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撒腿就跑,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只听到后面那种十分密集的“吱吱”声正在向我们追来。我叫了一声我的娘啊,食人蚁追的很快,已经有一些跳到了我们身上。这些食人蚁相当凶悍,一跳上来就直接咬肉,根本不讲理,我疼的直咧嘴吧,边跑还要腾出手来拍点身上的食人蚁。
食人蚁紧追不舍,我们也跑得够呛。这样一直跑了一支烟时间,我看到一扇封门,两边已经没路。我心说这下完了,彻底走投无路,对他们道:“怎么办?”
只见林子衡抬枪就是一点,道:“打烂再说!”可是双管猎枪的威力再大,也不可能打穿封门,只见封门被打出一串火星子,蹦出石屑之后,子弹就飞了。林子衡见第一枪没伤到封门丝毫,填好弹就是第二枪,这一枪出去还是没用,我一看:“没用啊。”
食人蚁已经逼的很近,我回头一看,只见背后黑压压一层,心不由揪了起来。这时林子衡接连打出三枪,只听“啪啪啪”三声,打的封门石屑四溅,但还是没打穿。
那小子突然喊道:“撞开!”
我林子衡对看一眼,立马心领神会一下冲了起来,封门隔我们七八米距离,已经足够我们加速。只听“咣当”一声,我和林子衡一下被弹了回来,我只感觉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从封门上面蹦下来点灰之外,就没什么动静。我一看就傻了眼,心想进不去,又不可能退回去,怎么办?
这时只见那小子过来,手一挨封门,嘴里叽叽咕咕念了两句什么,然后用手一推,只听“咔咔”几声,那封门竟一下开了!我啧了一声,道:“阿里巴巴?芝麻开门?”林子衡也一脸的不相信,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小开口道:“快进去,关门!”
我们吃惊归吃惊,但一看后面的食人蚁也不敢耽搁。我们一进去,就把封门重新推上。那封门后面是一个铁栓,铁栓已经变形,从鞘里面弹了出来,应该是被我和林子衡撞封门的时候震出来的,那小子那下子兴许只是运气好,刚好撞上了。食人蚁涌到了封门前,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叫,看样子是打算冲破封门,但是这种封门十分坚硬,就连子弹都钻不开孔,凭你牙口,就是把牙咬碎了,也不可能进来的了。
我一听外面除了叫,就没半点办法,忙定了定神。但没想这时已经有几只食人蚁从封门下面的缝隙钻了进来,心头一慌,抬脚就踩死。但这一下子,更多的食人蚁钻了进来,我慌忙去踩,只听那小子道:“用泥土将缝隙堵上。”说着我们就一边踩死钻进的食人蚁,一边用脚铲土。不一会就铲出来许多,填在缝隙中,用脚夯实,还是觉得不妥,就把那小子的外套在缝隙外面包了一层,再铲了几脚土,填在上面。做完这一切之后,食人蚁再也钻不进来,我们才松了口气。
我们倒退出去几步,一转身,手电光就几乎将整个墓室照亮了起来,我一看,吓的腿一软,只见这个墓室中间的位置竟然挂着一具尸体,我们要是多退两步,就会撞上去。这具尸体摆成一个大字造型,四肢都钉在……我不知道那属于什么东西,似乎像是像是铁器,但是又不像,因为那几乎是一个树的造型,有一根主干,从上面分出去很多枝丫,而那尸体就是钉在上面,并且悬空了起来。
那应该是一具裸尸,而且是一具女尸,因为女性的特征很明显。已经枯的很厉害,但皮肤表面却很有光泽,应该是体内的脂肪浸了出来。大概悬在空中有三米高的地方。
我们隔近一照,抬头看去,就见这女尸向下俯瞰着我们,眼珠子都从眼眶中暴了出来,像要冲下来咬我们似的。我头皮一麻,再看那树枝一样的东西,都已经扎到墙里头去,似乎还在朝上面长。我忽然觉得这像树一样的东西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而那具女尸就是被捕获的食物。
上面的宝顶上也是浮雕着我们开始在石柱上看到的那种东西,应该是两条,盘在上面,也有几张脸,但更怪,像恶鬼一样倒视着地面,看的我心里发毛。
我这几年搞古玩收藏下来,线上也遇到过一些“出土货”天南海北的盗墓贼也碰上不少,像是长沙一带的土夫子,中原的走地仙,以及以及新疆一带的寻宝人。从他们的口中,我也得知一些关于古墓里面的格局,和葬法。每个朝代几乎很统一的都遵循一套丧葬制度,上道天子诸侯,下到黎民百姓,可以说很少有人越轨,当然也有少数一些列外。
但像眼前这种葬法和墓室的格局我是闻所未闻,不由得心里面一下紧张起来,问他们怎么看。
