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苛只感觉魂体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别说旋转阴风逃开,魂体连动一动都不能动,如同石刻木雕一般,被定在悬浮在头上,隐隐放射白光的符咒下面。
张天师一道定魂符定住了扑面而来的阴风邪气,桃木剑尖微微往上一提,将辟邪杀气收住。然后,把左手中的拂尘往后一甩,甩给了身后的徒弟。
在这之后,他左手一翻手腕,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开眼符咒。手腕晃动,一道火光闪亮后,开眼符咒在左手掌中被燃烧成灰烬。
“天眼开,鬼魔邪怪都现身。开天眼!”
张天师大喝一声,将左手掌中的符咒灰烬抹在了上下眼皮上,定睛向定魂符下被定住的鬼魂看过去。
王火香肉身凡胎感觉不到阴风扑面,在她看来,扑面而来的阴风和山风也没有什么区别。被张天师这一套花活搞得有些心惊,急问道:“张天师,发现什么了?”
张天师开天眼看到定魂符下被定住了两只小鬼,回答道:“夫人,抓住两只小鬼。一只年约二十上下岁,身形彪悍,相貌堂堂。另一只年约十五、六岁,身材中等,相貌一般,不知两个小鬼中有夫人的亡夫否?”
王火香听说抓住了两只小鬼,其中一只年约十五、六岁,身材中等,年龄和身高都像放牛娃严苛,内心里有些兴奋。
王大财主因为放牛娃严苛死在了本乡土地庙前,不用推测就能想到是被女儿害死的。被气得嘴歪眼斜仰身摔倒在地,中风为连话都不能说的废人了。
老爹成了废人,王火香上位为一家之主,以父亲曾和放牛娃严苛口头约定定过亲为理由。所谓父母之言不可违,贞女不能嫁二夫,赌咒发誓为放牛娃守节,终生不再嫁人。
在这之后,她以望门寡妇的身份为放牛娃严苛发丧。并且,专为亡夫修缮了一座庙宇,名为供奉亡夫,实则是为封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又能借鬼吓人,今后谁还敢来废话上门提亲?可谓一举两得。
王火香高兴异常,回头向家人奴仆吩咐道:“高灯远亮,都把灯笼提高些,我要看看是我亡夫否?”
听说张天师抓住了两只鬼,贴在王火香身后的两个丫环被吓得哆嗦成一团,都向王火香的怀里贴过去。
这两个丫环一个**红,另一个叫秋兰。是最受王火香宠爱的的两个丫环。一直以来,春红和秋兰为了获得女主人的独宠,相互间明争暗斗,争相向王火香邀宠。
春红胆量稍微大一些,听出王火香话里有漏洞,感觉是争宠的机会,附耳向她悄悄说道:“少爷,凡人肉眼看不到鬼魂,要开天眼才能看到,红儿担心少爷说错话被外人笑话,红儿,呜呜呜……会伤心的”
“哦?哈哈哈……”
王火香哈哈哈大笑一声,单臂将附耳说悄悄话撒娇邀宠的春红搂在了怀里。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将熊掌般厚实的手掌往上一抬,用力揉在春红的耸胸上。一口亲吻下去,暧昧异常的冲怀里的春红说道:
“对,开天眼,还是我的乖乖红儿懂事有见识,等回到家中,本少爷好好犒赏你哦……”
她这暧昧不堪的动作,对于王家的众位奴仆家人来说,早就见惯不怪了。但是,对于张天师那些修士徒弟来说,这就有些太怪异了。
如此一个天仙般的大美人,竟然公然摸丫环的胸脯,和丫环亲嘴,这也太令人往下流处遐想了……。
道场中的修士们,除了张天师外,几乎所有修士都把眼光看向大美人王火香,连近处几座帷幔中舞剑烧符做法的修士也忘了做法,一双双下流不堪的眼光,纷纷向她注目过来。
王火香一贯我行我素,她自以为是男人,又练了一身好拳脚,被男人修士看了并不害臊,反而有了显摆冲动。亲吻春红不足以显摆她男人雄性魅力,又把丫环秋兰搂在了怀里。
左拥右抱后,王火香冲张天师说道:“张天师,你给我开天眼,我来看看两只小鬼中有没有我那亡夫?”
万两白银的道场价格,这对于张天师来说是天价了。抓住了两只小鬼,算是生意开张了,心情大好。
他是有道行的修士,见多识广,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过?男人中有喜欢男色的龙阳,女人中也有喜爱女色的磨镜,这等事从盘古开天、女娲造人时就有。
人无癖好不可交,盖无痴者无真情也。
张天师不在意有磨镜癖好的王火香,更不去关注她对丫环搞的暧昧动作,点头答应道:“好,我就为夫人开天眼。”
答应着,张天师手腕翻转,不知又从哪儿摸出一张开眼符咒,手掌一晃将天眼符咒点燃了,大喝一声:“天眼开,鬼魔邪怪都现身。开天眼!”
一声大喝后,张天师手臂一抬,将手掌中的符咒灰烬向王火香上下眼皮上抹去。
王火香眨眨眼睛,定睛向前面看去,只见山脚下不远处,有一高一矮两个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男人身影。
这两个男人脚不沾地悬浮着,身影有不真实的感觉,一眼便能看透他们的身躯,透过他们的身躯能看到他们身后的紫竹和冬黄败草。
王火香虽然胆大超乎常人,但亲眼看到了鬼魂,也令她心脏狂跳。在她紧张惊惧的同时,目光放到了严苛身上,兴奋地冲张天师说道:“我看到亡夫了,那个中等身高的就是他,给我把他抓来,快点!”
“夫人看准了吗?无量寿佛!天道收魂……”张天师问了王香香一句,得到她点头肯定后,大吼一声,左手中多了一只非皮非布的口袋,迎风晃了晃,甩手向严苛的头上抛去。
这只被抛出去的口袋并不大,被抛出去后,袋口迎风敞开,一股吸力从袋口里旋转而出,直奔严苛魂体罩下来。
这会儿,严苛被定在当场不能动弹,怨恨充魂,怨气急剧膨胀起来,魂体如同气蛤蟆一样鼓鼓囊囊。
仇人就在面前,不仅报仇不成,反而要被仇人抓去囚魂为鬼奴,他如何能不急?
此刻,急不急也只有无可奈何了。他已经是案板上的肉,被切被剁由不得他了。
收魂袋迎头罩了下来,一股吸力将他从拔地而起,这感觉和那天被轮回道收魂时差不多。
严苛想抬头向吸附自己魂体的口袋看去,魂体被定住了不能动弹,无奈之下大呼了一声:“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