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谁害怕了?我只是懒得费心思瞎折腾好吗?”夏辰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气吼吼地冲于欣瞪眼睛。
“还好意思嘴硬,你这么气急败坏,不就是因为被我揭穿了,然后恼羞成怒了?”于欣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看得夏辰难堪又恼火。
“哎,真生气了?”于欣伸手戳了戳夏辰的背,小声问道。耐着心思等了会儿,见夏辰一直背对着她面对阳台外漆黑的夜空生闷气,跟木头似的,不动弹也不说话,于欣不由心中暗暗有些愧疚和后悔,她刚刚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夏辰,别这样,我知道错了,就当刚刚我啥都没说,行吗?”不管是冷战还是热战,于欣从来不是夏辰的对手。前世就是这样,俩人有了口角矛盾,先绷不住的往往都是于欣,想让夏辰率先低头认错,恐怕比登天还难,即使有时候两人都分不清究竟谁对谁错。
“我没生你气,丫丫,我决定听你的,以后尝试着交几个朋友。”
“……啊?”从没想到过夏辰会服软的于欣,傻眼了。
“独木不成林,想要没人能动得了咱们,光靠个人的力量还是不行的,我得拉帮结派,实在不行直接篡位自己当皇帝好了。为了避免成为光杆司令的悲剧,我决定听你的,交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那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夏辰是个天生的坏胚子,完全没有改造成善人的可能性,于欣决定放弃努力,以后再也不要做无用功了。毕竟,谁知道夏辰会不会再次歪曲她善意的初衷,而策划出什么大逆不道的阴谋来?
虽然没达到最初的目的,不过能破天荒地看到夏辰先服软,于欣也觉得这次完全值了。倒不是说她多没出息,看到夏辰服软就乐得找不着北。于欣不在乎谁先服软,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方要善于妥协,要不然你硬我也硬,针尖对麦芒,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她高兴,是因为她看出夏辰在努力改变自己,在为了她而改掉曾经的恶习。有个清高不可一世的男人肯为了自己而改变,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一个女人欣慰的呢?
转眼间到了年关,学堂在腊月初就放了寒假,被关了一年的学生们仿佛脱了缰的小马驹,一个个欢快地收拾了书本文具和简单的衣物日常用品,跟同窗好友们相约明年再见后,就脚步轻快地登上了自家马车。
虽然不是真正十岁出头的小孩子,可不知道受了大家的感染,还是真像夏辰说的那样,在小孩儿壳子里呆久了人也跟变幼稚了的缘故,于欣同样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快情绪,背着自己的小背篓,乐颠颠地向校车租赁处走去。没办法,学堂管得严,不准女生带丫鬟进学堂,也不许马车进校门,她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大概在男女教育偏向上不同的缘故,学院对男生倒是宽容些,规定可以带书童进门,但只限额一个,省得男生们因为繁杂的琐事而耽误了学业。
“欣然。”
于欣轻快的脚步微微一怔,随即若无其事地扭头望向身后不远处一脸欲言又止的林芬芳,神色淡漠而疏离地道:“林小姐,有什么事吗?”
“欣然,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别这样好不好?”林芬芳一脸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围观的男男女女们望向于欣的眼神不由带上了些许谴责。
“呵,为什么?”于欣一脸嘲讽,笑以前有眼无珠的自己,也笑自作聪明的林芬芳。“林芬芳,我之前不说是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既然你想追根究底,我也没必要为了你再掩饰什么。我于欣然心胸狭窄,可要不起当面做着好闺蜜,背过身却不遗余力挖人墙角的朋友。”
林芬芳面上的震惊和难堪一闪而逝,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脸悲戚地道:“欣然,是不是你误会什么了?”
“我有没有误会,你心里最清楚,要么这事儿到此为止,要么咱找另外那个人当面对质,你选哪个?”于欣似笑非笑地道,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又有张狂的条件,她才不会委屈自己。
“欣然!”林芬芳这下子真流泪了,不知是吓的还是慌的。
“快点选,我急着回家,没工夫跟你在这儿闲耗!”
“呜呜呜……”林芬芳甩着小手绢掩面泪奔,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显然,她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于欣讥诮一笑,不顾围观群众满头雾水的茫然模样,提起自己的东西,利落地转身离开。
“世子爷?”书童小毛见自家主子愣愣的,摸不准他是上前帮国公府小姐提东西,还是留在原地不动,不由轻声叫了一声。
“走吧,回府。”虽然很想立即凑到于欣跟前安慰她,可夏辰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强逼自己止住了脚步。流言猛于虎,他不想他的丫丫陷入流言蜚语之中不可自拔,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大哥,于小姐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难道林小姐背着于小姐对你做了什么?大哥,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武震辉一脸八卦地凑到武天辰身边,贼兮兮地问道。他只比武天辰小一岁,可际遇却是天壤之别。不过晚一年出生,武天辰是嫡长子,是板上钉钉的承恩侯世子,还是皇帝陛下最喜欢的外甥。而武震辉,却只能做别人口中的武世子亲弟,长公主的小儿子,永远活在他光芒万丈大哥的阴影之下。
“你何时染上了妇人碎嘴的毛病?”夏辰本就心情不爽,武震辉言语轻佻,惹得夏辰更是不快。
武震辉面色一沉,眼中阴霾密布,不过却强忍着没再多说什么,可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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