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商业谈判
事情紧急，杜凡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若是跟这大宛马错过了，就是再活个两千年，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一进门，杜凡一眼便看到了弗托里亚克和他的下人。
“怎么觉得哪里见过？”
杜凡心中想着，眼睛上自然又多看了几眼。这个人跟长安城南门外的西域人长得几乎一样，身材很高，高鼻梁，微蓝的眼睛，头发呈金色。大唐人通常称这些西域人为罗刹人。
其实在杜凡看来，这些人不过就是中亚人，只不过是在如今的朝代，中亚、西亚及印度半岛都称之为西域。
“杜公子，杜公子。”见杜凡一进来就盯着弗托里亚克，而对于自己的问题却视而不闻的蓝芯叫了杜凡两声。
“噢，侯小姐她说累了回后院去休息了。我没事就过来看看。”杜凡反应也算是很快，听到蓝芯的叫声，杜凡顿时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平静地回答道。
蓝芯原本就希望杜凡能够在马场买卖的事务上帮上一些忙，只是杜凡近些日子一直忙着陪侯韵亭，所以就将此事一直耽搁了下来。
如今看到杜凡不请自来，蓝芯心中不担没有反感，反而有了一丝开心。
急忙介绍道：“杜公子，这位是西域来的弗托里亚克－－－弗老爷。他们有一笔大买卖跟我们作。你也一起来看看吧。”
我靠，这蓝芯也真会省事，中亚人的名子本来就特别的长，就是这个弗托里亚克也只是人家名子的一部分而已，而如今也被这位姑奶奶给省得只剩下了一个字。
正想在这儿，杜凡心中猛得一惊。
弗托里亚克？好熟悉的名子，这不正是那日酒楼包间内跟胡管家说话的那个西域人的名子吗。
好个老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给我耍的是什么戏法子。
“你好。在下杜凡。”杜凡心中盘算着，但面子上仍然是一副平淡的模样，客气的伸出了手。
弗托里亚克，顿时一愣。按照大唐的礼仪，男人与男人见面通常都是抱拳，而这个杜凡却是奇怪，用得居然是他们北西域的礼仪。
“杜公子也懂得我们西域的礼仪？”
“呵，略懂。”杜凡淡然地回道。
“好啦，你们就别客气了。弗老爷，我们现在就去你的马场看看吧。”看着两个大老爷们相互客气着，真是让人倒胃口。
“夫人何需如此劳顿，我带来几匹样马，可供大家先行查验。”弗托里亚克恭敬道。
蓝芯轻轻地点了点头，带着众人朝着侧门口走去。
这种验马的办法，在大唐来说也是十分的合理。卖家通常都会带来几匹样马，当买家对样马满意后，再安排专人去卖家的马场，一匹一匹赛选。这安排去的专人通常都是买家自家的马场总管。
杜凡随着众人一起来到了侧门，心中暗暗的自附道：“我倒是想看看这个西域人和钱家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样。”
出了侧门，众人眼前一亮。栓在侧门旁的几匹马，具都是毛色光亮，身强体壮的高头大马。
“好马啊，夫人我看这马不错。”于先利不由凑到蓝芯的耳边感叹道。
蓝芯则仍装着一脸的漠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要知道这做买卖的事情，买家若是表现的特别有兴趣的话，那往往就预示着要挨宰了，所以必要的冷漠还是需要装一下下的。
不过于先利会如此失态，这也不奇怪，先不说他不是专业的商人；光看这些马，就是在整个长安城中，也无几家的马可以与其相比，而且王家就要以低价将其收购，这让谁都免不了冲动。
靠，这哪里是什么西域马，这明明就是大唐的高头大马。
重新回到了王家正堂，大家的心情明显得有些兴奋，只有杜凡仍旧是一脸的冷淡喝着自己的茶。
“弗老爷，你的这些马还算是可以，不过这价钱吗……。”蓝芯不急不慢地说道，似乎有着一丝为难的神情。
