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婚礼
孙菲的名声在端王和太子的联手之下,早就不堪入耳了,先是自荐枕席被太子拒绝了,再从端王府叉出来,最后是孙夫人急不可耐的带着她到处参加聚会,死皮赖脸的推销着她的女儿。
京都是个人人都要面子有格调的地方,但凡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家,都对孙菲避之不及,一听是孙家的媒婆便扫地出门。
如今,也不知该说这小侯爷心里过不去,还是说这孙菲走了大运。
不管旁人怎么论,这两家嫁娶之间,都是有自己的思量,孙砚和魏氏单纯觉得自己的女儿终于嫁出去了。肖俊英就比较复杂,想着孙菲的美貌和嫁妆,以及和端王妃的拉上点儿关系。
至于选在这个时候成亲,肖俊英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大家都可惜孙菲的婚礼太低调,但肖俊英是故意的,端王娶王妃那样的排场,可不是他一个闲散侯爷能够负担的起的。
婚礼定在请柬后十天,虽然孙丹说随便送点什么,但是春夏还是很厚道的送了一尊毫无瑕疵的白玉送子观音。
肖俊英到底还是没蠢透,喜宴的菜色丰富精美,让人挑不出毛病。而孙丹的亲自到场是这场婚宴的唯一亮点。
身着大红金线绣鸾长裙的孙丹,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新郎,肖俊英。
看见姐姐不仅长的好看,通身的气派也是没得说,若是自己娶了这么一个嫡妻...他的心里不禁一热。
开席后,肖俊英端着酒杯过来敬第一杯酒,在场的宾客里,孙丹的身份最高,这样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孙丹看着眼前这张笑得灿烂的俊颜,心里正想着如果这个时空里有硫酸和王水,她一定全泼在他的脸上,让他体验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流面!
"肖小侯爷穿着这一身,当真是真是玉树临风啊。"衣冠**,孙丹在心里补上一句。
肖俊英呵呵一笑,举起杯子道:"王妃也是美若天仙,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们移不开眼啊!"
"多谢肖小侯爷夸奖,不过肖小侯爷还是不要冷落了别的客人才好。"孙丹委婉的表达着要赶她走的意思。肖俊英又扯东扯西说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肖俊英走后,孙丹抬箸吃了几口菜,正用手绢擦着嘴,一名身穿绿衣腰系大红绸带的小婢女跑过来,春夏反应很快的拦下她,小婢女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合规矩,行礼请罪后轻声道:"王妃,孙夫人让奴婢来叫您一声,请您去后院一趟。"
孙丹轻蹙峨眉,这魏氏又想干什么?不过...孙丹看着婢女,这墨绿配大红的色彩效果,实在是叫人...虽说这是为了讨个吉祥,但还是---很难看。
该不会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吧!孙丹无语的看向春夏。春夏额头冒出几条黑线,主子,奴婢当天是扎的红头绳!
小婢女看孙丹不说话,飞快瞟了一眼,看见王妃望着身边的大丫鬟,一幅思量的样子,又接着道:"孙夫人说是要您帮忙,喜婆和其他几位夫人也在。"
去看看也没什么,孙丹想起前几日进宫时,丽妃透漏的消息,皇帝有心要办孙家了。
"你来带路吧。"整理了一下衣服褶皱,孙丹起身道,端王走了,她可不能在这方面被拿了短处。
通往后院的路漫长而曲折,侯府经过几代人的扩建和维护,其精美程度和占用面积,比起端王府也不见得要差,可管家的孙丹却明白,光是这维护的费用,就够让人愁了。
有修的地方,要换的地板,池子里的水要引活水,定期打扫里面的水草浮萍,鱼食和花草要专人照顾,窗纱定期要换,就是空着的屋子,也要有人守着,又是一笔月钱......
边走边想,不过一会儿,便远远听见有人在争执,等转弯进了门,发现原来是魏氏在院子里和一群夫人们正说着什么,脸色异常难看。
孙丹刚进门,就被魏氏旁边的一个夫人看见了,赶紧推搡着旁边的几位一起行礼问安,魏氏看见是孙丹来了,表情十分复杂,有放松又有难堪,扭怩了几下,敷衍似的行了个礼。
对于这种人,孙丹实在是没什么好在义的,忽略掉魏氏,朝着另一位夫人问道:"这里怎么了,闹闹哄哄的?"
等她说完,孙丹才明白,为什么恨不得再也不见她的魏氏要一定把自己叫来。
原来大臻婚嫁有个习俗,出嫁的女儿都要从直系女长辈那里承袭一样东西,表示自己会传宗接代和生活美满的意思。这魏氏是续弦,所以她不能给孙菲东西,那为什么之前孙丹没有呢?那是因为孙丹为长女,再加生母已故,所以这一环节不用。
"还望王妃能不计前嫌,帮菲菲这个忙,小的在这里先谢过了。"魏氏抢在孙丹开口之前说了这些,希望孙丹顾着面子不要拒绝了,毕竟这个风俗确实挺重要,她不想女儿好不容易嫁出去还没个好结果。
"孙夫人难道忘了?我如今已经算是刘家人了,这样也没关系?"孙丹淡淡道。
"可您不是还和新娘有血缘嘛,可以的可以的。"大伙儿听了愣了一下,一名夫人赶紧接口,其他人也是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孙丹道,从手上退下一个玛瑙镯子,对着魏氏问道:"我今天也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所以没什么准备,这个镯子,孙夫人可别嫌弃。"
魏氏忙说不敢,别说这个玛瑙镯子一看就是上好的,就是一样普通东西,她也说不了什么。
答应了就不矫情,孙丹提裙上阶,喜房门口的丫鬟跟着把门打开。
孙菲此刻正坐在床上,按照风俗规矩,是一整夜都不能下床的,所以母亲和其他夫人们出去说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只能坐在那里焦躁。
可一想到她终于要嫁人了,又不由紧张的抓紧了手里的如意。肖俊英来孙府时,孙菲曾经偷偷看过,一个背影就让她羞红了脸,在听父亲夸奖他的好容貌和家世,觉得自己一定非他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