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齐峻也没想到楚王竟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今又被靖王知道了这事,只怕楚王是难逃一劫了。
顾雪风道:“越是这个时候,王爷越是不能回京城,可别搀和到这一潭浑水里去,反正不管是楚王吃亏还是靖王吃亏,跟您都没什么关系。”
齐峻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遂道:“看来我们还要继续种地了。”
绿檀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皇上召王爷回去,逼着王爷参与此事,王爷是回去还是不回去呢?总不能抗旨吧。”
顾雪风挠挠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如果楚王和靖王闹的不可开交,皇上肯定会叫王爷回去的,那该怎么办?”
说着他看向了绿檀,齐峻也看了过去,绿檀连连摆手:“我只是提出这个疑问罢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
齐峻沉思片刻,道:“现在要说去哪儿也一时间想不起来。”
绿檀试探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躲开啊,这次的事固然麻烦,是一滩浑水,可说不定正好浑水摸鱼呢,更何况是王爷把贞儿送到了长安去,要说这事跟您没关系别人也不相信啊,楚王心胸狭隘,到时候说不定说是您故意陷害他呢,我觉得与其逃避,倒不如回长安去,光明正大的参与这件事,为贞儿一家人伸冤,这样也显得您是一个有侠义之心的人,若是一味的躲避这些麻烦,反而让皇上觉得您胆小怕事。”
顾雪风和齐峻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不得不承认,绿檀说的很对,现在他们兄弟之间的确是暗潮汹涌,他也萌生了逃避之心,但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他虽然没想过做皇帝,但也不想被兄弟欺凌。
上次楚王陷害他,他在家里躲了一年,难道这次也要躲避?以后一辈子都只能躲避呢?
他自然不愿意!
绿檀看他们俩不说话,还以为说错了话呢,赶忙道:“这也只是我的一点想法,你们别放在心上。”
顾雪风笑道:“不是,绿檀,你说的很对啊,回京城虽然免不了那些污糟事,但也不坏啊,这次的事说不定鹬蚌相争,王爷得利呢。”
齐峻既然起了回长安的心,第二天下午就动身了,黄昏时分才回到英王府。
这些日子见识了外面的天大地阔,回到英王府,顿时觉得逼仄起来,仿佛是一个金笼子,华丽归华丽,却一点自由也没有。
绿檀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暗骂自己矫情,这次出去,她倒是收获不少,尤其是在县城的时候,顾雪风每每出门都要带许多东西回来,有时候是外面小摊子上卖的极便宜却鲜艳别致的簪花,有时候是两个滑稽的面具,有时候甚至只是一个木头盒子,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零零总总,都给了绿檀,如今一一摆出来,倒是十分壮观。
绿檀挑了两盒胭脂出来包在帕子里,去厨房找谷秋,顺便把胭脂送给了她。
谷秋先是谢了,继而又皱眉:“我整天在厨房,也没法子用啊。”
绿檀笑道:“回家也能用啊,你又不是天天待在厨房。”
不管如何,都是绿檀的一番心意,谷秋接过来道了谢,道:“你都不知道,你跟着王爷出门,侧妃可气坏了,不过最生气的还是飞玉,你都没瞧见她那个脸色哟。”
绿檀道:“外面的确很好玩,不过也发生了许多事,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是宁愿没跟着去。”
谷秋道:“怎么啦?受委屈啦?”
绿檀摇头,把心中的郁闷压了下去,问谷秋:“在厨房怎么样啊?新来的管事妈妈有没有为难你?”
谷秋哼道:“她敢!虽说王爷不在,我们这些人也闲着,可王爷总有回来的一天吧,所以她对我们这些老人儿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不敢刁难。”
绿檀道:“这也是好事。”谷秋道:“对了,反正你来了,侧妃说给王爷炖的补品,你顺便给送过去吧。”
绿檀才不乐意跑腿呢,就要溜,被谷秋给抓着了:“你就走一趟嘛,又不是叫你去上刀山下火海,反正你在翰墨轩也是闲着。”
绿檀只好接过装着补品的食盒往侧妃的院子里去,虽说这是给王爷的,但侧妃应该是想亲自送去给王爷吧,顺便联络联络感情之类的……
绿檀偷偷笑着呢,迎面走来了飞玉,她神色复杂的盯着绿檀,让绿檀不禁毛骨悚然,匆匆行了礼就跑了,等远远地一回头,却发现飞玉还在盯着她瞧,更是心中直打鼓。
这次跟着王爷出门好像的确太打眼了,把飞玉的风头也盖过去了,可这绝不是她的本意啊,要是飞玉真的把她当成了敌人,那她可就要冤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