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踌躇着,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白兰只能低了头,默默地盯着自己吊着的手臂。
忽然叶天佑的手就伸了过来,取下了白兰的手臂,把绕在脖颈的吊巾取了下来。
白兰讶异地看着叶天佑,只见他淡淡一笑,“也该活动活动了,不然就要废掉了!——上车吧?!”
白兰心下里难以言表的情绪:敢情这好不好都不是医生说了算,是你说了算啊!这种贵公子的“横行霸道”,着实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霸道,反倒让白兰心里滋溜溜地翻滚着什么滋味,一些埋藏许久的小心思渐渐崭露头角。
“又没想什么了?”叶天佑不免叉起了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白兰。
白兰欲言又止,说什么,自己想说不,又不让说不,说想什么,他又说想他就好,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老鼠,被叶天佑这只猫捉了放,放了捉,玩得兴起。
一股气血涌上脑门,白兰索性不理睬叶天佑,抬腿就跨上了山地车,握好车把,抬眼看叶天佑,也不说话。
叶天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也不说话,状似宠溺地望了一眼白兰,转身骑在了前头。
两人一前一后,同骑一辆车,沿着蜿蜒起伏的山路,一路绵延向上。
三个车轮转着,车轴相连,两个人的频率渐渐同步,力往一处使,车子爬行得也轻松起来,只是两个人出奇默契地没有往快了蹬,仿佛都希望,一辈子就这样永远一前一后地骑行下去。
雪顶的日头稍稍偏斜了一些,金灿灿的阳光洒过山头,追上山间骑行的两人,鹅黄的光晕晕染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勾勒出一幅曼妙谐和的画面。
待到金黄的阳光渐渐暗淡成为昏黄,身前的叶天佑终于停了下来,下了车,转身对白兰说:“到了!”
白兰下了车,抬眼望去,眼前一座小木屋,别致地矗立在山脚下,山路旁。
敢情吭哧吭哧骑行了半天,还是在山脚下打转转?!为什么那高耸入天的山脉依然不温不火地耸立着,如同阿尔卑斯的少女含情脉脉地亭亭玉立着?!
叶天佑将车子推到了木屋旁,走到木屋的短梯前,回头等待着白兰。
白兰走上前,叶天佑径直抓了她的手,扭头往屋里走。
门一推就开了,屋里陈设齐全,关键还是一尘不染,感觉就像天天打扫一样,窗台上摆着一盆小小的叫不出名字的花,盛开着淡紫色的小花,床头摆着一个相框,距离有些远,光线有些暗,白兰看不真切。
叶天佑松了白兰的手,微微斜了斜头,示意白兰:“坐下休息会儿吧!”
白兰张口想说我不累,顿了一下,已经张开的嘴巴最终吐出一个字:“好!”环顾了四周,唯一能坐人的就是那张床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
相片里,一位长发女人清淡地微笑着,一袭白色长裙,清新优雅,双臂圈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