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少女也哼道:“都说你翻脸如翻书,我还不信,看来到底是攀了高枝就嫌弃我们了,红棉,咱们也犯不着倒贴,咱们走,让她一个人得意去。”
左边的红棉却不愿意,急的直跺脚:“青樱,你就别拨火了,如今咱们都跟坐牢似的,好不容易出来了,还见到了绿檀,自然要好好问问,绿檀,咱们姐妹一场,你也要给我们指一条明路才好啊。”
绿檀终于知道了她们的名字,这才道:“红棉,青樱,不是我不帮你们,我们什么身份我们自己也知道,王爷根本不可能对我们放心,而且他也没有宠幸我,我在翰墨轩就是个跑腿传话做杂事的小丫头,一天下来和王爷都说不上两句话。”
红棉和青樱一听这话,都非常失望的样子。
绿檀倒也能理解,她们是楚王送给英王的歌女,名为歌女,实际上也是变相的送给英王做妾了,可英王又是绝对不可能见她们的,所以对于做妾这条路还是尽早死心吧。
如今听了红棉和青樱的话,越发验证了她的猜测,她想了想道:“你们若是不想整天待在惠竹轩,我去和王爷说一声,我看王爷也是个善良的人,好好求求他,说不定就把你们都脱了贱籍放出府去了,最不济也能留在府里做个粗使丫头,总比整天关在惠竹轩好吧。”
红棉睁大了眼睛:“做个丫头?我可没做过丫头,那会把手弄粗的。”
青樱也打量着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道:“就是,我来英王府是来享福的,可不是来干粗活的,你瞧瞧你的手,都粗糙成什么样了,以后还怎么弹琴啊?”
绿檀看看自己的手,不禁怒了,她的手怎么了,也很白皙柔嫩好不好,她是一片好心,她们不领情就算了,她也犯不着多管闲事,于是道:“你们问我,我也就这一个主意,其他的我也不懂,也帮不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她是穿越过来,没有生存能力,所以才没敢出府,可红棉和青樱应该是有家人的,若是能脱了贱籍,好好地嫁人生子,比她这样做小伏低的做丫头要强多了,可她们却不愿意,只能说是眼高手低,好高骛远了。
绿檀叹了口气,和红棉青樱告辞,去馨兰苑取了经书回去,想了想,还是和顾雪风说起了这件事,道:“她们也都挺可怜的,如花似玉的年纪,整天无所事事,我看她们也不耐烦,若是王爷都放出去,让她们各自去寻前程也好。”
顾雪风似笑非笑:“你可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她们这些人,都等着爬上王爷的床变成姨娘主子呢,哪里甘心被放出去。”
绿檀叹气,喃喃道:“若是有可能,我倒是宁愿出府去,哪怕是去种地,最起码也是自由自在的。”
顾雪风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担心什么,你已经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了,虽然王爷刚开始对你有些不满,可现在也不也习惯了?日久见人心,王爷知道你的好,自然会重用你,你也用不着操心前程问题,你看飞玉,打小服侍王爷,虽然是个丫头,可满府里谁把她当丫头看?偷偷告诉你,王爷一早为她看好人了,是王爷身边的侍卫,等飞玉嫁过去了,王爷再帮着弄个差事,将来升了官,飞玉就成官太太了,寻常人家的小姐也不如她运气好啊,你是不用愁的。”
绿檀笑笑,她不求能有飞玉那样的好运气,只要能攒够钱,顺顺利利的脱了籍,成了自由人,岂不是名山大川任她翱翔?到时候写一本王绿檀穿越时空游记,等她穿越回去后出版了,绝对一举成名天下知!
顾雪风见绿檀又走神了,不禁无奈,想了想道:“你想不想出去走走?等我忙完了要去帮王爷取东西,你跟着一起去吧。”
绿檀精神一振,道:“可以吗?”
