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兵听着,不由摇头苦笑:“贤侄你不是不知道,炼晶师有多稀少,每一个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咱们这样的家族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辟魔丹晶有多难炼制,没有人能够一次炼制成功。辟魔丹晶的炼制方法极少有人知道,每一个会炼制辟魔丹晶的都是最强的炼晶师,就算是他们也要炼制许多次,才能有一个成功,咱们家就算倾家荡产,也请不起这样高级的炼晶师啊!”
齐才默然。炼晶师确实是身份尊贵,受到每一个大家族的重视。真正有实力的炼晶师在哪个大家族都是贵宾,一般的家族还不被他们看得起,也只有京都那些真正的豪门贵胄才有可能请得起强大的炼晶师,替他们炼制珍贵丹晶。
他现在虽然有着辟魔丹晶的配方,可是这一带连个炼晶师都见不到,即使偶尔有炼晶师出现,也不过是炼晶学徒一类,哪里能够炼制辟魔丹晶这样的重宝,就算他奉上辟魔丹晶配方,那些人也炼不出来。
见不到有实力的炼晶师,就没办法用辟魔丹晶的配方来拉拢他,请他炼制辟魔丹晶来救治爷爷,这事想起来真是让人愁烦。
最终三人也只能互相宽慰,齐天兵答应派人到处寻访炼晶师,看能不能碰运气找到一个,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将齐破家救醒,来主持家中大局。
说到家里现在的局面,已经有了些乱象。首席元老与次席元老各成一派,拉拢其他元老,都想在家里占据优势地位,彻底掌控齐氏族权。
原来听从齐破家命令的几个元老,现在看到他昏迷不醒,显然是没什么指望,都投靠了这两个人,在族里明争暗斗,想要争夺齐破家留下来的利益。
只有齐天象和齐天兵感怀齐破家的大恩,一心想要扶持齐才,帮助他成为家主。
不过那实在太过困难,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实力至上,血缘也只是继承家业的一个条件,却不是充分条件。如果齐才不能显现出他的实力与潜力,会被元老团很轻易地放弃掉。
两人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细细地问起齐才现在的身体状况,得知他已经稳固了伤势,修为也没有倒退多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爷爷从前教过我一种功法,说是如果哪一天不幸武魂破碎,可以照这功法修炼,破而后立,可能会有更好的效果。不过这功法的成功率不高,按照各人体质不同会有不同的效果。小侄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试着修炼了这种功法,谁知道效果竟然不错,现在已经回到武道四层了。”
齐才也只能这么说,来解释自己实力没有倒退的缘故,却让两人听得大喜,直呼祖先保佑,齐家的未来终究还是有希望。
“才哥儿,你和齐强那小子的比斗约定,我也听说过了。这群家伙,是推出齐强来试探你,要是你不能表现出强大实力,那些家伙就要扑上来,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哥哥说的对,贤侄你这些天要好好修炼,一定要在半个月以后当众打败齐强小子,还要赢得漂亮,这样我们才好在元老团给你说话,确定你的家主继承人位置不被人动摇,那些人想要抢夺家产的时候也会有所顾忌。”
“不光是我们家内部的事,那四大家族看我们出了事,也都要有所动作。像那些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还罢了,有的人就要趁机动刀子,想要踩着我们家上位!咱们兄弟叔侄,都得勤修苦炼,没有强大的武道修为,说什么都是虚的,连家业都保不住!”
说完了话,二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告辞出门。
齐才送了他们出去,回来时已经刮起了大风,天边乌云密布,显是要变天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齐才慨叹一声,心中充满了紧迫感。
现在不是藏拙的时候,如果不能快速提升修为,给予家族内外的野心家一个震慑,只怕不等自己真的变得强大,家族产业就要被人抢光了。
“无论如何,我得把这家业保留下来,不能让爷爷醒来以后,看到一个残破的齐氏家族!”
齐才握了握拳头,向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沿途的家丁婢仆见到少主表情沉重坚毅,都不敢去打扰他,只能默默行礼,目送他离去。
开了院门,还是像往常一样,是流离犬前来迎接他。
不过这一次与往常不同,流离犬竟然是用后足着地,直立着走过来的,还挥着手,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嗨!”
