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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杀黑妖兽十天以后……
自从将父亲火葬,云天凡在这十天里,哪里都没去,一直窝在自家的屋子里面,跟丢了魂似的,无精打采,思想一直处于非常恍惚的状态中。每天,他就把家里储存的干米拿出来,用水和盐一起搅合搅合煮成咸米粥吃。
其实,连这些他都不想碰,因为一看到这些东西,他就想起父母亲,心里就如刀绞一般疼痛。
“爹……娘……”
云天凡蜷缩在屋子窗户的窗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外面的云家寨,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出战前,父亲和自己谈话的情景……
……
出发前,云天凡认真的检查自己的藤弓和竹箭,还有粗铁短剑,都需要仔细检查,以防万一。而父亲去长老大堂和长老商谈围剿黑妖兽的计划,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
藤弓和竹箭都是父亲亲手为云天凡制作的。云家寨军的士兵们都会制作藤弓和竹箭,但是父亲云天峰的技艺最为精熟,在整个寨子里面赫赫有名。
这藤弓和竹箭,凝聚着父亲对儿子无限的期盼。
云天凡小心翼翼的磨着短剑,眼睛盯着在磨刀石上一上一下的剑刃,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蹦蹦蹦乱跳。虽然外面人来人往,但是屋子里面非常安静,即使有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清楚的听到。
云天凡这才发觉,自己其实非常紧张,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害怕!对,他现在非常害怕,磨刀的双手居然在微微的颤抖。
这次围捕黑妖兽,毕竟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即使有父亲带队,他也觉得心里没底。
“天凡!”就在云天凡检查完藤弓和竹箭,忙着打磨短剑和匕首的时候,父亲云天峰推门进来,大声说,“准备出发了!”
“是,爹!”云天凡看到父亲态度如此坚决,原本紧张担忧的心情被缓解了不少,站起来说,“爹,我的弓箭和武器都检查完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是么?”云天峰似乎对儿子的表态略有怀疑,看了一眼他,问道,“天凡,你带了多少支竹箭?”
云天凡被父亲问得一愣,笑着说:“爹,我带了八十支竹箭,看!”说罢,他拎起箭袋,在父亲面前晃了晃,说:“爹,这次有一千士兵去围剿黑妖兽,我想,带八十支竹箭应该够了吧?何况咱们家的竹箭存得不多。”
不料,云天峰摇摇头,说:“还是再多带二十支吧。这也许可以救你一命!”说完这话,他忽然想起什么,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笑着说:“哎呀,我怎么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呵呵。”
“爹……”云天凡看到父亲和平时判若两人,觉得很奇怪。
云天峰自从儿子十五岁丧母以后,就变得越来越暴躁,对儿子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他不允许儿子成为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每天都逼迫云天凡进行高强度的武艺锻炼。
然而不凑巧的是,云天凡自小就调皮好玩,对父亲过于严格的管教自然持强烈抵制的态度。父子两人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的走过来。
虽然云天凡由于调皮,只学到了父亲武艺的一些皮毛,但是多亏父亲的鞭策,他炼就了一副好身板。
唯一可以缓解父子两人矛盾的,就是枣红马飞火了。
云天凡纳闷的问父亲:“爹,您有什么话就说啊。平时都是直接大吼大叫的,今天怎么说话和女人一样,扭扭捏捏?”
“天凡……”云天峰果然有心事,但是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说,“这次围剿黑妖兽,爹希望你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勇士,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真正的男人,要担负起作为男人的责任来!”
说道这里,他停了一下,苦笑了一声,继续说:“哎,说实话,这次出战,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得要命。呵呵。”
云天凡本来非常讨厌听父亲的大空话说教,但是这次,他却感到自己内心被触动了一下,突然有种想哭但又哭不出来的感觉。这,是父亲对儿子的舔犊之情么?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内心的勇气被鼓舞起来,拍了拍胸脯,对父亲大声说:“爹,我们出发吧!杀掉黑妖兽,荣耀归来就是了!”
