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衡说着皱紧眉头,盯着我一看,像是在问我,搞得我一下浑身不自在,我道:“是什么?”
林子衡伸手去掏兜,像是想点支烟来压压,可一掏就停住了,应该是想起来没火。他嗓子一沉道:“这整个一座墓几乎都是修建在这棵70米高的枯树上!”
我心头一震,一下反应过来,道:“怎么可能?”
林子衡吸了口气道:“知道你不信,就是我开始听那小子这样说也觉得不可能。毕竟这之间太不可思议,但是你想过没有,将你拉进沙子里的九柳柱楠为什么一下消失,一下出现?而且无论我们在哪里,似乎都摆脱不了它,包括遇到的女尸,我猜的没错,那具女尸就是被枯树枝挂在上面的,并且枯树枝还扎透了宝顶,一直长到上面去。这些你都还不相信,我老爷笔记里面提到的那个‘巨无霸’你总该记得,他们为什么会用上大型设备?因为需要,为什么需要?因为他们必须借助钢索滑到下面去。”
我听林子衡分析完,已经浑身开始冒白毛汗,朝下一看,无边际的枯树枝,黑压压的一层,不知道还有多高。我心窝子都凉了,问他:“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上去也是白搭,还不如朝下面走,兴许能走出去。”林子衡说着,就站起身来。
我看了看周边,枯树枝很密集,我们十分好走,每根枯树枝几乎都差不多粗细,只是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滑不滑。
枯树枝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干枯,表皮上已经裂出来许多沟壑,踩上去就跟减速带一样。太粗也是问题,我们几乎环抱不住,这样一来我们就感觉很吃力,身体一悬空,就轻飘飘的,但好在枯树枝足够粗,能够很稳当的落在上面。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即便这样,我们一连下去了几层之后,就觉得双腿都开始打颤,心里面发憷。
这样做了一支烟时间,我双腿上已经使不上来劲,朝枯树枝上一座,道:“这他妈多久才是个头啊?!老子的小心肝可受不了了!”
林子衡朝下看了看道:“估计还有50米。”
“50米。”我干笑了两声道:“这简直就是作死!我腿上都使不上劲来了,再下,怎么受得了。”我说着抬头,一下看到在我头顶上枯树枝的背面,赫然出现了一张人脸。我以为看花眼了,因为树干上长出人脸并不奇怪,只不过是凑巧摆了。我听说在美国,就时常有人在沙漠中目睹几个人走啊走,一直跟随着车辆,结果隔近一看,是一种张的极为像人的树木,和仙人掌十分类似。
我并没在意,碰巧有东西掉进眼睛里了,擦了擦,再一看那张脸,已经不止一张,以这张脸为中心,两边各自排列着四五张脸,并且表情都不一样。但一点很奇怪,这些脸的表情衔接的非常好,从中间开始,向两边变化,似乎像照五连拍似的。
我呆了一下,叫林子衡看。他立即抬头,啧了一声,道:“怎么回事?这么多脸,川剧变脸啊。”
我咦来了一声,忽然想起来,抬头朝两边一看。果然和想的一样,以头顶的枯树枝为一层看,和它几乎处于同一水平线我能看到的所有枯树枝上都几张脸,而且都应该是同一张脸,只是表情上有细微差别。林子衡这时也注意到了这点,我们两目光一接,立刻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低头一看,果然在我们身下的枯树枝背面也画着几张脸,也是一张脸,不一样的表情,都衔接的很好,像是一个人在不经意间被扑捉到的表情,表露的十分自然。
我这一路看下来,只觉得不可思议很难理解,一张脸两张脸可以看做是巧合,可这么多张脸怎么解释?绝对不是巧合,必定是认为!可谁会这么无聊,在树枝上作画。你说你化点山水、花草这我还可以理解,画脸,不是明显的闲的蛋疼吗,难道是肖像画家?也可能,不过为什画这上面——吓唬人!我想破头也只想到这一种可能,确实我们也被吓到了,而且我和林子衡都惊呆了,咋一看还以为你跟我这儿卖萌呢。
我想着就笑了几声,心说哪个狗日也太可爱了,这么紧张的气氛一下就被舒缓了。我正想对林子衡说我想到的,刚一张口,他突然冲我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心头咯噔一下,心说又怎么了?突然就听到一个“唰唰唰”的声音,似乎在朝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