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车前草和空心莲子草即可以食用同时也是药材,范振只是听说过,能辨认出来,但却从来没有吃过。车前草有祛痰、止泻的功效,范振本就没想拿来吃,是打算万一自己那天吃坏了东西拉肚子了,来当药救急的。虽然这样草药的功效没个准,但有总没有好。
空心莲子草,很多驴友称为救命草,可以采嫩茎叶和地下根茎食用,虽然味道很不好。这个范振采来也不是吃的,但这种草可以治毒蛇咬伤,取新鲜的空心莲子草,捣烂取汁服,渣外敷患处,虽然不能彻底根治,但对延缓毒性发作还是有点用处。
把这些野菜兼草药采摘整理好,范振就打算回去了,本来出来打水的,结果这又采蘑菇又挖野菜的耽误了这么久。幸亏不是一无所获,要不然范振都没脸回去了,虽然没人知道自己迷路了。
沿着来时做的记号,范振又走了一段路,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范振看见周围的树木竟然越来越粗壮了,而且百山祖冷杉都看不见几棵,这个情况有点不对。
范振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迷路了,自己明明是按照做的记号走的,为什么会走错道?难道这整个林子是一个迷宫?或者是一个远古的阵法?
周围的树是一种范振从没见过的巨大树种,每一棵都有四抱粗,枝繁叶茂,还结着一些黄色的直径至少有二十厘米的果子,一个一个的就像篮球一样挂在半空中。而且隔得老远,范振就闻到一股烤烧饼的味道,确切的说应该是面粉被炙烤的香味。很像传说中的面包树,但范振知道它不是,就暂时叫它烧饼树吧。
林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落起了雨,但范振从枝叶的间隙中抬头看天空的时候,太阳却好好的挂在西边,这是闹哪样?环顾了一下四周,范振悲哀的发现这地方自己真没来过,一棵棵的烧饼树一眼都忘不到尽头,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这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范振都不知道那些雨丝是从哪里落下来的。
范振往前面又走了十几步,一株更大的树木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小雨打在它那巨大的树叶上,又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之间的微微细语。
范振此时却没有心情去体会这种雨中的诗意,他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小雨打湿了,湿乎乎的衣服裹在身上很难受。他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但他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眼前最主要的是找个避雨的地方。
范振在林子里跑了起来,但跑的并不快,因为他身后还背着个大海螺,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硌得慌。跑过一棵棵的大树,终于被范振找到了一个树洞。那棵树很粗,目测树干能有两米,这样的大树范振估计活了一千年都有可能。那个树洞就在这棵古树上,一个很大的树洞,足能装下两个范振还有余。
树洞里很干燥,还有一股树木天然的清香,空间也大的离谱,范振躺在里面,竟然还是翻几个身。范振感觉如果把家安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首先自己得知道从这里到营地的路怎么走。他不可能把小八和阿鱼就扔在哪里,他们现在可是自己在这个地方唯一亲人了,至于玻璃球那个二货他从来没有担心过。
把一身的湿衣服都脱下来拧干了水,随便挂在插在地上的白骨刀和黑棒子上。辛亏树洞里只有一处透风,范振往一边躲了躲,避开了从洞口吹进来的风,双手抱在胸前感觉自己终于暖和了一点。
范振有点饿了,从海螺里找了一些红果子用手搓了搓就吃了起来。红果的味道很不错,酸甜可口,入口生津,却不是脆的而是绵软的像是汤圆一样。范振一口气吃了七八个,然后看着手里的果核发呆。
那红果的核是白中带金,金中泛红的颜色,像猫眼珠那么大,但却圆润如珠,散发着珍宝一样的光泽。范振用手拿起一个细细的看着,真的跟珍珠没什么区别,但这不是从珍珠贝里取出来的,而是树上结的。
这句话范振如果在地球上跟别人说,一准会被骂成神经病。树上产珍珠?你怎么不说母猪会上树。范振一个一个把手里的“珠子”都看了个遍,一颗颗都是光滑圆润,晶莹饱满,都是那种接近正圆的走盘珠,这种珠子如果拿到地球上去,一颗的价格就可以让范振一家不工作,幸福的活个好几年。
