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怕他会这样,所以才迟迟不说的。
“好!”说得到,并不一定做的到。
断魂将水怜轻轻拉开,然后进去里屋,准备收拾东西下山去。
见断魂那紧张的模样,水怜只是无奈却又幸福的一笑,跟在他的身后,问道:“我要下山干嘛呢?”
“当然是要去看大夫。”断魂想也没想,诚实说道。
对于冷秋霜,他与水怜的看法一致,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早在回来居住的时候断魂就有想过,等到快要生产的时候,他就与水怜住到山下去,找个产婆一起住,好照顾水怜。
虽然他是很想亲自照顾啦,可是,他是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头一回当父亲,好多事都没有经验,想要亲自来还真不行。
“那我们还回来吗?”水怜问的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看着断魂那脸上的表情变化,想要看出一点什么眉目来。
“不回来了。”断魂一边忙着收拾,一边回应道。
他想了许久,而且师父也对他说过,再想到冷秋霜,他始终有点毛骨悚然的心寒,既然决定要下山了,而且一年之约也过了一半,回不回山上来都已经无所谓了。
水怜不再说话,而是仔细回想断魂说那一句话时,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表情。有点犹豫,深思许久,最后才下定决心。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回山上了,他是不是也有所不舍?他在犹豫什么呢?
两人的行李不多,带的多数是水怜的贴身衣物,以及水怜在无聊时给宝宝做的衣服之类的,两人相继来到师父冷刚的毛屋里,准备辞行。
坐在那品茶的冷刚神色自若,看见断魂与水怜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似乎他早就明白了什么。
“师父,怜儿快要生产了,徒儿想住到山下去,到时候也方便请产婆,徒儿特来向师父辞行。”断魂面无表情,与师父之间永远都是这种调调,直来直往,直入核心。
“你们早就该走了,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云山……,不适合你们居住。”冷刚也是面无表情,直直的盯着断魂看了许久,这才话中有话的说道。
“师父,我怎么听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水怜皱眉,对于冷刚的话她有所怀疑,有所顾虑,想要再清楚一点。
“不明白也有不明白的好处,走吧,是时候了。”冷刚不想解释太多,只是有所担忧的看了水怜一眼,便赶人了。
水怜望着冷刚许久,始终无法想明白,这冷刚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冷刚最后的那一眼,让她不由自主的担忧起来,却担忧的莫名其妙。
“嗯!”断魂似乎很习惯冷刚这种忽冷忽热,爱理不理的性格,只是冷冷的轻哼一声,拥着水怜,便往屋外走去。
许久许久,毛屋里安静了下来,而茶水声回荡在这毛屋里,冷刚远远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站住!”
突然,眼前一个鹅黄色的身影闪过,冷刚神色一震,冲着身影怒吼道。
小小的身影似乎很不甘心,去而覆返怒气匆匆,将手中的剑扔在冷刚的面前,怒瞪着冷刚,有所不满,满腹的委屈,瘪着小嘴,就是不开口说话。
“你胡闹的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冷刚无奈的看着她,有气却又深深的无奈,想要生气,却又气不起来,有怒,却又不知道该往何处发。
“我要她死!”冷秋霜充满恨意与杀意的眸子震惊的冷刚,她直直的盯着冷刚,接着说道:“师兄是我的,那个贱人根本就不该出现,是她抢走了师兄,是她毁了我的幸福,我要杀了她。”
充满恨意的冷秋霜,整个人看起来很恐怖,而倔强不肯妥协的她,却又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迷人情怀。她,是危险的,也是迷人的。
“胡闹!”冷刚大声的呵斥着,那冰冷的五官因他的怒气而扭屈了,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害怕,更加的冰冷无情。
“我没有胡闹,是她,是她害我变成这样的。”冷秋霜据理力挣,倔强与不服输,让她天使般的五官变得面目可狰。
“她已经是魂儿的妻子了,而且还怀有魂儿的骨肉,你不想接受,也必须得接受,因为那已经是事实了。霜儿,你在她药里下毒,她已受到你的惩罚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冷刚语重心长,对于这个不甚听话,只会唱反调的女儿,他颇感无奈。
要不是看在死去妻子的份上,他会亲手掐死她也不一定。
“我要她死。”冷秋霜已经走火入魔了,对于水怜,她不再只是有恨意,不再只是有杀意,而是疯狂的想要折磨,那种想死却又死不了的折磨。
“你……”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冷秋霜竟然已经错到如此地步,她疯狂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所做的那些事,一旦惹恼了我,我连你一起杀。”冷秋霜狰狞的瞪着自己的父亲,内心里那魔鬼的一面已经被呼唤出来。
她之所以能够容忍他帮水怜解毒,是因为她还欠他一份爱,那一份父爱。虽然他不是她的父亲,但他给她全部的爱。可是,一旦他阻止她想要做的事,她照样不给面子。
“霜儿,你疯了,我是你父亲,你是你亲父啊!”冷刚错愕的看着冷秋霜,心痛万分的喊道。
“不是,你不是。”冷秋霜冷笑的看着那位痛心疾首的“父亲”,嘲疯般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母亲看得上你?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你在说什么?”冷刚错愕的后退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像是得了失心疯的冷秋霜,心里异样的感觉在告诉他,冷秋霜说的句句属实。
“哈哈哈!”冷秋霜大笑三声,然后轻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接着说道:“你总以为我是你酒后乱性的产物,对我母亲总有几许愧疚,对我,更是有求必应,你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一夜,你们真的有发生过什么吗?就真的只是一次,我母亲就怀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