“王夫人，这可是整个长安城中最低的价格啦。”看着蓝芯的表情，弗托里亚克显得有些焦急道。
“单价格来说，在长安城中确实不高，但你马匹的数量巨大，我王家若按照你前面说的全包下来，可要伤到我们马场的元气啊。所以还请弗老爷能够再便宜一些，否则我们王家再有心想买，也无胆犯险啊。”蓝夫人语速不快，却句句象尖刀一般扎在弗托里亚克的心窝里。
王家可是这长安城中最大的两家马场之一，其他的众小马场都是以他们两家马首是瞻，若是王家不肯买的话，那其他的小马场又有谁敢出手呢。
“那，那夫人想如何？”弗托里亚克阴沉地问道。
“再便宜我四成。”蓝芯一脸的坚定，没有丝毫的忧虑。
“什么？”弗托里亚克一下子椅子上蹦了起来。
“夫人既然不成心想买，哪弗托里亚克就告辞了。”
说着弗托里亚克气凶凶的朝着门外走去。
“夫人，这多好的机会。”于先利焦急地提醒着蓝芯，象于先利这样的马场总管，对买卖并没有太多的经验，但对马的喜爱那倒是真切。
蓝芯轻轻拍了拍于先利的肩膀，使其冷静下来。一脸平静地望着弗托里亚克迈出去的身影，似乎一副将其吃定的模样。
杜凡心中不由的暗叹，这女人平时对自己温柔似水，对下人们宽容大肚，而如今对买卖对家却是志在必得。这样的女人就是去了他的那个时代也是个了不起的商业精英啊。
弗托里亚克还没走出去几步，猛得转过身来，几个大步又冲回了正堂、蓝芯的面前。
“王夫人啊，你这是不想让我一家老小活啊。我要是安您说的价的话，我连本钱都赚不回来啊。”弗托里亚克哭丧着脸，就差给蓝芯脆下了。
靠你个小人，你现在正在设计害我家夫人，却装出一副狗一样的可怜，纯正的演技派啊。
蓝芯脸上的淡然慢慢化作一缕微笑。这俗话说生意场上人吃人，但就算是如此也不会将对手杀净，还要给他留口气，否则日后再谁跟你做生意呢。
蓝芯轻轻地起身，平静道：“那弗老爷又想如何？”
“我，我再给您便宜一成，夫人意下如何？”弗托里亚克憋了好大个劲，咬牙回道。
“好啦。就两成吧。若是弗老爷感觉可以的话，咱就把这事儿定了，若是不行的话，那还请弗老爷慢走。”
不得不承认，这蓝芯虽为一介女子，但在生意场上却是字字如铁，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语气当中，却象是生意场上的王者，容不得对手再有过多选择的余地。
若不讲阴谋诡计，但就商业经营、谈判的角度来说，蓝芯绝对是个商界的高人。
弗托里亚克被压制地垂头丧气，到了现在他已经没了选择，一咬牙，狠下心来道：“好，两成就两成。那就请王夫人安排人随我的这位下人去马场看看吧。”
蓝芯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于总管您是选马的行家，您跟……。”
说到这里，蓝芯瞅了眼百无聊赖地杜凡，嫣然一笑道：“您跟杜公子一起去吧。”
“夫人，这马场甚远，你看还有必要劳烦杜公子吗？”于先利表现的十分关心的提醒道。
但在他的神情中总着流露着一丝不意察觉的不安。
“夫人，我今天也玩累了，我就不跟他去了吧。”杜凡偷偷瞟了眼于先利，心中好象一样子明白了好多的事情。
回想起当初在酒楼中听到包间里的谈话，联想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杜凡一下子豁然开朗。
老小子跟爷玩起了《三十六计》。这西域人先是来了招偷梁换柱，用大唐的高头大马来应付蓝芯。若是想得没错，这于先利也被其收买，等一下就应该是瞒天过海了，他的一句肯定，蓝芯就会在购马的契约上按上手印。最后不用想也知道，西域人和于先利都会用招第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靠你先人的钱员外，你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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