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醒时,正躺在床榻上,四周摆着红黄色的布条,而杨派就在她身旁坐着,且闭着眼似乎在等着什么。
“你!”
九儿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当下急红了眼。
“臭狐狸,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
说话的不是杨派,目光寻去,竟见莫奎又是一身道士模样站在床边,正乐呵呵地看着她。
“臭道士!你居然……”心口忽然撕裂般疼,将九儿口中的话生生逼回去了。
“哼,上次就想将你收了,这会你体内的无心果终于是我的了!”
九儿连咬牙的动作都无法做到,疼痛让她头脑又开始混沌,强忍着昏阙感,瞪大了眼睛怒视莫奎。
“你……休想!”
只是形势不容九儿有任何抵抗之力,莫奎便丢了一道纸符在她肚子上,瞬间变烧得九儿腹痛难忍。
莫奎口中念念有词,念决的力道越大,九儿就越发难受,头皮开始发麻,意识看是朦胧。
“砰!”忽然有人踹门而入,使得莫奎一惊,手中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看向来人,二话不说,莫奎挥了妖刃破风而去。
杨派也瞬间睁开双眼,寻视四周探明情况。
而那来的人正是苏锦,面对莫奎满是妖力的袭击,他竟直接挥了挥袖袍,便轻松挡开。
莫奎惊诧,“怎么可能!你!”
莫奎记得苏锦,一届凡人而已,还险些死在他手上,那时候的苏锦在他手上简直弱如小猫。可方才,就是这区区凡人,竟轻易地接下了他这一掌!
只见苏锦直接略过莫奎,快步来到九儿身旁,眸光里泛着异样的红光,令人难以察觉。
九儿难受地眯着双眼,忍着疼痛恍惚间隐约看见一人满脸担忧心疼地看着她,又将她抱在怀中,不停地骂她笨。
是大庄主,他来救她了。可为什么,她又看见了花之飘。
“花……”
话未出口,九儿便倒在苏锦怀中,不省人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
莫奎满眼戒备,显然看出了苏锦的不对劲,虽然苏锦躯壳是凡人一个,可浑身散发着妖力,似乎有一只法力高强的妖正藏在他体内。
“怎么,你这纸符是想要取她内丹?”
“是又如何?”
莫奎一直在打量着苏锦,试图看出他的实力几何。
二人剑拔弩张,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动手,而一旁的杨派早已悄悄退下,逃遁无形。
“哼,眼光不错,只不过是痴心妄想!”
苏锦抱起九儿,怒视莫奎,眼里的怒意明摆着,“挡我者死。”
可莫奎不甘心,挥起道袍就击了上去,苏锦抱着九儿稳稳躲开,一双黑瞳瞬间变幻成赤红的双目,花之飘的魂魄在苏锦肩后闪闪烁烁。
“哈哈,我当是什么厉害的妖魔,原来不过是一只附人身的鬼罢了!”
莫奎看破花之飘真身,心头大悦,“我倒要看看你这阴鬼在这阳气旺盛的正午能有多大能耐!”
说着带起阵阵妖风直逼苏锦,苏锦立刻祭出结界抵挡片刻,无奈花之飘在白天时强行醒来本就受阳气灼烧,此刻又借苏锦身躯更难施展实力,只能拼力防御。
防御之力难以持久,不一会便败下阵来。苏锦被妖刃划伤,连连后退,胸口涌出一口鲜血,溢出了嘴角。
莫奎趁势又击出一掌,竟直接将花之飘从苏锦的身体里打了出来。苏锦九儿同时倒地,花之飘捂着胸口摔倒一旁。
“如今看来,我不仅可以要了她的内丹,连着你的,我也可一并手下了。”
“不可能!”
花之飘忽然将外袍褪下,猛然一甩,盖在了莫奎身上。莫奎被红袍所挡,施力想要扔开却动不了红袍分毫,连忙运气妖力,与红袍纠缠起来。
趁着莫奎被困期间,花之飘连忙抓起九儿的手,用力一拉,将九儿拉进怀中,俯下身,忽然朝九儿那苍白的唇吻了下去。
四周瞬间红光迸射,莫奎挥开那红袍的时候,只看见花之飘身形逐渐透明,而他怀中的九儿额前红蓝光交错,忽然那只额印上的火焰猛然变大,将花之飘全数包裹,直至花之飘消失在那蓝色焰火里。
“你竟然……”竟然将自己全喂给了那丫头!
不能让那小狐狸将他妖力融入体内!
莫奎见那蓝光逐渐淡去,九儿的面色也越来越红润,急忙刮出掌风劈向九儿。
忽然一把折扇旋转飞来,挡去了那掌风。
“好你个莫知晓,找你那么久原来你躲在这作恶!”
花上娆手里晃着铃铛,来到莫奎眼前。
莫奎一听花上娆的声音就知不妙,又见花上娆在他面前不停地晃着铃铛,莫奎只好认命地咽了咽口水。
“姑……姑奶奶。”
花上娆看了看九儿,一脸担忧。她还是来晚了,阿飘太冲动了,竟然把自己妖力全给了九儿!这会恐怕花之飘的这一魂魄全被九儿吸入体内,难以出来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莫知晓!
花上娆怒极,铃铛一扔,又将莫奎打回了原形,再由手中变出一根比之前更加难解的绳索将铃铛系好。
“若不是因淮山一事未解,我必定要杀了你方能解我怒意!”
“姑奶奶!小人知错了!饶、饶命啊!”
随花上娆一同而来的还有苏澜,若不是苏澜碰见花上娆在荷花池休息,恐怕后果更加难以收拾。
苏澜一见苏锦倒地不起,连忙冲上前,“哥!”
苏锦面色苍白,手脚冰冷,气息……全无!
苏澜不敢相信手下所试探的鼻息,竟然没有一丝热度,又探了探苏锦的颈脖,没有任何跳动。
“大哥!大哥!”
苏澜急红了眼,不停摇晃着苏锦的身体试图能将苏锦摇醒,“哥!你不能、你不能就这么……”
喉中哽咽,苏澜几乎说不出话来。
明明他去找大哥救九儿的时候,大哥还好好的!是他不好,都是他!若果不是他找大哥,或许大哥就不会死!
“你莫要太伤心,苏庄主其实早就命归黄泉了,如今躺着的不过是具没了魂魄的躯壳罢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