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儿抬头一看,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摇摇头,叹息道:“果然,不同人就是不同命啊!”
皮肤怎么可以好的那么没有天理?
而且伤口愈合的也太奇迹,太诡异了!那一条隐隐约约的疤痕,如果不仔细,绝对让人发现不了。如果扑上一点粉的话,那就与正常人没两样。
哦,不,是有两样。
他的皮肤该死的好!简直是让男人嫉妒,让女人跳楼。
而那一条疤痕,却巧合的与断魂脸上的那一条疤痕,在同一个位置,而且长度一样,只是一个深一些,一浅的看不见而已。
她不得不感叹!
人生啊,果然戏剧化!
“乐儿,你不高兴吗?”东方宇诧异,很是无奈的问道。为什么老觉得她的眼神就是不对劲呢?
是啦,的确是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对劲!
因为啊,她也是想要跳楼那一行例中的一员!
“怎么会?”李乐儿故作吃惊,开玩笑,他可以复元,她当然会开心的啦!就只是心底有一些些不平衡而已啦!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敏感呢?
“可是你表情却在说,你不开心。”东方宇实在是太老实了,这个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装不懂一下呢?
“没啦!”李乐儿摇摇头,坚决不承认,偏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续道:“我只是在想,世界真的很奇妙,你是断魂的转世,现在就连脸上的伤疤都在同一个位置,还刚好一样的长度,你说,是不是很奇妙。”
李乐儿推着轮椅上前,在东方宇的脸上比了比,很认真的说道。
“乐儿,我们先不谈这些。”东方宇拉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很是认真的说道。
而此时,医生当然是要逃之夭夭啦!
“那谈什么?”李乐儿神情专注的看着东方宇,也同样一眨也不眨,仿佛一辈子都看不腻似的。
虽然有点嫉妒,但绝对养眼啦!
“我们就谈一谈,你是如何与右冷月一起逃出皇宫的,行吗?”虽然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但东方宇还是想要亲口听她说,她逃出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你真的想要听吗?”李乐儿挑眉看着东方宇,再一次确认。
或许有时候当一个鸵鸟也不错啦!过去的事,何必再提起呢?
“嗯。”
东方宇勾嘴一笑,笑的好不倾城倾国,再加上那一双邪魅的眼睛一挑,简直是引人犯罪嘛!
“好啦,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都转世了却还拥有魂的记忆,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听呢?”李乐儿很是无力的应道,却也不忘自己的好处。
说实的,要她再回想她离去之后的事情,与离去之时的心情,她真的很痛苦,尤其是她再也见不到情意宝贝,这更令她挫败。
“这个很简单!”东方宇淡定道。然后冲着水怜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古代。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个东风,却在今夜刮起。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清风徐徐,正是做坏事的好天气。一个黑色人影,敲敲的落入小院内,来到主卧房的窗户外,双眸向四处瞟了瞟,确定无人发现她的形踪之后,便伸出右手,敲打着窗门。
一阵优雅的旋律随之响起,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屋里的人听到,而这特有的旋律,正是早就约定好的暗号。
水怜猛然起身,犹豫着看了看窗户外的人影,坐在床上发呆了几秒,直到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水怜猛然回神。
水怜深情的凝望着熟睡的断魂,指腹在他脸上一一描绘着他的五官,将他牢牢的刻在心上,刻在脑海里。
泪水,一滴一滴落下,她没有时间去平抚自己的心情,更加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不断泪下的泪水。她只是用她的生命,用她对断魂所有的爱恋、所有的深情,久久的凝视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魂,再见了!
是的,她该离开了。
拿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袍,再从身上拿出早就写好的书信,放在了断魂的旁边,只要他一睁睛,便会看到那一封孤伶伶的书信。
水怜抿紧了唇,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只是静静的完成这一切。然后走到窗户外,心有不舍的在窗户边徘徊了几次,却又风一阵的回到断魂的身边,对准他的唇一吻而下。
“魂,再见了!”抽离开她的嘴唇,然后用手扣住嘴巴,压抑着哭声,哽咽的对着断魂说道。
说完,便疯狂的头也不回的夺窗而去。
水怜与等在窗外的黑影交谈了几句,然后再一次凝望着屋内,直直不肯离去。
“不要再看了,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留恋。”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凑到水怜的耳边,有点不悦的说道。
水怜无语,却仍是凝视着窗户内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影,既然窗户挡住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挡住她的心。
黑衣人无奈的低叹一声,然后不顾水怜意愿,拉着她就往宫门而去。
有点迟疑、有点犹豫、有点彷徨,却是满满的不舍与无奈,水怜紧咬着手指,以阻止自己发出哭声,眼光,却不曾离开那间房,那间屋子,那个小院,直到,她离去,再也看不见了……
两人从皇宫的后门隐蔽处的狗洞钻出了皇宫,然后飞也似的拨脚就跑,仿佛后面有追兵,有魔鬼。不,是比魔鬼更可怕的撒旦,或是地域王。
为了今天的离去,水怜整整几天都没有离开过轮椅,她养足了精神,养足了体力,就只为这一刻的“逃亡”。
但是,她毕竟是一个病人,而且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跑不了多久,她开始气喘,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就像是五颜六色的染缸,想要染成什么颜色便染成什么颜色,绝不出错。
水怜停下脚步,双手扶着街上暗巷里的围墙,不停的大口呼吸着,仿佛只要她稍停顿一下,她便会撒手人擐。
水怜一停下,没理由同行的人还要继续前行。黑衣人走向水怜,伸出双手扶住水怜,有点心疼的叹息问道:“你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