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璐璐和淼淼那边还得深究?”若风不语领会了方谦的意思,确认道。
“对。因为——”方谦猛地停顿,“因为我多知道了一些事。”
“你是一定要真相大白吗?”若风不语问。
“不算。我也不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只是照这样下去,还得产生一次巨变,还不如在这之前做点什么——”
“——你觉得你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吗?少年?”
“我……”
“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撕裂打断方谦和若风不语的话。
两人同时沉默。
“小裂你看群里。”若风不语那边传来了键盘的敲打声。
群语音里沉默了一阵,接着撕裂开口道:“谦哥我先说个事。”
“嗯,你说吧。”
“你到底知道多少?”
方谦顿了两秒:“你这让我怎么说?——除了一些细节之外,大概都知道吧。”
“现在不能说?”撕裂问。
“不是现在不能说。而是告诉我这些事的人不让我说出去。”方谦轻不可闻地叹口气,道。
撕裂那边传来异样的沉默,若风不语开口道:“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我不想让这件事产生什么太严重的后果。换种说法,就是我阻止不了,但我能尽可能地减弱影响。”方谦说。
“我懂了。”若风不语道,“我们听你的。”
“……谢谢。”方谦低声道,“——撕裂?”
撕裂那边传来喝水的声音,接着他说道:“同上。”
这个小家伙,是猜到什么了吗?
方谦心里想着,却没说什么。他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那我就开始了。”
……
月夜的光这时候还在关注着副本。
“月姐,毒牙沼泽我们恐怕拿不下。”坐在她身边的归零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月夜的光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那就放弃吧。”
归零哎了一声,没过一会儿又问道:“月姐,爱无痕……”
“嗯?”月夜的光微微抬眼,“你想问我为什么对帮战不上心吗?”
归零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女人都是好奇心很重的动物。月夜的光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懂得这一点。
“因为与轻舞飞扬无关啊。”她微笑道,话语间却隐隐透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可是,起因明明有——”归零小声疑惑道,突然睁大了双眼。
月夜的光笑而不语。
“我明白了,月姐。”归零的眼中闪出精明的光,“什么时候我们能出手?”
“不好说。这次我们既然没有处在主角的位置,就尽心尽力地演好自己的配角戏。”月夜的光说着笑起来,只是笑容看起来有些无奈,“到时候,就得苦了你们了。”
“月姐不用这么说。”归零笑的甜美可爱,凑得更近了些挽住了月夜的光的手臂,“姐妹们有了可以使唤的苦力,不是挺好的嘛~”
月夜的光被她逗笑:“你们呐。”
两人说笑着,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归零走过去,从门镜里看了两眼,回头道:“月姐,他来了。”
月夜的光脸上的笑容一秒收回,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示意归零开门。
“没能之前打过招呼,真是抱歉。”来人道。
“没关系,是有什么急事?”月夜的光仅客套一句,马上进入正题。
来人也不拘束,朝归零礼貌地点了点头,便走进屋内坐在了月夜的光的对面。归零悄悄退出了门。
“说吧。”月夜的光说。
来人搓了搓手,又双手交握。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这个局面,有些不好办。”
“怎么个不好办?”
“你知道,我们原本可没有把烈风佣兵团的因素考虑在内——”
“如果你是想要加价的话,是没问题的。”月夜的光抢先道。
来人摇了摇头:“不。实际上,由于他们的介入,使得结果和预想中的相差太远。这样,我们就等不到最好的时机。”
“那要是,自己创造一个时机呢?”月夜的光的笑容别有深意。
“如果你执意要做,那么我要求提前退出。”来人也不啰嗦,直截了当地抛出了这一句。
月夜的光眼神深邃:“谈合作,就得讲诚信。”
她观察着对面人的表情,接着说:“但似乎,是你首先收回了合作的诚意的。不是吗?”
“月会长这是什么意思?”对面人生硬地问道。
“难道不是?”月夜的光反问道,“毒牙沼泽那个副本,是你卖给爱无痕的吧?”
她说着外袍一翻,法杖早已斜插在腰间随时待用。
“我希望你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秉笔直书。不然,我很难保证你除了死亡以外能够出这个门。”
……
城内,逆战公会所属房屋内。
“接下来是第二步。”风冷饮了口茶,幽幽说道。
“啊,没错。”对面那人应着,提壶将自己的茶杯蓄满。
风冷晃荡着茶杯的手突然停下:“确认一遍,是不是像当初说好的那样?”
“当然。”那人回道,“只不过,居然有绝地生来插手,这确实是我之前没有考虑到的。”
“不要紧,将计就计,现在的局面也很稳定。”风冷说。
“呵呵,我还真是有些期待收网的时候了。真难得,我记得上一次有这种心情,还是在‘升天’那时候呢。”
风冷一笑:“真是太久远了。”
“谁说不是呢。”
“说起来,唯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风冷说完浮夸地啊了一声,“哦对,现在应该叫爱无痕会长了……看我,总是改不掉以前的习惯。”
“哈哈。”另一人笑道,“他已经意识到了,就看他会怎么做了。”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有利的。”风冷道,“只是我那六千个金币,着实令我有些心痛啊!”
“别担心。”另一人道,“只要一切顺利完成,你能赚到的,肯定比现在还要多。”
风冷笑的有些古怪:“听起来真不错。”
“从对手的手里抢钱的感觉怎么样?”那人问道。
“要我说实话吗?还真是——蛮爽的。”
“看来,你是想起了生灭定则的时候?”
“是啊。那时候,有多少人喊着唯哥横扫整个生灭。”
“那不一样。善飞的鸟,换了巢穴,不一定比之前飞得更高。”
“但愿如此。”
说着,风冷端起茶杯,两人短暂地碰杯,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