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右万他们解释不过,欧小宝想着颜迩的态度,那心里更是不舒服的很,想着别人来看自己一趟,自己作为这土地庙名义上的小半个主人,去看看也是不会有错的吧?如是想着,欧小宝也不顾左一右万他们的拉扯,偷偷摸摸出了房间朝神宗殿溜了过去。
原先她心里想着,自己也算是个有礼貌的人,人家来自己的地盘,怎么说也得露个面不是?可是这想归想,等到了神宗门口,她一想到颜迩的冷面冷语她又顿时没了勇气,踟蹰着也不敢继续往前走。
最后,她还是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溜到了窗户外去,想着她就看一眼那河神的模样,只看一眼她就走。
等欧小宝靠近窗户之后,她便是听到一阵有些奇怪的对话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这是颜迩和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难道这是河神?
小心探出脑袋朝屋子里看去,入眼的先是主位上坐着的一位衣着华丽,神情端庄,看不出情绪的……女子?
那应该是女子吧?不然头上不会盘上那么复杂的发型,也不会在上面插上那么多家华丽的朱钗。只是,这女子为何长了一对鱼鳍耳朵?而且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点化眉……整个看起来,很像、很像池子里的锦鲤?
对,就是那种很可爱的锦鲤!
欧小宝对于自己的所见,心里吃惊的同时,又很快就接受了过去,毕竟来这个世界的这么几日里,她所见过的完全不符合她常理的事情,并不只是这一个,她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抗体。
这时欧小宝也发现,那女子,她并没有在说话,但屋子里还是有其他的两个声音,一来一去的争论着什么。
说要是争论,这也不算是那么一回事,因为颜迩居然在那个男子一再不驯的挑衅声里,完全都是温温和和在对答的,这样的颜迩,是、是怎么回事?
欧小宝心里讶异的不行,通过窗户的细缝朝屋子里看去,屋子里端正坐在座位上的颜迩,面上虽是温和有礼,可那眉目间却依旧是巍巍寒峰之巅的那朵雪莲,犀利不再,寒凉微敛,只是那气势,怕是能在内里给人冻出百八十个冻疮也不能罢休的。
再转头朝另一边看去的时候,只见另一边与颜迩对垒的,是一个身着墨黑侍卫服,腰间佩戴一把同色长剑的男子,只是他这模样……
为何也是长了一对鱼鳍耳朵,脑袋上头发一顺溜全都集在头顶,编成一根往脑后而去,简直像极了鱼背上的那串脊骨。
略微吃惊,欧小宝很快就回过神来,这屋子里的怕就是河神和河神的随从了,他们自河里来,想来便是河中生物修炼而成的神仙,自然也是带着些鱼类的形态,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是为何,他们会跟颜迩吵成这个样子?
“他们在吵什么?”欧小宝小心翼翼的问身旁的左一右万。
“河神大人的随从说您不出去接见河神大人,不合规矩。”左一解释。
“颜迩大人说您抱恙在床,不适合见河神大人。”右万接道。
“接着两人就这个话题争论开了。”两人继续解释。
“可是我明明没有生病的啊……”欧小宝不明所以的嘀咕道。
“颜迩大人或是怕小宝大人作为人类土地神,敌不过河神大人和她的随从,才不让你进去的吧。”左一结合颜迩的举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啊?为什么?难道河神还会对我不利不是?”欧小宝听了这个解释,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又或许颜迩大人怕小宝大人如今能力不济,会让河神大人看了笑话,从此与我甘荷土地庙划清界限。”右万也是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呃……原来颜迩是这样想的呀……”听了右万的解释,欧小宝有些沮丧起来。
不过,这也是一个事实呢,虽然自己现在是不得不做这个土地神来着,可是自己这能力,真真是遇到一个小妖怪也是对付不了的吧?河神会瞧不起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神使大人一再维护土地神大人,莫不是土地神大人一切的言行都是由神使大人决定的不成?”那黑衣侍卫很不客气的朝颜迩说道。
“作为神的神使,神的行为怎么会由在下来决定?我只是实施神的意思罢了,况且替神分忧,本也是在下作为神使的职责。”颜迩像是一直好脾气一样答道。
“嗤,那神使大人倒是无微不至呢……!”黑衣侍卫心里窝着一团火,对着颜迩这样软绵绵的好性子,却是一点力也使不上来,说出的话也都是带着别样的讽刺意味。
“这些都是作为神使应该做的。”颜迩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面上恭敬满满。
“既然土地神大人能让你作为神使,想来他的通神之力也是了得,你才能归顺与他,只是这样能耐的一位神,怎地还能‘病’到‘身体抱恙’连见上我家河神大人一面都不行了?”黑衣侍卫被颜迩的态度所刺,心里更是业火一阵一阵的乱冒,正说着这话的时候,他也是离了席位,朝颜迩的方向逼近了两步,大有攻击意味。
欧小宝看着殿内情形,小心脏突地被吊了起来,这架势,他、他莫非是想要跟颜迩干架?!
“土地神大人能从夫子涯回来之事,想必河神大人也是有所耳闻的吧?”见了那侍卫的举动,颜迩面色未变,眼中闪过一丝利芒后,唇角却是勾起了一丝邪魅的弧度来。
而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缓慢地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轻飘飘瞥了一眼那黑衣侍卫,转而向主位上的河神大人行了一礼。
“神使大人所言不差。”温糯的嗓音自屋内传了出来,莫名的给人一种软绵甜美的感觉,欧小宝突然觉得,这河神应该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才是。
“那既是如此,河神大人也该是知道,那夫子涯并非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去,也能回来的——是吧?”颜迩的样子依旧是温文尔雅,但话语里却是带上了一种犀利的拷问。
“你!何以敢这样与河神大人说话?!”那黑衣男子见颜迩言语不尊,大有胁迫之意,心中那火更是一下就蹿了起来,墨色长剑‘唰’一下便是架到了颜迩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