他是被阿兰抛弃的。
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难产死掉了,只留下了嗷嗷大哭的孩子。
在他俩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也因为去后山砍柴,而下落不明了。
直到,吴叔的出现。
吴叔,村子里上辈子还算富裕的人家,少年时,去附近的镇子上,那是读过俩年私塾的,村子里新生婴儿的名字,都是由吴叔给取的。阳坤自然也不例外的了。
“只要出生在阿兰的土地上,阿兰便不会抛弃我们的。”
随后,人们看着这个村子里大家都敬重的人,拉着刚学会走路的阳坤,走进了自己的家里。
自从那以后,人们才没有嫌弃他了。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男人上山砍柴打猎,女人洗衣做饭,就连那五六岁的孩童,也要做一些端茶倒水的粗活的。
时间如流水般,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吴叔,今天让我跟你去后山吧,我给你堆柴呀。”
一个半大的孩子,一身粗布衣服,模样十分普通,一手推开房门,俩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一个光头大汉,大汉同样一身粗布衣服,背一把明晃晃的柴刀,腰间缠绕着数圈的绳索。
“坤儿,乖,把昨天夜里我教你的字练好,再把我教你的那几句古语牢记。至于跟我去后山,便等你再长大一些吧。”光头大汉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而后说道。
看着光头大汉,远去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眼前,少年慢慢的回到了房子里,吱呀一声,顺手关上了房门。
随后,房子里便传来,人之初之类的朗读声。
就这样,吴叔白天砍柴打猎,晚上教阳坤读书写字,阳坤白天读书写字,晚上跟吴叔学读书写字的枯燥日子。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又是一个三年的时间过去。
太阳慢慢的就要落下山去,一个少年在屋们外,双手叉腰,眼睛看向远方,不知道在等谁。
直到,目光中出现一个光头大汉的身影,少年便飞快的迎了上去。顺手接过那一捆木柴来,并目不转睛的看着吴叔手里的柴鸡。
“吴叔,饭我给您热好了,那个吴叔我想跟你说点事儿。”少年正是阳坤,比三年前长高了许多,身子看上去很瘦弱,只是俩只眼睛格外有神.
少年一面接过木柴,一面把吴叔往屋子里送。
吴叔微笑的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吴叔,我明天想跟你一起去后山砍柴,帮你堆堆柴,隔壁韩铁匠家的韩山只比我小半岁,去年就跟着他叔叔上后山了,我虽然瘦弱点,但也想帮家里做点事情的。”阳坤犹犹豫豫的说道。
“等吃完饭再说。”回答阳坤的是这么一句话。
阳坤听后面上一喜,平常吴叔可是要让他多学俩个字,多背一段书的。
看来这次是有希望去后山了。
一顿饭功夫过去之后。
破破的屋子里,只要东面的墙壁挂着一把明晃晃柴刀,俩三条俩指粗细的绳索。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破破的木桌,桌子旁边有三个凳子,各不一样,一个是石头凳子,另外俩个是木头凳子,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屋子西面是一张挺大的土炕,土炕上整整齐齐地叠着几床被子。
吴叔坐在石头凳子上,手拿一杆烟杆,吧嗒吧嗒的抽着土烟。
另外一边,阳坤坐在矮一点的木头凳子上,满怀期颐的看着吴叔。
“如今你识的字,你读的书,也差不多了。明天便跟我去后山吧。”吴叔把烟锅向着地上点了几下把烟灰灭了后,淡淡地说道。
阳坤,自然是大喜,这样一来,隔壁家的韩山,以及其他的一些孩子,便不会瞧不起他了。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阳坤便跟着吴叔向后山去了。原本由吴叔缠在腰上的绳索,现在便由阳坤缠在了身上。
一顿饭功夫过后,俩人便停在一处树木比较多的地方了。
吴叔抽出背上的柴刀,便对着一棵成人大腿粗细的树木枝干狠狠砍去。
咔嚓一声。
枝干应声而断,阳坤便把砍下的枝干堆到一处。等一下好捆的。
就这样,爷俩二人,一个砍柴,一个拾柴,忙碌起来。
等到中午的时刻,吴叔说了句先吃饭,休息,过会儿再砍。
阳坤看着那些堆在一起的树枝,恩了一声吼,便打开随身带的白布包裹。
里面露出了七八块红薯来。
片刻功夫后,吴叔吃完红薯之后,便小咪了起来。
阳坤却拿眼睛四处看着什么,好寻找一处特别的地方,好拿去跟隔壁的孩子吹嘘一番的。
不过在他看了半天除了石头就是树的四周,便不觉的有些失望了。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一阵悉悉索索的晃动。
阳坤,拿眼望去,只见一只兔子一瘸一拐的跳了出来。
阳坤心里一惊,那兔子足足有普通野兔三四倍大,有隔壁周家养的那条大土狗那般大。身上洁白的毛发,在阳光照射下闪着微微的银光。特别是额头上的毛发有一些血红,看样子很像一朵莲花般,不像是伤痕。只是腿上血淋淋的。
那受伤的大白兔,转头向阳坤看去,目光中好似,有人性一般,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