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脑子里完全空白,一时间只感觉快背过气去。只见苏墨抬起就是一脚,正中那张巨脸的眼珠子上,一下飞了出去,在沙坑上滚了几圈,“嗖”的一声扎进了沙子里,钻了两下就不见了。
我早看呆了,嘴巴哆嗦着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话音未落,只见阿塔木拉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沙丘上,眼神十分慌乱的看着巨脸消失的那个方向,嘴里念念有词,还做了个主啊保佑的动作。
然后站起身来,过去对侯景宏叽拉呱啦说了一大堆我们听不懂的话。两分钟后侯景宏铁青着脸过来,对我们说道:“我们不能去了,沙层下面镇住有妖怪。”我脸都绿了,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怕得要死,我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已经出师不利,还碰到这种东西,真他妈晦气!”
苏墨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侯景宏顿了顿道:“九柳柱楠!这东西存在于传说中,想不到真有。”说着不由咂舌。
“九什么?是啥子?”这名字太拗口,我们听清。
“我也是只是听说。”侯景宏想了想道:“九柳柱楠一般长在地下,它的活动空间也在地下。传说有几位西辽皇帝墓里头都有,这东西很有灵性,接受人的供奉,就能为人做事,种植在地宫里头,就能守护皇帝们的地宫,能把盗墓贼都吊死在树上。但是这东西很邪行,一旦养分被耗光,就会到处觅食,就连供奉他的皇帝老儿的尸体都不会放过。记得99年的时候,一次我接到警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去搜救一只迷路的旅行团队,但等我赶到的时候,其中有三个人都成了干尸,还有一个也疯了,问他怎么回事?他根本说不清楚,只能听到他反反复复念叨一个词——巨脸!”
我咦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不是说明这沙层下面就是地宫?”侯景宏点头道:“或许是,只是有九柳柱楠在太危险了,说不定我们都会成它的养分!”这时阿塔木拉将侯景宏拉道一边,看了看我们,确定我们听不到,他才开始和侯景宏说什么。我们看到,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脸上都不太好看。
几分钟后,侯景宏过来对我们说道:“他不做了。”
“怎么?价钱不够?”苏墨问。
“不是。”侯景宏摇头道:“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信仰,他们维族都信奉伊斯兰教,必须尊崇圣训,随真主的意志。他们认为九柳柱楠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能抽走人的灵魂,真主不会原谅他们,会让他们永堕深渊。他婆妈说了一堆,大概就这几个意思,我最烦他这点。”
“哦。”我忽然想起来,一指艾玛仕,道:“不对啊,那什么皮带不也是维族人,怎么没见他怕?”
“这个……可能是他脑子不太好使,根本就不明白这些。”阿塔木拉去签骆驼,就准备朝沙丘下走。这时却突然刮起狂风,四周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遮掩,风沙被卷的漫天飞舞。我们将骆驼栓在机器上,很快,铺天盖地的沙尘就将我们的视线遮了起来,沙层从四面八方来,我们只有一个方向能挡住沙层,所以根本不管用,不一会我们就被裹成了沙人。
这时候一个非常尖锐诡异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吐了两口沙,对他们喊:“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有—人—哭—!”大潘喊道。风沙越刮越大,我已经能很清楚听到,这个声音是“哇——”而不是风刮出来“呼”,竟然像是婴儿的哭声!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几百个刚出生的婴儿在耳边围着你哭,极其刺耳,我的神经一下绷紧了,心说这到底是刮沙尘暴还是刮的婴儿。
我头皮都麻了,一下看到苏墨将嘴张的老大,像是要对我说什么,但是风沙实在太大,她刚一开口,说的话就风沙吹散了。他又冲我喊了两嗓子,但每次都刚一张嘴,沙子就朝他嘴里灌,她被逼的没法,就开始冲我比划起来,并指着我身后。
忽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到来了我肩上,我下意识就伸手去拍了拍,但是没拍掉,那东西反倒爬了上来。我感觉到异样,回过头去一看,只见又是那种枯手枝扒到了我肩上,我啊的一声,反手去扯,突然枯手枝将我的肩抡圆了,一拉,我就飞了出去,接着就是一声枪响,我眼前一下变得漆黑一片,像是脑袋栽进了沙子里,一下全部断片,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