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不才,愿领兵前往救援刘繇叔父,请父亲下令!”正是刘琦站在大厅中央中气十足的说道。
刘琦此举不仅令场中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刘表也是一头的雾水。自家儿子平日里性情懦弱,才疏文浅。你说他能写出一篇如此的好文章出来已经让刘表惊愕不已了,不知为何今日又如此慷慨激昂的站出来要去救援刘繇,他刚想呵斥刘琦,然而不等刘表开口,刘琦身边的黄融却站了起来对刘表拱手说道。
“刘使君,老夫觉得大公子言之有理。刘繇乃是大汉宗亲,与使君同根同源,又素有清廉之名,如若不救,只恐会被人有所非议,故而老夫以为当救!”
“对!难得大公子有如此雄心,某蔡瑁支持!”刘琦对面的蔡瑁也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他心想既然你小子不知死活要去江东,那我怎么能不帮上“一点”小忙呢!但就在蔡瑁还要继续说下去时忽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袖,低头一看原来是女儿蔡琳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并且不住的摇头。
见有两人赞成自己,刘琦对着刘表又是一拜:“父亲大人,请下令吧!”
刘表对众人摆了摆手,沉默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兹事体大,此事再容我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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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过后,刺史府书房之内。
“琦儿,今日席上你为何突然站出来要去救援刘繇啊?这可不像平日的你啊!”刘表双目锐利的看着刘琦,面色凝重,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刘琦见父亲发问,心想该来的来总归是来了。看来不打消父亲的疑虑自己是不可能领兵出战的。于是他上前一步,先是为刘表切了一杯茶,然后在刘表赞许的目光下说道。
“父亲大人,我身为您的儿子、作为汉室宗亲,眼看着大汉日渐式微之势,自当责无旁贷。孙伯符既食汉禄,却不思报效汉室!更有甚者他还大肆攻伐大汉官吏,连叔父那样的汉室宗亲都受到了他的迫害,我等岂有坐视不理的!”
“哼,黄口孺子!你可知战场上的凶险?一旦开战,那必将尸横片野!我刘表历经数年才得荆襄之太平,现在出兵的话于我荆襄大大不利!为父数年心血更会毁于一旦,此事、万万不可!”刘表转过身去向后对刘琦连连摆手。
“父亲,您也曾在军中任职,而后来更是匹马定荆州!江夏之战,那有着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还不是战死于我刘家之手!那时的父亲意气风发,可为什么现在却连同宗兄弟都不愿救援了呢?汉室凋零,若我父子再如此只图苟安,汉室将倾啊!”不知是否受以前刘琦的影响,那种大汉天威不容亵渎的感觉在这一刻愈发强烈!刘琦的心中就像一团火焰在燃烧一样,激动的对着说道。但若此时刘琦能看到刘表的脸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刘表此刻已是双目含泪。
“放肆!为父做事岂容你来质疑!你给我出去!”刘表负手而立,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父亲,难道你忘了大汉之荣光了么?您忘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了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云台阁,若个书生万户侯!现在群雄并起,欺凌汉室!这些难道您都不管不顾了么?午夜梦回,您难道没有因为想起历代先帝而突然惊醒么?您不救叔父,那我去救!”刘琦见父亲如此决绝,一气之下便欲夺门而出。
就是此刻刘表的身体突然一怔,他缓缓转过身来:“琦儿,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可都是你心中所想?”
刘琦这才发现刘表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连忙上前扶住了他问道:“父亲,您怎么了?是否孩儿刚才说错了话,惹父亲难受了。”
“不,琦儿,你说的很对!哈哈,苍天怜我啊!让我刘表在晚年能够听到我最中意的儿子对我说出这番话!我开心啦,每每午夜梦回之际,为父心里难受啊!眼看着大汉的天下渐渐日薄西山,而我却无能为力!若我能够年轻二十岁,我必当愤然起兵勤王,让我大汉天威传播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可惜我老了,你又不成器!若我努力扩张,一旦我百年之后你会如何啊?儿啦!你太老实了,完全和你母亲一样,一样的忠厚啊!”刘表老泪纵横,抓着刘琦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
看着刘表絮絮叨叨的样子,刘琦的心突然一疼!他想起了前世老父亲送他当兵的情景,也是这样絮絮叨叨的在车站说了半天的,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却能说上半天。刘琦清晰的感觉自己已经融合到这个世界了,已经把大汉当成了自己要守卫一生的归宿,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刘琦。
“你别看他袁本初现在势大力强,但等他一死,他那几个儿子能活过三年就不错了!长辈若是留下一笔守不住的财富给子孙,那才是真正害了他们啊!”刘表拉着刘琦的手继续说道。
刘琦心头一震,正如刘表所言。历史上袁绍死后不久,他的三个儿子就被曹操一一击破,最后走投无路之下被人杀死将首级献给了曹操!想不到自己的父亲还有这等见识,刘琦在心中暗暗佩服。
“父亲,那救援江东之事?”
“救!既然我儿有再兴汉室的决心,那做父亲的怎能不成全!只是战场之上变数太多,一定得保证你的安全!这样吧,明日我从亲卫队中调五百精兵护卫于你,荆州其余兵将任你来点!”
“多谢父亲!孩儿听闻堂兄刘磐之处有两位猛将,名为黄忠、魏延,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能得他们之助,那孩儿此行必能凯旋!”刘琦趁机向刘表说道。
“好!为父明日就差人将这二人调到你的麾下!还有,我荆襄之地才俊众多。明日我就发放告示,征招有才之士随你前往江东救援刘繇!”刘表为了儿子显然花了心思了,恨不得自己也到刘琦麾下去出谋划策才好。
“如此,孩儿就先行谢过父亲!救援叔父之事宜早不宜迟,孩儿打算三天之后就出兵!”刘琦心中乐开了花,心想这下不仅黄忠和魏延也到手,恐怕还要多上一批妖孽的天才军师了,像卧龙啊、庞小鸟啊......哦,不对,估计以他二人的年纪还在求学呢,那就太没意思了。
父子二人又是一阵详谈,直到深夜刘表才以担心刘琦的身体为由把他赶出了书房。这是自刘琦出世以来父子俩聊得最长的一次。
当刘琦彻底消失在刘表的视线后,刘表站在书房的窗台上仰望着夜空,那漆黑的夜空里一张绝美的脸庞隐约出现,刘表老泪纵横,伸手向那幻影摸去,喃喃自语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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