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荆南、湖南两个小国后,赵匡胤下一步又该迈向哪里?是进攻后蜀,还是搞定南唐,抑或是直取北汉?
然而,还没等赵匡胤选择,又有人跳出来帮他做决定了。
话说,蜀国境内,刘芙进宫作花蕊夫人已有三年,虽得孟昶万千宠爱,但也看尽孟昶的纸醉金迷。但凡孟昶听闻川中有美女初长成,其必然拉进宫中为妃嫔,以致**佳丽万千,美女如云,刘芙即使艳冠群芳,也不得不时常想出些新鲜玩样儿,留住圣宠,以便和王昭远里应外合,说服孟昶出兵征讨北宋。然而孟昶虽年轻时斗志颇望,甚至曾训练号称"破柴都"的精兵对付柴荣,但现如今,享福太久,早已被美女财宝迷了心智,自甘堕落。
刘芙心中抑郁,表面花蕊夫人呼风唤雨,其实不过是卖身救国,内心又无时不被对赵匡胤的爱恨交加所折磨。
王昭远凭借着与孟昶儿时玩伴的亲密关系,以及孟昶宠妃花蕊夫人的枕边风,在朝堂之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之大几乎到了孟昶的国库就是王家国库的程度。
这一日,听闻荆南湖南被灭,王昭远感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是让孟昶下决心出兵北宋的时候了,自己的复国大计有望了,于是速速进宫求见孟昶。
"皇上,大事不好了,荆南湖南近日被赵匡胤借口出兵平乱灭了。"
"赵匡胤这等小儿竟有如此野心!"孟昶惊道。
"皇上,臣一直认为赵匡胤此人十分危险,只可惜当日臣未能在开封将他刺杀,否则也不至于如今危及到我大蜀的安危。"
"依爱卿的意思是说,赵匡胤下一步要对付朕?"
"没错,昨日臣得到线报说赵匡胤已偷偷在边境部署兵力了。"
"什么!?这斯竟然把朕当湖南小儿了,想当年柴荣在的时候,朕就已经训练‘破柴都‘了,上次又放了他弟弟,可谓给足颜面,他竟然忘恩负义,脑子动到朕的身上了!"孟昶大怒道。
"皇上,臣觉得当务之急应当先下手为强,万不能重蹈荆南和湖南的覆辙。"王昭远顺势道。
孟昶虽万般气愤,但一想到要和北宋的战将赵匡胤厮杀,不免有些胆怯,犹豫道,"昭远,话虽不错,但朕恐这赵匡胤的军队不容易对付啊!"
"皇上,我们也不能甘作砧板上的鱼肉啊,其实臣一直在坚持训练皇上的破柴都精兵,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为国效力!"
"是吗?那太好了,朕常年流连于**,壮志不如从前啊,多亏有昭远为朕分忧!只是出兵一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啊!这样吧,昭远,过几日朕巡视一下军队,看看将士们的士气和战斗力,再和几位老臣商议一下,看能否出兵北宋。"
"皇上圣明,臣这就去准备。"王昭远知道孟昶心有胆怯,现下就要看刘芙的强心剂了。
孟昶与王昭远谈完后,心中甚是烦闷,又正值炎暑天气,觉得喘息不定,坐立不安,便来到摩河池上的水晶宫殿中避暑。此殿用楠木为柱,沉香作栋,珊瑚嵌窗,碧玉为户,四周墙壁,不用砖石,尽用数丈开阔的琉璃镶嵌,内外通明,毫无隔阂,再将**中的明月珠移来,夜间也光明透澈。四周更是青翠飘扬,红桥隐隐。盛夏夜晚水晶宫里备鲛绡帐、青玉枕,铺着冰簟,叠着罗衾,孟昶常与花蕊夫人在此逍遥。
这一晚也不例外,刘芙知王昭远已与孟昶提了出兵一事,孟昶正为此烦扰,于是特地准备了孟昶最喜欢的薯药,用莲粉拌匀,加用五味,做成"月一盘",清香扑鼻,味酥而脆,洁白如银,望之如月。
孟昶见这美味佳肴,又有美人相伴,几杯冰酒入胃,几分微醺,不觉烦恼大消,伏在花蕊夫人香肩上,慢慢地行到水晶殿前,在紫檀椅上坐下。
此时倚阁星回,玉绳低转,柳丝花影,忽而横斜,忽而摇曳,孟昶见花蕊夫人穿着一件淡青色蝉翼纱衫,里面隐约地围着盘金绣花抹胸,乳峰微微突起,映在纱衫里面,愈觉得冰肌玉骨,粉面樱唇,格外娇艳动人。
孟昶情不自禁,把夫人揽入怀中。花蕊夫人低着云鬟,微微含笑道:“如此良夜,风景宜人,陛下精擅词翰,何不填一首词,以写这幽雅的景色呢?"
孟昶道:“夫人若肯按谱而咏,朕即刻填来!”
花蕊夫人道:“陛下有此清兴,臣妾怎敢有违?”
孟昶大喜,取过纸笔,一挥而就,递与夫人,花蕊夫人捧着词笺,娇声诵道:“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启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
孟昶已然陶醉,托起花蕊夫人娇俏的脸颊,深情地吻了下去。
一片温存过后,花蕊夫人倚在孟昶怀中娇嗔道:"皇上,莫让这良辰美景那么快流逝好吗?臣妾盼与皇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定的,花蕊,朕定会让你永远地留在朕的身边,地老天荒,与朕共享这繁华美景,太平盛世,任何人也不能破坏!"
"皇上一定不能食言啊!"
"一定的!"此时的孟昶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地要与赵匡胤殊死一战,断不能让赵匡胤破坏了他与花蕊的温柔乡。
可他却万万不曾想到,赵匡胤在花蕊(刘芙)的心中却始终没有离开过。
之后的阅兵和与重臣的商议,王昭远自然安排的十分妥当。孟昶最终决定与北汉联络,所谓唇亡齿寒,北汉必会联合抗宋,如此南北夹击,使赵匡胤腹背受敌,此一役说不定还能夺下北宋的一片领地。
当然,王昭远的野心何止于此,他要直捣黄龙。
和孟昶商量后,王昭远派出枢密院大程官孙遇,以及兴州军校赵彦超等人,带着写好的蜡丸密信去见北汉皇帝,令其出兵,联合攻打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