顾雪风笑道:“反正你也没什么要紧差事,到时候跟常总管说一声就行了,咱们快去快回,保证王爷发现不了。”
绿檀忙不迭的点头,又殷勤的帮着顾雪风研墨,顾雪风笑笑,专心致志的开始抄经书。
等顾雪风忙完,已经是半下午了,绿檀跟着他出了二门,和常总管说了一声,果然就从小角门出去了,因为绿檀容貌出色,怕引人注意,顾雪风还特地给她找了个帷帽戴上,还打趣道:“带着个大美人出门,我也很紧张啊,万一你被人看到了,可就是我的错了。”
虽然带着帷帽看东西不是特别清楚,但能够出门对绿檀来说还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她特意拿上了钱袋,顾雪风路过卖针线的小铺子还问她要不要买线,绿檀摇摇头,她可是不会绣花的。
不过顾雪风却买了一包糖栗子一包桂花糖给她,让她当成零嘴,绿檀心里暖暖的,觉得顾雪风就跟邻家大哥哥一样,明朗活泼,却又体贴入微,善解人意。
顾雪风此次出门是为了帮王爷取一副装裱的字画,绿檀能跟着出来瞧瞧已经很兴奋了,也不敢乱走,看顾雪风进了装裱店和掌柜的说起了话,她坐着无聊,就站在外面街上卖钗环的小摊子前瞧热闹,等顾雪风出来。
她正仔细挑选摊子上的簪子呢,忽然有一股力量从身后袭来,紧紧揽住了她的腰,拖着她往一旁的小巷子里走,绿檀吓了一跳,正要惊叫,却又被捂住了嘴。
这事发生的太快,那摊子的老板也几乎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绿檀已经消失不见了,也把他吓得不轻,以为见鬼了呢。
绿檀只当是遇到了**或者是抢劫的,吓得不轻,拼命地扑打身后的人,直到把她掳走的人喝道:“你还有完没完!”她这才惊讶的停下了动作。
这时,身后那人也松开了她,掀起她的帷帽丢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她:“几日不见,倒跟我装起贞洁烈女来了。”
绿檀看着对面的男子,有三十出头,个子高挑,身材瘦削,跟竹竿似的,神情却很不耐烦,不过听他说的话,倒像是跟绿檀认识似的。
绿檀脑子里飞快的闪过绿檀的来历,稳住了心神,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那男子不耐烦道:“我找你能有什么事,是主子着急了,你都进府快一个月了,难道一点进展也没有?我可是听说你救了英王府的小世子,被提拔到书房当差去了,嘿,还真有你的,不愧是绿檀,主子就说你小聪明多,怎么样,东西可弄到了?”
绿檀虽然不明白他说的东西是指什么,但也听懂了她的话,心中万分讶异,原来绿檀的身份真是是一个刺探消息的间谍,她缓缓道:“你急什么,我还没动手呢,这事也急不来。”
那男子道:“我不急,主子可急了,主子说了,再耽搁一日,就叫你爹娘饿一日,耽搁两日,就饿两日,若是耽搁上十天半个月的,嘿,你也甭想见你爹娘了。”
绿檀一滞,沉默片刻道:“这事并不容易做,你叫主子别着急。”
那男子神情缓和了几分,道:“我何尝不知道,可英王得意一日,主子就腹背受敌一日,你也许听说了,前几日靖王又在皇上面前说了主子不少坏话,虽然惠妃失宠,但靖王毕竟是长子,皇上还是十分倚重的,若是还这么下去,主子迟早被靖王挤兑的连站的地方也没有了。”
绿檀道:“你再和我说说那东西的来历,我也好心里有数啊。”
那男子古怪的瞧了绿檀一眼,道:“你这人傻了不成?主子不是告诉你了?”
绿檀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我忘了行不行?你怎么这么多话?”
绿檀一硬气起来,那男子反倒讪讪的,道:“你急什么,我说不就是了,要你去偷英王的兵符,实在是有些难度,不过主子也是没法子了。”
绿檀面上不显,心中却惊讶的很,绿檀的目标居然是英王的兵符!
虽然她不懂兵符究竟有多大作用,但也大概猜得到这东西和调动兵马有关,楚王要这个干什么?难道想造反?她好一会才道:“其实我觉得主子即便得了兵符也没用,难道还能去调动兵马……”
那男子嘿嘿笑道:“虽然不能调动兵马,却也能治英王一个大不敬之罪,兵符可是皇上赐予他的,若是丢了,英王在皇上面前的脸面也丢尽了,皇上即便不追究,也势必要重新挑人来保管兵符,到时候便是主子的机会了。”
绿檀不吭声,原来楚王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男子道:“绿檀,不是我说你,你长得这么好,随便用点手段,英王再怎么坐怀不乱,不也是你的囊中之物?更何况英王这些年一直旷着,你只要一出手,我就不信英王还扛得住。”
绿檀听着他猥琐的笑容,只觉得恶心,不动声色道:“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打算。”
那男子道:“行行行,你的事我不插手,不过你也要记得,你不尽心替主子办事,先想想你爹娘和你弟弟再说,我夏影自认为不是个好人,却也不忍心看着你家破人亡,你好好替主子办事,将来主子收了你做姨娘,你一家子不都富贵了?你爹娘不用挨饿受冻,你弟弟也能去念书,我瞧那孩子聪明伶俐,若是耽误了岂不可惜?”
绿檀暗暗握紧了拳头,道:“我都明白。”
自称夏影的男子拍了拍绿檀的肩膀,左右看了看,一闪身又不见了。