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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才出来的,据成铁说,他两股战战,脚步虚浮无力,明显一副操劳过度的模样,而且脸上还有巴掌印子,脖子上、脸上,皮肤能露出来的地方几乎都多多少少带了伤。”
“他们家什么反应?”
“黄太太哭天抢地的跟死了儿子一样,倒是那黄有声,咱们接触的人说,他对儿子能娶容无双这件事很心动。”
七少面无表情的说:“当然心动了,容无双可是这望西城的首富,就是走出望西城,她一个女人也不比谁差!”
周坦竭力不想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就把黄岩这么交代了?真的叫他娶容无双?”
“要不你娶?我一定把你卖个好价钱!”
“不了,不了!什么锅配什么盖,黄岩娶就挺好的!”周坦把头要的跟拨浪鼓一样,脸上都有些惊恐了!娶荣无双?他干脆挥刀自宫算了!哪怕娶了容无双叫他做中原三省的都督他都不干!
容无双这个女人,真切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名不副实”!
先不说这个女人年近三十还未嫁,长得又黑又胖就算了,最主要的是这女人家里就她一根独苗,她爹大概觉得自己女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天使,不过,有谁见过这么胖这么高的小天使?自家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容无双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像强抢民男,做生意心黑手狠这些事、动不动就亮刀子简直跟家常便饭一样,跟秦胜并称望西双煞!
容无双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她看见哪个男人合心意了,说不通就动手抢。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多年下来,那些人要么直接屈服在容家的淫威之下,要么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荣无双不知道造了多少孽,想要她命的人从来都没有断过。
容无双多疑善变,他们这次之所以能得手一方面是给酒里下了药,还有就是买通了一些人,里应外合才将两人送作堆,这件事最好能保证黄岩有苦说不出,不然以容无双的性子,估计黄岩今后的日子会更加凄惨罢了。
“谁要娶谁?”
澹台放作为副队长,虽然不管文事,但这并妨碍他时不时来七少这里溜达一下。
七少看见他的时候,本来刚解决掉一个觊觎澹台珏小姑娘的男人应该高兴的,却是瞬间黑掉脸了!
周坦不停地给澹台放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还是听到澹台放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就说:“西兰花队长,谁要娶谁呢?”
七少站起来对着椅子上的澹台放就出拳,澹台放跟他一起这么多年,可以说七少一个眼神过去就知道他下一步什么动作,迅速的闪了开来,两人竟然你来我往的比划起来!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跟雨点在一起?”七少一个利落的左勾拳过去,又被澹台放险险躲开了。
不可否认,七少心里是有气的,在他看来,他和那个娘娘腔小白脸相比,仅仅只是年龄问题而已,澹台放和澹台先生却像防贼一样防他,想想从上次从东郊集市回来,他已经好久没和小姑娘说过话了,想到这里受伤的动作更加凌厉了。
要不是他们跟那个小白脸较好,他至于急赤白脸的送花,结果还送错了吗?想想在打扫厕所的侍卫范文志,七少觉得再罚一个月!
澹台放火本来只是嬉皮笑脸的跟他玩,没想到这人跟疯子一样竟然来真的!他火气也上来了!
“妈的!你都说说你有那点配得上我妹妹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接近我妹妹,不要接近我妹妹,是你当做耳旁风的!”
周坦见两人在这巴掌大的小地方就开始拳脚相向,很明智的将那些易碎的家什都收拾起来,尽量给两人腾开更大的地方。
他家主子还有三爷就和女人家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不舒服一样,过段时间就要松松筋骨,不然就不自在,不过看今天的样子,实在是比以前都激烈,三爷都挂彩了。
“日你先人地!你哈越舍越来劲咧!”澹台放擦了擦嘴角的血,下手也狠了几分。
“我先人在地底下,你日一个给我看看?”
七少腿上也挨了一脚,论起说荤话,他和澹台放简直就是师出同门,他很不解气的说:“我对一个女人好,除了那女人是我妈,就只有那女人是我媳妇了,嗬!妹妹?亏你想的出来,我亲妹妹还少吗?亲妹妹我都懒得搭理她,你凭什么要我把别人的妹妹当自己妹妹?照你的说法,我得有多少这样那样的妹妹,雨点有这么廉价吗?我陈定邦看上的女人定要是这世上独一无二,最特别的存在!”
“那是谁当初不要脸的说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澹台放简直被这个人的厚脸皮打败了,瞅准七少脸上的空隙,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七少眼角。
七少闷哼了一声,不甘示弱的还了回去,他嘴上却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那小子到底哪里比我强了?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澹台放冷笑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自己什么事情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都干什么了,让你这么嫌弃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别想出这个房门!”
“不打了,老子今天叫你死个明白!”
