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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正当防卫

至于林昊天为何选择这样,他是想让此案轰动整个扬州城,增加影响力。这样一来,扬州城的社会名流,定然也知晓。胖刺史就算真是一贪官,估计也的掂量掂量后果。只要将那刘公子彻底抹黑,“舆论”就会站在他这边,作为现代人的林昊天,可是深知这一点。

果然,城中百姓听说有人状告死者刘公子,立即来了兴趣,纷纷向官府涌入而来。

大堂内,小翠与老人立即下跪,唯有林昊天,依旧立身一旁。和尚身份特殊,唐朝法律允许僧侣只跪佛主与父母,作为伪和尚的他,同样有这等待遇。见到有“高僧”参与此案,胖刺史立即重视了许多,拍案而道:

“堂下二人,为何状告死者刘公子?”

“大人,能否为了公平、公开、公正原则,允许官府外那些百姓介入,这样也可彰显大人之正义!”

未等小翠说话,林昊天首先说道。此语一出,倒是让胖刺史为之一愣,如此没有先例之事,他可不知是否该答应。可对方乃是僧侣,待遇特殊。其有所要求,胖刺史又不能置之不理。无奈之下,他只能开创先例,退让一步:

“大堂之内,岂容无关人等入内。不过看着大师你的要求,本官可允许部分人等进入。另外,本官很是好奇,此案难道与大师您有关,为何大师如此相助二人?”

“贫僧乃是他们请来的律师,虽无关,但也有关!”突然林昊天觉得律师二字有些欠妥,立即改口道:“不应该叫做律师,应该称状师!”

“敢问大师,何为律师,何又为状师,是否为寺庙内的特殊职业?”胖刺史疑惑而问。

听此一问,林昊天立即尴尬不已。就算是状师,在这唐朝也不存在。周围士卒也瞪着这位年轻的和尚,似乎想从中知道答案。在他们看来,禅院内的僧侣,可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不然为何皇帝陛下对他们这类人如此尊重。见此,林昊天索性厚颜而道:

“可以这样理解,因为贫僧看到了冤屈!”

“冤屈,何来冤屈,大师您说说看?”

对于林昊天这位“高僧”的话语,大堂内众人皆疑,听其之言,似有所指。和尚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可不低,而这位伪和尚更是将众人忽悠的晕头转向。没有人知晓林昊天的来历,那些喜欢逛红船之人,可不会前来管这些闲事。

“刺史大人,冤屈之事,我们暂且不谈,先说说死者刘公子之事。其一,状告死者生前对这位女施主强行实施不轨行为,欲非法占有她的身体。其二,还状告其故意杀人。”

当林昊天说出此话之后,大堂中的围观之众,皆一片唏嘘。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们自然相信林昊天之话语。但是一切都讲证据,又有谁能证明刘公子杀人、不轨行为?随后,小翠与那老人开始讲述当夜发生之事,人们听后更是心惊。

连那胖刺史,也为老人与小翠之事而同情。

“大师,就算他们所述不假,但总得有证据,不然本官可不好判案!”胖刺史摆着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

“行,那我们首先叫人证!”

“传人证!”

胖刺史立即拍案而呼,浑厚的声音缭绕在大堂内。不多时,数位村民露出一副胆怯的模样,东张西望,身体都瑟瑟发抖。显然长居城外,很少见过这等场面。加上他们性格老实,看到堂上大官,自然有些怯场。不过为了他们同村老人,只能咬牙坚持,就算得罪权贵,也要搏上一搏。

“堂下证人,哪里人士?将你们所见之事速速道来!”证人刚一上堂,胖刺史就立即问道,一旁的幕僚也瞪着证人,准备记录证词。

“回大人,草民等都是扬州城外东河村之人,我们都可以为徐老汉作证。那夜,虽然天色已晚,但月亮高挂,依旧能隐约看清窗外之事。草民本已入睡,后被一女子呼救声惊醒,起床相看,正见徐老汉与其小儿子前去查探,后来那呼救声渐渐消失,我也就没注意,继续睡了。第二日,就见徐老汉一家在痛哭,前去探望方知其小儿子被人所害。”一位年轻男子回忆道。