“嗨你个头啊!你这么站着走过来,是一条狗的本分吗?还有你穿的衣服……怎么你倒穿上衣服了,好像还是用我的衣服改的?”
流离犬白了他一眼,又换上了幽怨的眼神:“谁让你说我不穿衣服裸奔不害羞的,害我还得去求云儿姐姐替我做套新衣服穿!”
“云儿?”齐才头皮有点发麻:“你没把她吓死吧?”
流离犬捧着肚子,不顾形象地仰天大笑起来:“我刚一开口,云儿姐姐就跳到桌子上去了!还拿着拖把揍我,说要斩除我这妖怪!”
齐才打量了它一番,没看到什么伤痕,这才松了口气:“怎么没打死你呢!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我跑得快,她追不上。然后我又跟她说,我是到了智力发育期,所以才会开口说话。凭我这出众的口才,总算说得她信了,把你的衣服拿出几件,替我改改穿上,这才免了我裸奔的苦恼。”
正说着话,内厅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漂亮少女,走到院门处看到齐才,笑嘻嘻地福了一福:“见过公子!”
见这少女来了,流离犬立即趴下身,四腿着地,装出一副乖乖的模样,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原来是雨儿姐姐!”齐才认得这女孩,是本府账房财伯的亲生女儿,算算日子,应该是来送每月例钱的。
一说到财伯,齐才就感觉自己爷爷真心不会给人取名,身边的贴身侍从就叫齐忠,管账的就叫旺财,还好有那一个“旺”字,不然就跟自己重名了。
这雨儿是奴才旺财的女儿,也算是个丫环,一直跟着旺财管理账目,因为是家生子的缘故,也很受信任。
话说当年替齐才选贴身丫环的时候,雨儿也是一个热门人选。不过她老娘担心她年龄小,心疼她,最终没有参与最后的竞争。
后来过了几年,又有人提出,说让她给齐才收房做小妾,财伯也愿意,后来……就没有下文了,大概是被齐破家否决了的缘故。
不过两人见面倒没有什么尴尬,这么多年一直都挺熟悉,见面也常常说笑几句。雨儿的性格很活泼,倒也挺招人喜欢。
她的嘴唇红红的,像是在嚼什么,看到齐才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雨儿笑了起来:“是槟榔,公子要不要尝尝?”
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着和地球类似的植物,并非一切都与原世界不同。
齐才突然想到了昨夜的经历,脸色有些古怪。
“公子在想什么?”雨儿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奇异表情,好奇地问。
“那个,想起了一个笑话。”
雨儿立即来了精神,高兴地问:“什么笑话?讲给婢子听听吧!”
齐才清了清嗓子,讲了起来:“话说从前有一只狼,在极北苦寒的地方,不小心掉进水里,爬出来以后被寒风一吹,浑身都结了冰,变成了……”
“变成了什么?”雨儿好奇地追问。
“变成了槟榔(冰狼)。”
雨儿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比齐才还要古怪,下意识地摸摸胳膊,像要把上面的鸡皮疙瘩都抚弄干净。
扑通一声,旁边的流离犬一头栽倒在地上,四肢不断地抽搐,像是中了毒一样。
“哎呀,它怎么了?”雨儿成功地被引开了注意力,惊叫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会这么说,足以证明她并不了解它的脾性。
齐才可不一样,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是在笑话自己讲的笑话有毒。
他抬起腿来,没好气地踢了它一脚:“去!别闹了!”
流离犬浑身发抖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自己的小木屋走过去,身体夸张地抖个不停,剧烈地前后左右晃动,就像是触了电一样。
“这个家伙,就会笑话我!”齐才在肚子里暗骂一声,送雨儿出了门,回头就揪住流离犬,提着它走回自己卧室。
云儿还在屋里忙着做新衣服,齐才随口跟她说了几句,提着流离犬走进里间,把门一关,搂着它上了床。
他盘坐调息,顺利地进入了那个奇异空间。
“汪!”一声大叫在他耳边响起,差点把他震聋了。
齐才转过头,发现流离犬也跟着他进入了奇妙空间,正在到处乱跑,兴奋得乱叫乱跳。
“这里好棒,主人,这个地方好棒!”
齐才愣了愣,渐渐脸上绽开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