周坦很淡定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噼里啪啦就跟听音乐一样,路过的人有谁诧异的看一眼,周坦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房间里两人喘着粗气找了张还好着的椅子,七少盯着澹台放就等他说话。
“先不说你年龄比雨点大了近十岁,”澹台放话一说完,就见七少张口,他立即制止七少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这世界变化很快,不是我们母亲那一代女人一样,她们整天过的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澹台放缓缓说道。
“她跟你差了近十岁,你要明白!她脑袋里想什么你知道吗?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你又知道吗?”
澹台放见七少若有所思,继续说:“而且,雨点跟其他姑娘不一样,她几乎是独自长大的,你如果关心她可能就会发现她并不喜欢说话!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人坐在人群里听别人说。”
“我们一大家子为什么每次在一起总是问她这个问她那个的,倒不是我们真的想知道什么,纯粹是为了她能开口多说些话!这是我们澹台家欠她的!我们对她再好,都弥补不了她那十年里她一个人孤单的长大!”
澹台放说到这里自己也被说的酸酸的,更何况一直那么喜欢阿珏的七少呢?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话题扯远了,你想想她这样一个姑娘怎么可以跟你在一起?你家有多复杂你自己难道心里不清楚吗?伯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当年都不得不避其锋芒,更何况我妹妹?我们一家人不可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我来你们家如何?”七少突然沉声说。
澹台放以为自己幻听了,重复的说一遍:“啥?”
七少这一刻觉得,自己听完那些话,现在说起来竟然如此心平气和的。
“我是说,如果我和雨点在一起先不用去我们家呢?我跟你们住在落雨塘,到时候她身边都是熟悉的人,也不用担心她会害怕,会孤单!”
澹台放突然想通了一样说:“你想给我们家当倒插门女婿?”
七少额头上青筋都暴起了:“你哪只耳朵听我说要给你们家做倒插门女婿了?”
“那你说的住我们家是什么意思?”
“给我三年时间,三年,三年后我把都督府那些人都料理清楚了,自然会带雨点回都督府,到时候她习惯了我,到都督府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你这样还不如倒插门女婿好不好?”澹台放翻了个白眼。
七少忍了又忍,看在他以后会是自己大舅哥的份上才没揍他!
“入赘你们家的话,你叫雨点怎么抬得起头来!大家对入赘的男人什么看法你自己心里又不是不清楚?哪怕那男人再优秀,都会让人看不起!我能在落雨塘住三年,已经是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
澹台放点点头,这倒是实话!心里却说,用不着你住三年,明年一开春,我妹妹就去洪空了,嘴上却说:“我家老头子可是说我妹妹要20岁才嫁人的!”
说道这个七少也很郁卒,虽说女子的地位不必从前了,但十六七岁就家人的女孩子也比比皆是,老丈人果然是女婿的克星!
“你还没说那个小白脸到底哪里好了!”七少执拗的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估计是我家老头子喜欢吧!”澹台放无所谓的说,“如果他真做了我妹夫也挺不错的,至少看他那小身板不会欺负我妹妹的!”
七少闻言脸色又难看起来。
“我说了你一天到晚绷着一张脸不累啊!”澹台放这会也不生气了,不过看着七少变脸,他有一句没一句逗弄起来。
“滚!”
任西郊大营这边如何如何,傍晚的落雨塘仍旧是一片安详和乐。天冷,澹台致除了让人把父亲推出去晒晒太阳以外,其余时间就让他坐在窗户边透透气,澹台光耀曾经很泄气的跟老友说:“我现在的日子就跟坐牢一样,一点人生自由都没有!”
阿珏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好笑的把一些书啊什么的都搬到父亲那边去了!只要一放学没事了就跟父亲聊聊天,然后说几句她以前的见闻,澹台光耀听女儿这样说倒是很好奇她这些见闻从哪里来的。
阿珏一愣,面不改色的说:“听婆婆说的有意思,我自己就想着以后有一天我自己也要去看看那些景色,去看看海有多蓝,去看看大漠的夕阳,去看看泰山顶上的日出,现在没有办法去看,就只好想想了,自己描绘一下他们的模样!”
听得澹台光耀心里很不是滋味,豪言壮语的说以后要带闺女万水千山走遍。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里,洗漱的时候就见绿萼有些心不在焉,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还不去睡?”
绿萼回过神来说:“小姐可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的那林家老太太和儿媳妇的事情?”
阿珏想起自己那天说那个,本意就是为了让绿萼警醒,以后嫁人不要光看自己的丈夫如何,也要看看未来的婆婆好不好相处,看看小叔子小姑子性情如何,毕竟都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人。
“那家人怎么了?”阿珏抹点面霜,回头问道。
“小姐,你可是不知道,那个林家老三去赌场赌钱的时候出老千被人打得半死!而且欠人家的钱他都没有还,这会他家里都快被人搬空了,大伙都说他家活该,而且还说那个跟林家老大闹离婚的女人是个福星,那个女人一走他家的福气就没了,他家现在又想把那个女人接回家呢……”
阿珏突然想到林家老三不就是那天对她言语很轻佻的那个吗?再想到当时某个表情阴郁的男人,不由得想心下一跳,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