林子衡咧了咧嘴,道:“不知道,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想啊,在古代那会有这种葬法,简直就是非主流,太奇怪了。”
我一听,就知道想从他嘴里问出来什么不太可能。转而又去问那小子,他也不急,双手一抱,跟我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就等他开口了,他足足憋了五秒,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我也不太清楚,但估计应该有某种特殊的作用。”我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不可能好端端的人就钉死在上面,而且还是裸的,还女的。
林子衡这时啧了一声,道:“你们听所过风水上有种说法是……是什么来着?我也只听我老爷提到过一回,不重要!大概说的是这人死后,棺椁要用绳子吊起来,拴在木桩子上,不能沾地,否则就会被邪气入侵,那样子孙后代可就遭殃了,倒霉几辈子都霉不完。我想这具女尸之所以被钉死在上面,可能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葬法不同,但大致上的意思都是相同的。好的,像是能起到隐蔽后世的作用;坏的,像是起到一种惩戒作用,你说的那种是前者。自己都死得不好看,还想后代都享他的福,说不过去。”
林子衡脖子一硬,道:“你懂个屁!这种损人利己的事老子见多了,这种葬法多半是听信了术士的话,肯定是你拿什么去给神交换,神就能保佑你怎么怎么的。全他妈狗屁!我看着女的也是枉死,肯定是这里的墓主人拿她当祭祀品用或者是用来交换的某种媒介。”
我见他这么一说,再说下去,肯定又是骂娘的节奏,赶紧冲他摆手,道:“老子懒的跟你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重要的事想想怎么出去,外面可还有食人蚁守着。”
一回到这个话题上,林子衡脸上骤然一紧,我们也跟着紧张起来。那小子用手电光在墓室里扫了一圈,除了悬在半空那具女尸,就什么都没发现。
正当我们四处搜寻的时候,这时宝顶上传来了几声很突兀的声音,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凿穿宝顶,从上面出来。我们被这一下吓,顿时把神经绷紧,抬头看去,只见上面的灰尘被抖落下来。我们眯起眼睛看,突然,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宝顶竟然直接被穿了孔!
我们一愣,只见从那洞中,一下钻出来一个人头,只听他说道:“终于将墓墙打透了。”我一看,见是大潘,兴奋的直叫:“狗日的,怎么又是你?!苏墨呢?”
大潘咦了一声,道:“怎么哪都有你,还没死呢?你旁边是谁……?”
我一听就上火,骂道:“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快他妈滚下来,让老子抽你!”
“你上来啊。”他说着朝我扮了个鬼脸,一吐舌,突然愣住:“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我一看,就觉得他在跟我装猫,这小子鬼精着呢,我道:“少他妈跟我演!就你这活,给你个影帝都白瞎了。”
我们说话之际,只见侯景宏也将头探了出来,挨着大潘,道:“怎么了?”我刚要问他那什么阿塔木托吵着嚷着要回去,现在还在吗?只见他脸色突然一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们。
这时大潘摇了摇头,又说了句:“不可能”就将头缩了回去。我心头一震,心说他们怎么了?看我们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古怪?好像我们身边有什么不干净东西似的,好歹咱这也是英俊潇洒,脸上没有字啊。这时一个女声道:“怎么回事?”我一听,就听出来是苏墨的声音,也就没有去管那个岔,早抛到天南海北去了,就在下面喊道:“墨啊墨,快出来,给哥瞧瞧。”话音未落,苏墨就探出头来,看了看我,也不说话,目光扫到林子衡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再一扫那小子,脸色突然一变,指着那小子道:“我见过你,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