但对现在的范振来说也只能是个玩物,在看了一阵之后,除了手里捏着的一个,就全都被范振随便扔进了海螺里。不能吃不能喝的,等回到营地给小八和阿鱼当玩具。
洞外的雨越下越大,但范振从树洞里探出头却只看到一片绿色的穹盖,看不到天空。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难道这雨是凭空生出来的?范振窝在树洞里百无聊赖的思考着回到营地的方法,但想了许久一点头绪也没有。
双手抓住头发,范振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都拔光,自己这次还回不回的去呢。也不知道出来这么久小八跟阿鱼醒没醒,更不清楚它们会不会有危险,虽然那个地方并没有大型动物的迹象,但范振还是担心有个万一。
本来还要回去煮盐腌鱼肉的,这下估计鱼跟肉都要生蛆了。不过蛆虫蛋白质也挺丰富的,如果生蛆了,希望能生的多一点啊。范振“恶心”的胡思乱想着,很明显这个二货又开始犯二了。
树洞的口很大,被风一吹时不时的有一些雨水被吹打进来,范振光着身子坐在那里,发现自己就是个傻子,自己应该生个火啊。刚想开始动作,但又想起外面下着雨,去哪里找干燥的木头和枯草?刚爬起来的身子就又坐了下去,沮丧的吧嗒吧嗒嘴,继续看着外面下雨的世界。
长满青草的地面并没有如同范振所想的那样,出现一个一个水坑,不但没有坑而且好像还很干燥的样子。雨水下到地面,就如同碰到了海绵一样,一会就被地面吸了进去,草叶上连个露珠都看不到。
范振如同看到鬼一样的看着,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在对面那棵大树底下生长着的一丛草菇,耳朵里还仿佛听见了许多生物在苏醒的声音,揉了揉眼睛和耳朵,范振确定那不是幻觉。
草菇还在疯长着,一丛接着一丛的,转眼间那棵大树底下就堆满了一堆。耳朵里的声音,像是从来没停过,西西唰唰的,然后范振就看见了更让人恐怖的一幕。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野草,野花和藤蔓从草地里钻了出来,在范振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瞬间就铺满了整个这一片的丛林。
范振忽然觉得自己待的这个地方很不真实,他可以接受两条腿的螃蟹也可以接受巨大的草莓,对长着两个鳄鱼头的河马也可以不在意。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接受,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如同童话世界一样的情景,就在范振眼前徐徐的展现出来,那慢慢长大的蘑菇,处处缠绕的藤蔓,摇头晃脑的野花,就像是一个一个小妖精让范振感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实。
雨还在下着,哪些奇怪的植物们终于停止了它们的动作,这一片森林的模样跟先前却已是天壤之别,到处都爬满了奇奇怪怪的植物,红的绿的黄的白的,有的植物竟然都已经开花结果了。
范振呆滞的看着这一切,口还长的大大的,他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只松鼠一样大小,头顶顶了一个黑色的扫帚头的家伙出现在了离范振十几米远的那颗烧饼树上。这家伙披着一身白色的皮毛,身后却竖着一根比它身子还大的尾巴,从一棵大树上爬了下来,速度很快的来到一丛蘑菇前面,左瞧瞧右瞧瞧,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就愉快的吃了起来。
扫帚头吃起东西很快,一根草菇被它几口就吃掉了一半,然后就换另一根继续啃。范振有点痴呆的眼神看着这小家伙,渐渐的恢复了清明,这家伙竟然只吃草菇的伞盖,其他的地方看都不看一眼。
一丛草菇显然满足不了这家伙的胃口,吃完一丛后又跳到另一丛前面继续吃,吃了那树底下的一堆之后,竟然连那些不知名植物结出来的小果子也没有放过。那些果子嫩嫩的红红的,范振隔这么远都闻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香味,看上去很好吃。看着那扫帚头吃的带劲的样子,范振不禁咽了口口水。
范振咽口水的声音很小,但就是这么小的声音,却被那小家伙听到了。只见它把爪子里的果子一扔,几下就爬到了附近一棵树的树枝上,然后站在哪里歪着头朝着范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