“嗯!好样的!”云天峰看到儿子这样,非常高兴……
……
而现在,物是人非……
面对冰冷阴暗的屋子,云天凡想起曾经的父母亲,忍不住再次抱头痛哭起来。“爹……娘……我该怎么办……”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个能够顶天立地的强者,不料现在发现自己只不过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弱不经风。
“咴咴……”
站在屋外小院子里面的飞火似乎听到了主人的哭泣声,轻声叫唤了起来。
“飞火……”
云天凡也听到了坐骑的叫唤回应声,想起父亲那匹惨死的高头大马。它也算是死得重于泰山,和自己的主人一起倒在保护云家寨的战斗中。想到这里,云天凡唏嘘不已。
就在这时,云天凡透过窗户,看到云青长老往自己家的院子走过来。看他这架势,肯定是来找自己有事的。
云青长老的年纪到底有多大,云天凡自己都搞不清楚。看着他那一把长白胡子和满头白发,已经很难估计得出具体年龄。寨子里面的小孩子们经常嘻嘻哈哈的开玩笑,说云家寨的长老其实是个老神仙,平时的兴趣爱好就是找别人比谁的胡子更长。
看到云青长老亲自来访,云天凡急忙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推开屋门,迎了出去。
“天凡,过了十天,感觉好些了吗?”云青长老看到云天凡主动迎出来,微微一笑,问,“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由于想不开而做什么事情。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云天凡听完云青长老的话,心情稍有缓和,问,“长老,多谢您的关心。请问来找我,一定有要事吧?”
云青长老听到云天凡的问话,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说:“是的。天凡,你还记得自己在击杀黑妖兽时,感受到的那种神秘力量吧?”
“嗯!”云天凡当然记得,那种奇异的力量让他记忆犹新。
云青长老说:“我就是来说这个事的。跟我到大堂去吧,我和你好好讲解一下。”说罢,他转身就朝长老大堂走去。
云天凡将屋门关上,跟着云青长老前往大堂。一路上,左邻右舍都目送他们两人路过,时不时小声议论一番。云天凡边走边注意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和态度。他有一种预感,自己有可能要离开云家寨了。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长老大堂,云天凡看到大堂中的地板上有一圈坐垫围着一小盆炭火,谈论的人们可以边烤火或者边烹煮食物边谈话。
云青长老指着坐垫对云天凡说:“天凡,来,请坐吧!”云天凡便坐下。
“天凡,我们开门见山直接说,现在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云青长老坐下来,立即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对云天凡说,“你也见识到了自己那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叫做水龙之力!”
“水龙之力?”云天凡听到这个词,发觉和水龙井似乎有联系,便问,“大长老,请问,这和水龙井有什么关系吗?”
“嗯!当然有关系!”云青点点头,说,“天凡,你家和我家是同族共祖的一家人。我们云家,其实世世代代是水龙的追随者,专门寻找拥有水龙精魂的人。”
原来如此,云天凡听到这番话,心里开始有点眉目了。难怪水龙井的水具有一定治疗疾病的功效,这也许就是水龙的神力所致吧?
云青长老继续说:“我们云家的祖先,追随着水龙残留的意志,来到这里,找到了蕴含水龙之力的一口岩井,定居下来,建成了云家寨。这个寨子,是我们守护水龙之力的地点。而你,天凡,你的体内有水龙精魂,注定要将水龙重新带回人间。”
“长老……”云天凡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具有水龙之力吗?寨子里有那么多小孩子和年轻人,还有没有其它人呢?”
云青长老摇摇头,说:“没有了。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整个寨子的情况。等了这么久,看着这么多小孩子出生、长大成人,直到你出生以后,我才等来了希望。这也许就是天意吧。你天赋出众,第一次上战场就激发出水龙之力,体内肯定有水龙精魂,一定有能力胜任这个艰巨的任务。”
“……”
云天凡不由想起自己在击杀黑妖兽时的样子,那股神秘力量,完全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使身体脱离了思维意志,能够自动行动,让他感到非常恐惧,就好像灵魂出窍一般!
云青长老见云天凡不做声,便从衣服内袋中掏出一串用骨头制作的项链,递给云天凡,说:“天凡,来,戴起来。这个项链,是用水龙龙爪骨制作而成,可以帮助你控制水龙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