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间很小的冰淇淋铺,我清晰的记得自己的许诺。走进去,不多的品种却都是时下最流行的。“老板,帮我做一支冰淇淋,快点!”
“要什麽口味啊?”
“随便,什麽口味她都喜欢!”
小时候,加洋的父母常常争吵,无助的他在街上流浪,用拳头发泻他的不满与愤恨,对此我也无法阻止。后来,柔梦的出现开创了我们的吃冰新纪元,她带我们尝各种各样的冰淇淋,把包装小心的放好、压平,埋在我们所能想到的任何地方,有幼儿院的空地、小学的操场、中学的后花园……不知道它们现在还在不在,躺在一个地方太久回忆也会发呆吧……
脑中灵机一闪,“对啊!我怎麽能忘了这个……”
“好了!给!”一支加长的香草挡住了我流动的思维。
“好长啊!,我还有点小事要麻烦呢!看样子……”我攥了攥掌中细柔的手帕……
“怎麽了?”老板放下手中刚拾起的针线,紧张的蹙起了眉,“快说啊!”
“我……”我一点点将层叠的手帕拨开,闪亮的光泽射穿了沉默,“我想把这个链子放进去!”
老板看了看,脸色不是很自然,“这……”
“放不进去也没关系!那我走了……”我抬起腕表,指针安静的在7:30暂作歇脚……“那给你钱!”
“收回去!”老板围着粗壮的腰身,从我手中夺过冰淇淋,另一只手伸向流汗的手帕,“给我,我去做!”
“啊?”我又喜又慌,双手停不下的颤抖,“那……给你……”
老板默不作声的接过东西停在制作机前,用瓶口大的勺子剜去最顶端翘起的一部分,“你这链子干净吗?就往进去放……”
我拍拍脑袋,“对!还没洗呢!”
“那我去洗洗,你过来把冰淇淋拿住……”
“好!”重又握住冰淇林,我手心的不安份倏的荡然无存了,凉意袭来时,那种亲切的默默走向心间……
“恩!”我被一把推开,不小心打了个趔趄……
“你没事吧?我太急了!”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手上的工作,点滴专注淡淡消融在冰淇淋爱美的造型上。
“没关系!”我扶着一只小板凳慢慢爬起来,被一分一秒流过的时光吓了一跳,“能……快点吗?来……不及了!我……要去……”
“好了!”老板舒心的喘了口气,后面的表情我没有看清……
“那好!”我起身就要奔向外面……
“不给钱?”
“对!”我如梦初醒把身上的钱都塞给了他。
“一块、两块……,别走啊!我没数清呢!”老板泯泯手指“飞快”的清点着收获。
我死盯着前方,一切喧闹都与我关,可是我的伤决定了我的速度,为了冰淇淋,车也打不成了……
起飞意味着什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只应站在不同的角。但对我、加洋、柔梦甚至可儿来说,起飞只能是离别,离开熟悉,前往陌生:告别昨天,起航未来。没有人知道下一次相聚的时间会在某年某月,期待许久却没有答案,抑如纷繁错乱的灯光,忽明忽亮,同样会让人失去理智……
远远的,我看着柔梦不多的身影闪进了检票口,随空气化满伤悲……没有回头,没有挥手,这样简单和草草,仅剩的道别就是沉默,无声无息……
“再见!”我傻傻的支起空荡荡的左手,冰淇淋一跟头砸化了善变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