“大人,老妇也可以证明。也是那夜听到了呼救声,老妇则跟在徐老汉身后。由于老妇身体单薄,也很胆小,见到杀人之事已经被吓破了胆,所以就没敢继续前往。不过老妇还是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位青年正在轻薄一位女子,徐老汉因此上前相救。而后那青年竟以石头将徐老汉的儿子杀害,后来他自己一时大意跌倒在地,就没了气息。老妇见此,则慌乱而逃,其他事老妇就不知了。”

待幕僚将证词记录完毕之后,胖刺史宣告证人画押,人证之事总算结束。从证人的话语之中,众人都听出了疑点。除了这些之外,原来刘公子之死,真与唐玄奘毫无关系,而是与堂下原告有关。胖刺史听后,也是大喜,这样一来,意味着这次案件即将告破。

“除了人证,物证何在,怎能证明刘公子杀人在先,失足之死在后!”

“这一点刺史大人问的好,我们先出示物证。”

而后,只见几位士卒抬回两块沾满血迹的石头,一大一小,一圆一尖,大者足有二十多公斤,而那尖石块则形如剑锋。

“刺史大人,这块足有五十斤的巨石,则是刘公子杀害徐老汉的凶器。而尖石块,是刘公子因身体倾倒而撞击之物。大人可以请仵作验尸,比对伤口。由于徐老汉身子单薄,这块巨石他肯定不肯能高举而当作凶器,唯有徐公子可以,如此可以充分证明案件的先后顺序。”

此时林昊天大感古代科学技术的落后,若是在现代,查查指纹,对比血迹,一切自晓。古代却只能靠推理,与严刑逼供。

作为“和尚”的林昊天,在人们心中完全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他的话语占有很高的比重。可以说,现场形势完全站在他这一边。那些被林昊天提议而围观之人,纷纷呈现出一副恍然大悟之状,连胖刺史都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是,那刘公子乃是皇亲,而且已死,原因是失足死亡,这要他如何宣判?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林昊天趁势说道:

“也就是说,唐玄奘无罪,刘公子杀害徐老汉儿子、轻薄这位女施主罪名成立,至于徐老汉与刘公子发生口角,导致后者失足死亡,那是属于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一词出现,众人立即不解,而林昊天这位对法律知晓并不多的他,只能这样说道:

“徐老汉出于正义去解救这位被害女子,方才导致的事故。而且在他们打斗的过程之中,是刘公子已经杀害了他的儿子,加之其是失足死亡。所以刺史大人,你是否该宣判唐玄奘、徐老汉无罪,另外还需判刘公子家属,赔偿与他们二人以及这位女施主精神损失费、痛失小儿费等,至少白银千两!”

我勒个叉叉,太佩服自己了,林昊天内心自夸。所谓“痛失小儿费”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笔费用的官方语言,方才临时瞎编了一个。这番话语,更是让众人一惊。他们没听懂那所谓的精神损失费等是何,但要求赔偿白银千两之事,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白银千两,那是什么概念,就算把徐老汉卖了,也不值这么多。作为寻常百姓的他,生活在农村,一辈子也用不完。待林昊天说完这些后,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为何整个案件前后,不见死者刘公子的家属?

“大师言之有理,来人,将唐玄奘带上堂来,听候宣判!”

三藏刚一出现,胖刺史准备宣判之时,却见一位身穿灰色锦衣,头戴紫金冠的老人,迈入大堂。其身侧则跟着两位家丁,而还有一人竟然是红船老妈子!她的出现,让林昊天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若是自己假和尚的身份被拆穿,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章刺史,你难道听取一个假和尚的片面之词,以及一些无关重要的证据,就想断案?老夫先将这假和尚的来历告诉大家!”章乃胖刺史之姓,这锦衣老者作为太子老丈人,刘公子之父,地位非凡。他直呼“章刺史”,已算给予了很大的面子。

“什么,此人根本不是和尚?”见到这位刘老的出现,胖刺史内心的天平,开始发生逆转。

“那是当然,他可是老妈子我在运河边捡来的。只不过为了招揽生意,所以将他如此打扮。但我可告诉大家,他借和尚的名义所做之事,可与老娘无关!”

那贵妇眼睛一横,泼辣的表情,直瞪林昊天,似乎在说:小子,你死定了!

后者只感觉心一凉,观之小翠,更是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那徐老汉同样如此,差点没晕眩过去。怎么他运气这般背,眼看就要救出唐三藏,然后再见贞观,与其握个手拥抱下,若不行再送上菊花一朵,说不定真能混个一官半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然后纵美无数。

可是,计划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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